父母心

名門之再嫁 父母心

邵源泊外頭忙着給那些本縣外縣的學子們上課佈置課業,家裡忙着給常嬤嬤幫倒忙,裡裡外外忙的團團轉。

呼和縣鄰近的幾個縣和兩京道平安州,這個冬天也忙而不太平,兩京道巡風使孫大人寫了摺子,又撕了,又寫了一個,又撕了,不知道撕了多少道,纔算寫了份摺子,一句說好說不好的話也沒敢寫,他可不想象海學政那樣被罵的狗血淋頭,只一是一、二是二的說了兩件事,一是邵源泊趕走了呼和縣教諭,自任教諭,鄰縣童生學子趨之就之,以至鄰縣縣學幾近關門,二是邵大知縣將乾菜生意做到了鄰縣,奪鄰縣之利,後面附了幾份鄰縣知縣的摺子,思量了又思量,才驛路送進了京師。

胡丞相看了摺子,垂着眼皮想了半晌,轉手呈給了皇上。

皇上看了摺子,先放到了一邊,從勤政殿出來,拿着摺子去慈瑞宮尋李太后說話去了。

李太后仔細看了兩京道的摺子,有些生氣的將摺子扔到几上,轉頭看着皇上說道:“這人就是這樣的勢力眼,巴高踩低,這是看着你貶了源泊,跟着風踩他呢!這兩條,有什麼不是處?什麼叫仗才學欺人?學子擇良師而從之,這是人之常情!自己不思量,倒怪別人高明!若這也算欺負人,那欺負就欺負了!讓他有本事欺負回來去!這賣乾菜怎麼啦?!我看着倒好,源泊是呼和縣知縣,自然只顧着呼和縣百姓死活,難不成還要他替別縣操心!”

皇上笑起來:“母親說的是,這裡頭有些講究,呼和等三四個縣是極北之處,其中還數這呼和縣戶數最多,這四個縣中間,呼和縣還算是個富縣,這學子就學,又是吃又是住,呼和縣這銀子就賺的厲害,加上他菜賤時在本縣收菜,冬日無菜時卻將菜價翻了數倍賣往鄰縣,這銀子又流出不少。”

“這是源泊肯用心!他們怎麼不知道想想法子,用點心,讓本縣百姓日子好過些?”李太后氣哼哼的說道,皇上忙倒了杯茶遞過去,笑着解釋道:“母親別急,我已經遣人啓程悄悄趕往呼和縣,看看他這官聲如何,也打聽打聽,他在本縣收菜曬菜乾,這價錢給的可公道。”

“嗯,這是應該。”李太后接過杯子贊同道,皇上拿過摺子,看了看,又笑了起來:“母親看看他這心思,便宜都讓他佔了,這生意做的裡外皆宜,這一任滿了,倒有個地方,極合適他去!”

“說到這孩子這心思,我倒有樣東西給你瞧瞧。”李太后邊說,邊揚聲叫了宮女進來,吩咐將裡間的一個小匣子拿來,宮女取了匣子,李太后接過打開,取了幾張紙出來遞給皇上:“你看看這個,這是他寫給他祖父的,你看看信寫的,我看的可笑的不行。”

皇上接過紙,掃了兩眼,失聲笑出來:“這寫的什麼?‘老頭子,我今天早上又起晚了’,這是什麼信?!哪有這麼寫信的?”

“你看看,往下看。”李太后一邊笑的肩膀抖動,一邊示意着皇上,皇上又看了幾行,縱聲大笑起來:“‘善了個哉的,這君子不器,竟給大爺我解成了君子不是東西!’哈哈哈哈,這信寫的極有趣味,這樣的信,也就他這樣沒規矩的才寫的出來!真是有趣,君子不器就是君子不是東西,哈哈哈哈,明天拿給福寧開開眼!”

“這孩子是個孝順的,三天兩頭給他祖父寫信,都是這樣的大白話,做了什麼吃了什麼,高興了生氣了,看到什麼有趣的事啊人的,都跟他祖父細細說,孩子在外頭,這做父母的,哪個不是想知道的越細越好?真恨不得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做了什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纔好,當年你跟着大軍出征,我那顆心,天天就是煎在熱油裡,我知道

??”

李太后擡手止着皇上的話:“我知道,我也不敢給你寫信,咱們是天家,又是那個時候,我知道,可我看了這孩子這做派,打心眼裡覺得妥帖,這孩子多好,肯用心,這孝順上頭,這樣的小事,也肯用足了心思,那政事上頭,必定更是用了心的,是個好孩子了,就是親事上頭荒唐了點,這孩子,從小哪有不荒唐的,你當年

??”

“母親!”皇上忙打斷了李太后的話,李太后‘噢’了一聲,笑着轉了個彎:“當年德珏一門心思要娶小妹,誰不說他荒唐!都是一個理兒。”

“母親說的是,讓他去知這個窮縣,倒也不全是爲了這個,也是想磨磨他這心志性子,母親也知道,京師這些子弟,成天只知道玩,說起來頭頭是道,真到事上,不通世情,不分五穀,大事小事都擔不得,要好好歷練歷練才能成才。”

“你看看我,老糊塗了,你聽過就聽過,政事我不懂,你是個好的,只管憑着自己的心做去,我老了,偶爾嘮叨幾句,你聽過就算,別理會,我是個糊塗的老婆子了!”李太后揮着手,一邊笑一邊說道。

呼和縣縣衙裡,冬日暖暖,忙忙碌碌又過了一冬,春暖花開,邵源泊打發吳縣丞啓程去平安州尋個有學問、人品方正的學究回來做教諭,自己這邊,先給學子們放了假,苦學了一個冬天,也該回去好好歇一歇,玩一玩,賞景遊春去了。

李燕語還有兩三個月就要生產了,雖說冬天一直窩在屋裡,常嬤嬤天天變着花樣做吃的,可李燕語倒沒怎麼胖,若從後面看,倒看不出是懷了孕的人,常嬤嬤天天從背後瞄着李燕語,喜滋滋的斷定着:“是個兒子,你看,都在前頭,必定是個兒子。”

吳縣丞媳婦、吳家老太太早就幫着尋了個積年的穩婆,剛進了六月,常嬤嬤就把穩婆請到了家裡,開始準備李燕語生產的東西,她雖說勸着別人,自己其實也怕的厲害,這裡到底不是京師,少奶奶又是頭胎。

一個春夏,邵源泊也無心什麼政務,只盯着李燕語,她站着他擔心,走路他擔心,就是坐着,他還是擔心,滿懷懊悔,早知道離京前找太醫開個方子,這孩子等回到京師再要多好。

進了七月,過了七月中,到了七月底,整個縣衙跟着邵源泊和常嬤嬤,緊張的喘不過氣來,唯一一個心境安然的,倒是李燕語,她沒生過孩子,前一世一直拼命打拼,也沒功夫關注這生孩子的事,無知也好,正好無所畏懼,菩薩既然讓她來到這個世間,想來也不是爲了看她死在生孩子這件事上頭的,該來該去的,都在那裡,多慮也無用。

剛進了八月,半夜裡,李燕語肚子就一陣陣痛起來,從進了七月中,常嬤嬤就把鋪蓋搬到了正屋,把邵源泊趕到了外間暖閣裡,自己時時守着,唯恐有什麼事,耽誤了一分半分去。

李燕語只覺得這腹痛的好象吃壞了肚子,只覺得再不趕緊起來,就得便到牀上了,李燕語急忙撐着身子坐起來,沒等開口,常嬤嬤就利落的一躍而起,緊張的問道:“少奶奶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常嬤嬤話音剛落,邵源泊已經光着腳衝了進來:“出什麼事了?”

李燕語忙揮手示意着邵源泊:“你出去,用不着你,我象是吃壞了肚子。”

說話間,小羽、小翎、文杏等幾個歇在外間的大丫頭,已經涌了進來,常嬤嬤雖急,倒也沒失了分寸,急忙一一吩咐道:“爺先回去,這會兒你得迴避着,小文杏趕緊請武嬤嬤進來,快!小羽和魏紫,快,叫廚房燒水,趕緊再去看看產房,姚黃快,把大家都叫起來!”

文杏急奔出去,穩婆武嬤嬤就住在隔壁廂房裡,聽到動靜已經穿戴整齊,跟着趕過來,常嬤嬤推着邵源泊出去,武嬤嬤淨了幾遍手,仔細查了,先安慰着李燕語:“少奶奶別急,不是壞了肚子,是要生了,別急,沒事沒事,我都看的好好兒的,這胎位正的不能再正了,孩子也不大,沒事沒事。”

說着,直起身子吩咐道:“趕緊扶少奶奶進產房,煩勞嬤嬤帶爺去給送子娘娘上柱香,熱水燒上了沒有?備的白布?別急,可不能亂了,沒事沒事。”

常嬤嬤顧不得其它,先看着幾個丫頭半扶半擡着李燕語進了產房,纔出來拖着沒頭蒼蠅般亂轉的邵源泊,奔進早就設好的淨室上了香。

李燕語躺在用艾葉薰了無數遍的產房,躺在產牀上,開始還能聞到艾草淡淡的清香,那痛還能忍耐,可半個時辰過後,撕裂般的痛楚就如潮水般狂卷涌上來,把她淹沒的無影無蹤,李燕語疼的無處可躲,痛楚無助中,大哭不已,原來做母親,是要先受這樣地獄般的洗禮。

邵源泊站在院子裡,被李燕語哭的也跟着大哭起來,欒大等人無語的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人家生孩子痛得哭,他這是哭的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愛和支持,閒默鞠躬下,嗯,繼續繼續哈,嘿嘿。

都是喜事立字爲據別院亂套外任教導新家那個府裡探話新家都是閒話婚禮精神寫物質除服除服真好迷惑與悵然安穩雷霆之擊新家把酒閒話安穩砒霜與蜜糖亂套再娶病人準備亂套好心壞事探話弄巧成拙啓程了91 這回改了亂套峰迴路轉亂套把酒閒話送話推波助瀾自救新職更亂了有意思的人教導風流園林算計有意思的人再娶各懷心思各懷心思懷念從前90 孩子們各得其所92 舊例出殯立字爲據都是喜事92 舊例啓程了書樓婚禮四角俱全四角俱全探花郎迷惑與悵然更亂了內憂外患中槍滿城煩惱雷霆之擊考糊了殊途同歸通達變通漫漫長冬自作孽真讀書了更亂了禍生把酒閒話事變人才好主意都是閒話各有想法好主意中槍懷念從前砒霜與蜜糖92 舊例惶惑人才90 孩子們90 孩子們真讀書了安穩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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