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震拿出水袋,讓餘休喝了點水後詢問道:“你是死靈法師?”
餘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不禁疑惑道:“什麼是死靈法師?”
賀震說道:“那是一種可怕的魔法師,利用死者的怨念凝聚魔法。所有人都以爲你是死靈法師,所以都在找你。他們或許拉攏你,也或許想消滅你,我帶着你無處可去,所以只能先陪你回炎黃帝國。”
餘休點了點頭,“可能當時我的魔法有點邪惡,和你說的那個死靈法師有點類似吧。”
賀震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邪惡的從來不是魔法,而是使用魔法的人。至於人們口中那所謂的善良,也不過是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而被定義出來的罷了。”
餘休笑了,他也贊同這個觀點,與一個三觀一致的人在一起,是一件相當舒服的事情。二人不再言語,餘休閉目養神,賀震驅策着馬匹調整着行進的路線,慢慢向炎黃帝國駛去。
而同樣回國的,還有很多外出歷練的人。在一輛豪華的馬車上,坐着一個美麗的少女,此人正是葉青虹。她跟隨幾個年邁的魔法師來圍觀這場戰爭,在投影魔法裡看到了那個甕城之中的黑袍身影,她已經沉思了一天,總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熟悉,而她覺得熟悉的原因,是因爲那個少年的身形和氣場,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是因爲那個少年裹在黑袍之中,又隔得太遠,看不到真實的樣貌,所以很難去與自己印象裡的人物重疊。葉青虹甩了甩頭,決定不去想了,一個死靈法師,怎麼會和自己有什麼交集呢。
隨着法瑪帝國的撤軍,炎黃帝國駐紮在周邊的軍隊也陸續撤走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戰爭就這麼草草的結束。其實任何的侵略戰爭,都是打着正義的幌子謀取利益,當謀取利益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時候,那麼指揮官就不會那麼孤注一擲了,除非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當然軍隊回國後,包括那些其它的周邊附屬小國,第一件要緊的事情,就是抵制榮耀教會,強制關閉榮耀殿堂,驅散教會成員。他們也目睹了聖光給部隊帶來的增益效果,這已經打破了戰爭的平衡。
雖然炎黃帝國這邊可以抵制,但就西方法瑪帝國的成員人數,其信仰之力凝聚起來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以後在發動戰爭的時候,還得把這種增益效果考慮進去,更何況,聖光除了給士兵增益之外,還有沒有其它作用還很難說。
但就東方炎黃帝國這邊來說,考慮到了戰略,卻忽視了人性。榮耀教會雖然遭到了抵制,但卻是難以根除的。那些頑固的教會成員們,由地上轉入了地下,秘密的發展會員。底層的大多數人,他們不會去關心家國大事,他們只是去關心自己的既得利益。如果人人都會魔法,那麼魔法師就不會稀缺;如果人人都信仰榮耀,那麼榮耀教會就不值錢了。眼下,只要自己偷偷信仰,那麼就會帶來鉅額的財富和超常的力量。
wWW¸ тt kan¸ C〇 在這樣的誘惑之下,沒有人不動心,西方的榮耀教會正是看透了人心,所以纔會在攻擊靈託國的時候大張旗鼓的使用,因爲他們知道,就算炎黃帝國那邊公開抵制,也不會徹底的根除。
抵制榮耀教會的行動異常的艱難,讓國家的高層頭疼不已,很多教會成員被抓了之後,關也不是,殺也不是。凡是懲戒,就是希望他們能改過自新認識到錯誤,但是底層很多人油鹽不進,你很難去從道理上勸說。他們認爲造物主即是旨意,自己的所有都是造物主賜予,就算有一天自己身死,那也是迴歸造物主的懷抱,而自己活下去的每一天,都是恩賜。
這放在以前,國家正好利用,你有一顆感恩的心,不惹事不生事,那更好管理。可現在,自己的民衆去信仰西方教會,無異於給敵人的火焰添加柴草。
注:“‘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對於道教有一定了解的人或許知道,大道是天地的最高法則,但爲什麼卻去效法自然呢?因爲這就是中西方文化的差異,某些教會說上帝創造了萬物,所以萬物就屬於上帝,甚至包括一個人的自由和思想也是,上帝奴役衆生;而道家講究順其自然,條件達到了自然萌發,並不刻意約束,隨心所欲的自然,反而在創造萬物的大道之上。
《周易*乾卦》爻辭:“見羣龍無首,吉。”聖人解釋道:天地生萬物,自身不居首。這便是‘道法自然’的意義,任其發展,不佔爲己有。”這就好比你種了一棵樹,有的人只希望大樹茁壯成長去擁抱自然;而有的人,會等樹長大了砍了當做房樑,那根房樑不僅要安安心心做房樑,還要生生世世對其感恩戴德。
餘休回到炎黃帝國後沒有去學校報道,而是先選擇回家修養。經歷了這麼多,他忽然又想體驗那種踏踏實實平常人的生活。人就是這麼奇怪,平淡的時候想追尋刺激,等真正遇到波折的時候又渴望平淡。於是,他回家幹起了農活。
而那個劍魔賀震,則去餘休的小村子裡,在一個鐵匠鋪裡做起了學徒。沒有人會想到,那個甕城之中所向披靡以及那個令所有人都喪膽的兩個存在,竟然在灰頭土臉的燒着火爐打着鐵。
此時的餘休,在魔法造詣上已經更近了一步,這次的靈託之行,讓他學到了很多,而回家務農,則是讓身心去沉澱。他也已經觸摸到了魔法師的門徑,那種所謂的“殺氣”,對於魔法元素的召喚,已經由原來的祈求式,漸漸轉變成了命令式。
隨着魔法禱文的生成,那遊離在周圍的魔法元素,以比原來更快的速度,更活躍的狀態來凝聚,來攻擊。餘休的心念和氣場,是歷練之前所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