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林

園林

連轉了四五條熱鬧非凡的街道,車子轉進了一條兩邊都是高高的青石圍牆的安靜街道,沒走多遠,車子微微頓了頓,象是過了一道坎,又緩緩走了幾步,就停下了。

車簾掀起,邵源泊探進頭,看着李燕語懷裡的阿盛,忙回身示意衆人噤聲,李燕語將阿盛小心的遞到邵源泊懷裡,扶着小羽的手下了車,站在二門,轉身四下看了看,雖說到處掛着燈籠,還是看不清楚,以後再看吧,這裡至少有五年要住呢。

常嬤嬤引着個乾淨利落的婆子過來,笑着介紹道:“少奶奶,這是胡府七少奶奶身邊的管事魏嬤嬤。”

魏嬤嬤恭敬的曲膝見了禮,爽朗的接過了常嬤嬤的話頭:“回六少奶奶,從我們爺替六少奶奶一家買下這處宅子,我們少奶奶就打發我帶着人過來打掃收拾着了,我們少奶奶說了,六少奶奶這一路走了大半年,必是累的不行了,好歹收拾收拾,若能替六少奶奶省了一星半點精神,就是我們少奶奶心意到了。”

李燕語被她滾珠般的一串‘少奶奶’說的止不住笑意,忙伸手接過小翎遞過的荷包,遞給魏嬤嬤謝道:“替我多謝你們少奶奶,要不是你們少奶奶想的周到,我這會兒還不知道怎樣繁難呢,過一兩天這裡安頓下來,我到貴府跟你們少奶奶當面道個‘謝’字去。”

魏嬤嬤接過荷包,忙跪下磕頭謝了,常嬤嬤早已取了一堆紅封,交給魏嬤嬤,讓她分給過來打掃收拾的胡府僕婦下人們。魏嬤嬤等人熱情的幫着常嬤嬤等人四下安頓好了,幾近半夜才告辭回去。

李燕語跟着胡府僕婦走了一刻多鐘,才進了正院,累的也沒心思多看一眼,和奶孃一起趕緊給阿盛洗了澡,自己和邵源泊沐浴洗漱,吃了點東西,就疲倦不堪的歇下了。

第二天李燕語醒來時,窗外的鳥兒正歡快異常的唱個不停,邵源泊腰間搭着單被,還在沉沉大睡。

李燕語輕手輕腳的起來,先到東邊廂房看了阿盛,阿盛也在酣睡,李燕語輕輕撫了撫阿盛圓滾滾的臉頰,輕輕退出了屋,站在院子裡,迎着陣陣涼風,手臂上舉伸展着身子,泉州臨海,這處宅大約位置不錯,涼絲絲的風撫面而來,彷彿還帶着鹹鹹腥腥的海水味兒,李燕語站了一人兒,退出去沐浴洗漱了。

李燕語換了衣服出來,帶着小羽、魏紫幾個轉出來,她們住的這正屋後面沒建圍牆,一片過去種滿了姚黃魏紫,花海盡頭,就是胡七說的那片湖,李燕語站在屋後倒座間的寬廊下,遠看着那片足了七八畝見方的大湖,半晌說不出話來,今天要好好看看這宅子,泉州地價不見得便宜多少,這宅子奢華至此,得多少銀子?!這花的,可都是她的銀子!

李燕語剛從廚房看了早飯出來,常嬤嬤就尋了過來,一五一十和李燕語算着帳:“少奶奶,這回無論如何得添些人手了,實在是不夠!少爺身邊除了奶孃,就是小羽小翎文杏跟着,原來在呼和縣也就罷了,現在可沒法顧過來,還有廚房,也得添人手,這花園,我早上走了一半,少說也得尋兩個花匠才行,還有各處上夜當值的,如今咱們連掃地的人都不夠!門房上也沒有人。”

李燕語聽的頭暈,擡手止住常嬤嬤:“嬤嬤別急,泉州可不是呼和縣,地廣人稀,宅子再大也不值錢,這處宅子,花園裡光一個湖就有七八畝

??”

“六畝半!昨天魏嬤嬤說過!”常嬤嬤忙糾正道,

“好,就算六畝半,那湖裡還有水閣曲橋,園子裡不是古樹就是名花,這屋子,你看看,雕樑畫棟,粉刷一新,我看到現在,除了廚房院子,窗子上糊的都是綃紗,這宅到底有多大我還沒看全

??”

“說是佔地三十九畝,房子倒不多,除了少奶奶住的那處三進的正院,還有兩處兩進的院子,一間書樓,一間外書房,一間議事廳,前院還有客廳,花廳,這宅子就是園子大,樹木花草好,這是昨天魏嬤嬤說的。”常嬤嬤忙接過話解釋道,李燕語長長的嘆了口氣,看着常嬤嬤苦惱的說道:“嬤嬤,胡七爺是大富子弟,這樣的宅院在他眼裡自然不過一般,可咱們,哪有那麼多銀子住這樣的宅院?買不起,也住不起!添人的事先放一放,等會兒我和爺商量商量,保不準就得再找處便宜的宅子去,行李也先別急着拆,等定下來再說。”

常嬤嬤不捨的嘆了口氣:“雖說捨不得,可少奶奶說的在理,如今咱們一大家子,都靠着少奶奶的嫁妝,雖說這兩年京師的鋪子、莊子收成都好,可這過日子,量入爲出,十成收成吃七成,留着三成備荒年纔是正理呢,少奶奶想的周到,就是這樣!”

李燕語眼看着常嬤嬤精精神神的繼續忙她的事去了,嘆了口氣,慢慢逛着往回走去,這樣的園子,從前是當景區逛的,看來現在還是得趕緊當景區好好逛逛,說不定明天就得搬出去了。

李燕語回到院裡,邵源泊已經起來,正趴在東廂小牀邊,捏着阿盛的臉,想把他捏醒,李燕語上前拉起他,推着他去後面淨房洗漱:“你別又把他捏醒了,他這兩天睡的都不沉實,今天好不容易睡沉了,別擾了他,他從極北處到這裡,萬一睡不好熬病了,就是大麻煩!”

邵源泊沐浴好換了衣服過來,阿盛還在呼呼大睡,半分要醒的意思也沒有,邵源泊不敢再去捏他的臉,站在小牀邊愛不釋眼的呆看了半晌,才轉身回去吃早飯了。

李燕語和邵源泊吃了飯,豆綠和紅蓮收拾乾淨,李燕語看着邵源泊問道:“你什麼時辰到衙門?”

“沒時辰,一天過去一趟就成,不過這幾天事多,我又是剛來,等會就走,晚上胡七設宴給咱們洗塵,我回來接你和阿盛過去。”邵源泊伸着懶腰應道,

“那就好,你稍等一等,我得和你商量些事。”

“你說。”邵源泊忙往李燕語這邊挪了挪坐定,看着李燕語,等着她說話,李燕語指了指周圍示意道:“這宅子,你看了沒有?”

“前天就看過一遍了,你覺得不好?是有點小了

??”

“不是小,是大了!”李燕語哭笑不得的打斷了邵源泊的話,她倒忘了,她嫁的這個,好歹也是五服內的宗室子弟,這眼光手筆,小瞧不得:“這宅子的房契,胡七給你了沒有?多少銀子?”

“給了!我倒忘了,你等等!”邵源泊說着,利落的跳下榻,進去取了只匣子出來遞給李燕語:“銀子胡七已經付過了,咱們不用再給,我倒忘了這事了,胡七在京城的那個酒肆,當初是我和李謙幫他湊了銀子開的,當時是說我們兩個各佔三成,他又出銀子又管事,多佔一成,拿四成,我和李謙也沒把這事放心上,頭一兩年,賺的那點銀子又賠補進酒肆了,再往後幾年,胡七今年說買下隔壁的鋪子,明年說要新修哪一處樓,我和李謙壓根也沒打算着他能掙銀子,也就把這事置之不理了,沒成想他還真掙了不少銀子,這幾年的收益攏到一處,你看看,帳冊子在這裡,買了這宅子,還餘了不少!你收着!”邵源泊說的舒心不已。

李燕語打開匣子,掃了眼房契,又粗粗翻了翻帳冊子,邵源泊將頭湊過來,和李燕語頭挨頭看着帳冊子,接着說道:“還有件好事,這市舶使雖說官品小,不過從六品,可卻是個極肥的差使,每年光那些海商的冰炭敬,就是上萬兩,這一來一往,再託他們帶着寶石香料回來,這幾年市舶使下來,不發財的都少!”

李燕語怔了怔,轉頭看着邵源泊,張了張嘴,想說話,遲疑着又咽了回去,再想想,不說還是不妥,猶豫了半晌,關了匣子,垂着眼皮低聲說道:“這事,我只聽你的打算,你這五年一任市舶使有兩種做法,一個,象你說的這樣,敞開了收那些個冰敬炭敬,一年裡,咱們逢生日就過、想方設法搭人家的船做生意,挖空心思只想着賺錢,這一任五年裡,把這一輩子,還有阿盛那一輩子的銀子都賺夠了,從這一任下來,就好好做個富家翁,你就能好好做你的逍遙名士。”

李燕語停了停,看着邵源泊,邵源泊仔細聽着,等着她往下說,李燕語想着合適的話語,接着說道:“第二個呢,胡丞相那信裡說的明白,皇上對你寄以厚望,這一任你若不負了這‘厚望’二字,往後這前程上,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可這厚望,做起來不易,一來必定不能亦步亦趨懶散守成,二來,那銀子上頭,也都要不得了!”

邵源泊面色漸漸凝重,看着李燕語,突然用力抱了抱她,笑了起來:“得妻如你,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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