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瑪先鋒的失利,耶魯 凱文果斷下令停止進攻,雙方就這樣按兵不動相互僵持着。城頭的季良成來回踱步,緊張地看着外面的敵軍,只要他們一出現騷動,自己這邊立刻出兵迎擊。
季良成心中沒底,看了看日頭,按時間算,從點起狼煙到現在,那兩處兵馬也應該到了,但是現在,敵軍陣營毫無動靜,於是他命斥候前往那兩處關隘進行打探。可過了不久,一個渾身被血染成紅色的戰馬馱着一個受傷的士兵從內城而來,那士兵吃力的想要翻身下馬,卻是受力不住,一頭栽了下來。
城內守軍慌忙將他扶起,攙扶着他上了城樓。那士兵撲通跪倒,絕望地喊了一聲:“將軍!”
季良成吃驚地看着那士兵,只見他渾身浴血,頭盔都被劈掉了一角,那身上的鎖子甲,也已經破裂了。他渾身淌着血,也不知道哪些是敵人的,哪些是他自己的。
季良成將他扶起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兩路兵馬準備夾擊,半路卻中了瑪法軍隊的埋伏,他們陷入陣法之中,全軍覆沒。末將拼死殺出來,抄小路前來報信。”
季良成目眥盡裂,聲音之中透着沙啞,“法瑪士兵,怎麼會知道進軍路線的?”
那士兵一聲嘆息,“榮耀教會在炎黃傳教,那些傳教者遊走在炎黃各處,已經繪製了詳細的地圖。”
季良成仰天長嘆一聲,“大勢去矣。”
這時候,負責截擊的兩處法瑪士兵與主力大軍合兵一處。耶魯 凱文見目的達到,也不在裝了,一聲令下,攻城開始。
魯道夫 布茲重新站在了法瑪大軍的前端,手杖一揚,白巖關周遭的氣息瞬間鼓盪,一陣陣魔法元素的旋風開始盤旋糾纏。守城衆人連忙撐起護盾,緊張地看着他即將要施放的魔法。
魔導師境界,其威力不可估量,其手段真可就左右一場戰局,這樣的人站在關前,其睥睨天下的氣勢,使得身後的上百萬大軍都黯然失色。
白巖關上空的魔法元素變得狂暴,周遭都成了紅色。猛然間,無數的火焰噴涌,襲向白巖關城頭。那劇烈的威勢,如同天火傾瀉。眼見火焰來襲,炎黃精銳魔法師合力撐起護盾阻擋火焰。火焰撞擊在護盾上被阻擋,其吞吐的火舌如同毒蛇一樣在護盾周圍遊走和跳動。
護盾雖然隔絕了大部分熱量,但還是有部分輻射熱炙烤得城頭炎黃軍大汗淋漓,很多的弓箭手額頭都被汗水打溼,不得不騰出手來擦拭。魯道夫 布茲加持念力,火焰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大,而炎黃這邊魔法師越來越吃力,一個個臉色開始變得煞白。不得已之下,城關附近所有的魔法師都匯聚而來,合力續持護盾,來抵擋那沖天的熱浪。
城頭甬道本就那麼大,上來一些人,自然需要下去一些人。這個火焰魔法,使得城門前根本沒法站人,所以季良成也根本不會擔心對方發動攻城。他命所有士兵去附近待命,給魔法師騰出城頭的空間來。而且,體力不支者,被輪流替補休息。
隨着這一系列操作,守軍越來越少,魔法師越聚越多。這時候,魯道夫 布茲心念一緩,那滔天的火浪翻卷一陣,漸漸減弱了下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這麼久,炎黃魔法師都輪換了好幾撥,那魯道夫 布茲不可能不累。就在火焰退去之後,那些魔法師也鬆懈下來,護盾開始變得稀薄,之後漸漸消失,所有魔法師擦着汗直接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原來那魯道夫 布茲虛晃一槍,就在這邊鬆懈的時候,更大的火焰熱浪席捲而來。匆忙之下,根本來不及施加護盾。季良成大喊一聲,“保護精英魔法師!”
現在城頭上守軍所剩無幾,幾乎都是魔法師。而那些精英魔法師有些還都是孩子,所以季良成纔會這樣喊。那些久經沙場的魔法師反應極快,一下子給自己施加護盾組成人牆,將季良成和那些精英魔法師擋在內側,護送他們下城。
烈焰炙烤着後背,不時有人護盾支撐不住化成灰燼,但那些魔法師沒有一個人退縮。那所謂的精英魔法師,雖然魔法上出色,但是真到了這種場面,一個個嚇傻了。魔法雖然是一種藝術,但是殺人更是一種藝術,能殺人的藝術,在殺伐之中磨鍊成長起來的藝術,纔是真正的魔法精髓。這就是當時餘休和廖鴻軒看法的不同之處。
等到所有人下了城樓,部隊守軍原來的魔法師也所剩無幾。而這時候,那襲人的烈焰忽然收縮,轉化成了不可目視的強光照射過來,使得所有人都不能目視城頭方向。
可這時候城外忽然傳來喊殺之聲,季良成最怕的就是這時候對方突然攻城,於是急忙呼喊,“守護關隘!”
所有的守軍忍受着強光的照射,拿起武器,背起箭囊,三步並做兩步跑上城樓。他們努力睜開眼去看對方的攻勢陣型,在強光之中,卻發現下面的法瑪士兵只是呼喊,卻沒有要攻城的意思。
忽然,強光一下子收縮了起來,天地又瞬間恢復了正常的顏色。炎黃衆人本來已經適應了強光,這突然一下子,眼前變得昏暗起來。大家努力地搖頭擦眼,而遠處,攻城的鼓聲正式敲響,無數的法瑪士兵揮舞着武器,高舉盾牌雲梯席捲而來。
魯道夫 布茲這番操作,先是幹掉了大量魔法師,現在又使得弓箭手受損。給法瑪大軍攻城的這段衝刺距離,減少了很大的傷亡。法瑪大軍不費什麼力氣,就已經到了城牆之下,他們開始架設雲梯,瘋狂的攀登。
遠處無數的樓車也隨之接近,樓車高臺上密如覆雨的魔法和利箭朝着城頭傾瀉而來。城牆下,城門口,撞木一聲聲撞擊那本就脆弱的城門,只等此關一破,燒殺搶奪,姦淫擄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