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糊了

38、考糊了

38、考糊了

不大會兒,小丫頭託着碗杏湯送上來,周大娘子接了,小丫頭卻不離開,垂下托盤站在旁邊,看着她喝了一口,才笑着問道:“廚房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甜了,周姑娘吃着可好?”

“嗯,是有點甜了。”周大娘子仔細品了品評判道,小丫頭正要說話,後面一個婆子不知怎的突然身子一歪,推着小丫頭往周大娘子身上倒去,小丫頭手裡的托盤正巧撞上週大娘子手裡的湯碗,還是滿滿的一碗杏湯全潑在了周大娘子身上,上身的青底緙絲夾衣和石榴紅綾裙污成一片。

周大娘子一下子跳了起來,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污的一塌糊塗的衣裙,氣的臉色通紅,指着小丫頭厲聲罵道:“你這是怎麼當的差?!”

小丫頭彷彿嚇傻了,呆站了片刻,被周大娘子點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着哭腔求着饒,滿花廳的人都轉頭看過來,鄭大奶奶早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周大娘子,低聲勸道:“污了就污了,這是外頭!”

周大娘子甩開鄭大奶奶,委屈萬分的扁着嘴,眼淚汪汪的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污糟的緙絲夾衣,再拎起大紅石榴裙看了看,委屈萬分:“你說的倒輕巧!這緙絲是今年的新樣子,統共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鄭大奶奶用力捏着周大娘子的胳膊,把她的話硬生生的捏了回去,鄒夫人幾步過來,見女兒沒燙着,只是污了衣服,鬆了口氣,正要說話,曹大奶奶又急又忙的總算奔了過來,揮手讓小丫頭退下,低聲威脅了一句:“你等着!”說完,滿臉笑容的陪着禮:“都是我的錯,這小丫頭剛上來當差,手下沒個輕重,都是我治家不嚴,周姑娘趕緊跟我過去換身衣服吧,我家十五娘和姑娘身量差不多,剛好也做了身這樣的衣裙,周姑娘跟我過去換一換。”

周大娘子委屈的滿眼是淚,轉頭看着母親,鄒夫人忙笑着推辭道:“哪裡好穿十五孃的新衣服,就麻煩大奶奶尋套家常舊衣服給清馨換上就好了,就這樣也是太麻煩了。”

鄒夫人和曹大奶奶你來我往的推辭了一會兒,曹大奶奶早吩咐婆子過去叫了邵十五娘過來,帶着周大娘子和鄭大奶奶去她院子裡換衣服去了。

周大娘子脫了髒衣服,洗了手臉,重新梳了頭,邵十五娘已經讓人取了件嶄新的緙絲夾衣和一條大紅石榴裙出來,笑着讓道:“姐姐看看是不是合身,這是今年新貢上的緙絲料子,家裡一共只得了四五匹,母親原本捨不得給我的,是我硬求了來的,姐姐試試,看看合身不?”

鄭大奶奶微微怔了怔,忙笑着推辭道:“快拿回去,十五娘讓人拿件家常舊衣服就行,這新衣服,十五娘還沒上身呢,我們大娘子哪裡肯穿?”

“嫂子,回去讓人漿洗好再給十五娘送過來好了。”周大娘子愛不釋手的拿着緙絲夾衣,一邊遞給丫頭,一邊並不在意的說道,鄭大奶奶尷尬的呆在那裡,半晌才幹笑着,卻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了,邵十五娘轉頭掃了眼一直垂手站在屋角的兩個婆子,指着旁邊椅子上的髒衣服吩咐道:“把這個送到漿洗房去,跟萬嬤嬤說一聲,這是周家大娘子的衣服,仔細洗好。”

小丫頭答應着,抱着衣服退了出去,邵十五娘轉頭看着周大娘子,笑着說道:“洗好了我讓母親打發人給你送回去。”

“那倒不用了,緙絲和這紅石榴裙最不經染,洗出來也不好了,那衣服我不要了,你留着穿吧。”周大娘子對着鏡子,轉着身子,欣喜的看着鏡子一身新衣的自己,渾然沒覺出邵十五孃的惱意,鄭大奶奶眼角抽動了兩下,乾脆轉過頭,也不看她,彷彿極有興致的欣賞起了窗外那一根綠樹枝。

邵老爺子歪在榻上,半閉着眼睛,聽婆子說着這一連串的事,誰說了什麼,誰做了什麼,關於周大娘子的,更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神情如何,一個字也沒漏下,邵老爺子越聽臉色越陰沉,果然,這最小的幺兒最易慣壞,周家又是就那麼一個丫頭,看來是由着性子長大的,慣壞了,不聰明更不懂事!

說起來,周家到他們邵府做客,這是名符其實的登高門,別說不是登高門,就是普通人家往來,不是極熟的人家,這湯上來,自然是有什麼吃什麼就是,這倒好,讓她挑她就挑,問她哪兒不好,還真挑出不好來,這說好聽了,是實誠太過,說不好聽些,就是不知進退!

這實誠也就算了,還能就那麼當衆發了脾氣!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家發脾氣都不應該!這樣沒輕沒重的莽撞丫頭若是跟了小六,哪天在宮裡也這麼肆意,殺頭的禍都能惹出來!

至於衣服,算了算了,不提了,眼皮淺,不識大體,只顧着自己,邵家可容不得這樣的嬌嬌女!

邵老爺子煩躁的揮手屏退婆子,歪在榻上,出神的望着窗外,不行,得想想法子,趕緊把這個周大娘子定出去!還不能讓小六查覺了,這事,得好好盤算盤算。

賞花宴後,邵源泊頭懸樑繼續讀書,邵老爺子每天早出晚歸,忙的不行,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很快到了大比之日,邵老爺子親自送孫子進了場,眼看着邵源泊排在人羣中進了龍門,嘴角帶着笑,急忙吩咐去醉仙樓,孫子進了場,他就該出手了,等他出來,嘿嘿,諸事皆定!

醉仙樓隔三岔五的就有些愛鳥的人過來鬥鳥、賞鳥,那些精明的商人,也藉着這鬥鳥、賞鳥之際,出手那些名貴的嬌嬌鳥兒。

誠意伯周老爺坐在靠窗的桌子旁,伸長脖子往外面張望着,前一陣子在這裡賞鳥,搭上了魯國公邵老爺子,沒想到兩人越談越投機,竟是天天在這裡見面說鳥,邵老爺子又給他引見了不少這京城裡遠比他尊貴得多的老爺子,周老爺活了這些年,臨老臨老了,倒活的一天比一天氣派起來!

周老爺端起杯子,極有氣度的抿了口茶,轉眼掃見兩個小廝手裡捧着的鳥籠子,兩隻俊美異常的畫眉兒在籠子裡歡快的跳上跳下,這兩隻鳥兒,足足花了他三四百兩銀子,要放從前,夫人說什麼也不肯讓他花錢買這個,可如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連守哲都說了,自己和邵老爺子等一衆老爺子交好,那是大有益處!

胡思亂想間,正看到邵老爺子在門口跳下車,神采奕奕的往醉仙樓進來,周老爺急忙站起來,執着子侄禮,熱情的迎了出去,兩個人客氣寒暄了幾句,周老爺恭敬的讓着邵老爺子,進了醉仙樓,茶博士殷勤的奉了邵老爺子愛吃的椒鹽擂茶和幾樣小點心上來,兩個人看着鳥兒,剛說了兩句閒話,外面一聲招呼:“老爺子今天倒是早。”說話間,清江開國侯姚老爺子帶着兩三個提着鳥籠子的小廝,上了樓。

邵老爺子和周老爺忙站起來,邵老爺子和姚家老太爺執了平禮,周老爺執子侄禮,長揖見了禮,三人重又坐下,邵老爺子轉頭看着姚老爺子,哈哈笑着,直截了當的說道:“看到你們兩位,倒讓我想起件天作之合!你第三個孫子,叫忠宣是吧,我見過幾回,小傢伙生的好,人也好,出息的很,說好了親沒有?我給牽個線可好?”

“可不是還沒定,老爺子說的人,必定錯不了,哪家姑娘,說出來聽聽。”姚老太爺忙笑着問道,邵老爺子指着周老爺,笑容滿面的說道:“他有個幺姑娘,生得好,人也好,可是門難得的好親!”

“哪裡哪裡!”周老爺大喜,連聲客氣了幾句,發覺不對:“小女確實極好。”想想,自己誇自己好象也有點不對,正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邵老爺子哈哈笑着,看着姚老太爺說道:“如今周家大爺領了吏部員外郎的差使,聽說極是能幹,王爺對他欣賞的很,高升指日可待,三爺可是雲鶴社出了名的才子,連小六都自認不如呢,今天也下場了,出來可就是一個新晃晃的進士了!這可都是周家教子有方!”

周老爺被邵老爺子誇的眼睛放光,興奮再頰泛着紅暈,姚老太爺哈哈笑着:“你牽的線,必定錯不了,哪還用說這許多?!”

“周爺看呢?”邵老爺子滿面紅光的看着周老爺問道,周老爺哪有不同意的,急忙點了點頭,點完了頭,又想起他們周家,當家作主的,不是他,忙站起來揖了一揖說道:“我這就回去和夫人說說,和夫人說說,這事,沒有不成的。”

“既是如此,咱們都是乾脆人,又是彼此知根知底的,這草帖子、細帖子什麼的先別管,不如今天就請了小三兒和大娘子出來,喝喝茶,兩位覺得可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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