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逃殺

賀震將晴雪葬在一塊景色優美的山坡上,那個地方是兩個人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地方。賀震就這麼靜靜的在晴雪的墳前發呆。記得小的時候,兩個人也是這麼望着天空發呆,一起想着長大以後的樣子,可現在,兩個人都長大了,卻遇到如此巨大的磨難。

賀震倒也想過,結束自己,與晴雪合葬一處。他的手上已經沾染了太多的生命,包括靈託國的稅務官父子二人,這樣的身份,在靈託國的律法上絕對是十死無生的。

想到死,賀震多少有些心有不甘,他並不懼怕死亡,只是這樣的無妄之災,多少對他和晴雪不公平。別人作下了惡事,受到懲罰只是罪有應得,而那些受傷害的人,像晴雪這樣的人,卻無辜慘遭厄運,他們又何處伸冤呢?

賀震又看了看身旁的這把墨劍,自己帶着晴雪的屍體一路狂奔,衝出封鎖,也多虧了利劍在手,再加上很多關卡從外面闖很難,而從裡面突圍相對容易一些。所以賀震趁着黎明之前,才成功擺脫了衛隊的追趕。只是眼下,平靜只是暫時的,賀震即將面對的,是無盡的海捕。

賀震從晴雪的墳前站起來,既然這場事件還沒有平息,那就親自讓他們平息下去,要麼自己身死,要麼就用這把墨劍,殺到那些權貴自動罷手爲止。賀震將墨劍歸鞘,翻身上馬,向遠處行去。

國家的稅務官遇刺事件,引起了國家政局以及那些權貴的高度重視。袁正浩迎娶晴雪這樣的事,在他們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有權有勢的人,看上了一個平民百姓家的閨女,這就是天大的恩賜,哪怕用點手段,那也是無可厚非的。況且在他們看來,袁豐所使用的手段,還真就不算什麼手段。比袁豐更卑鄙更狠毒的手段,那些權貴們也是信手拈來。只不過,不是每一個女孩,都有賀震這樣的未婚夫,肯爲她們出頭和伸冤,所以很多像晴雪這樣的弱者,大多都淹沒在大勢之下。

賀震的出現,也算給那些人敲響了一記警鐘,匹夫之怒,血濺五步也是存在的。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會讓賀震再在世上存活,他們需要給其他人一個警告,衝動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權貴的統治高貴不可侵犯。於是,除了朝廷政權的追捕,很多人還聯絡袁豐的家屬,發佈了一個高額的懸賞,凡斬殺賀震者,可得十萬金幣。

此公告一出,黑道白道都蠢蠢欲動,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能有多厲害。拿了賀震的人頭,不光能得到十萬懸賞,關鍵能在那些權貴面前露臉,提高自己以及自己團隊的知名度,上面一個高興,由黑轉白或者加官進爵也不是不可能。於是,靈託國內的大街小巷,幾乎都貼滿了關於賀震的告示。賀震一時間更是成了一個名人,一個移動的寶藏。

賀震打馬在一片荒地上走着,連日來的圍追堵截幾乎讓他透不過氣來,無論白天還是晚上,他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各種各樣的偷襲。他正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去向,空中忽然拋來一張大網,試圖連人帶馬將他罩在其中。賀震眼疾手快,背後墨劍出鞘,一劍將大網劈開一道缺口。只是破損的繩網將馬腿纏繞,那匹馬瞬間栽倒,賀震也被順勢給甩了下來。

賀震剛剛起身,兩支利箭疾射而至,一支射向他的一側,封鎖了他的退路,一支直射他的腦袋。而身旁也是白光閃耀,兩柄鋒利的朴刀帶着凌厲的風聲朝他襲來。賀震當即爆喝一聲,發揮出了超人的潛力,只見他墨劍一甩,將射來的利箭擋落,動作停止,也正好架住了一柄襲來的朴刀。

墨劍格擋的角度極是刁鑽,其寬大的劍身將耀眼的陽光反射,正好照射在了另一個持刀者的臉上,那人被耀眼的陽光一照,立時看不清東西,手上的刀動作一緩。趁此機會,那格擋朴刀的墨劍,已經卸去了刀劈下來的力道,被賀震往旁邊一帶,正好又架住了這另外的一柄。

有人說賀震是最有潛力趕超葉如笙的人,這話不假,剛纔這一動作,是在一瞬間完成,竟是擋住了三處攻擊。賀震身體一扭,墨劍一個上挑,將那暫時失去視野的人的胸膛挑開,鮮血噴涌,那人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賀震隨後挽出一個劍花,墨劍又以玄妙的角度,從腋下朝另一個人刺去。這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那人如果繼續攻擊,墨劍也會將他斬殺,那人也是反應極快,舍了攻擊的機會,用朴刀來守護身體。墨劍力大,不能硬擋。那人用朴刀架住墨劍向後倒退。

誰知賀震的目標不是持刀者,而是立在不遠處的兩名弓箭手。藉着那後退之人的身軀,賀震成功接近了兩名弓箭手。那兩人還待再射,只見賀震撇下了朴刀手,朝幾名弓箭手襲去。那兩人也是心理素質強悍,眼見賀震襲來,不閃不避,很有默契的依次射箭,來牽制賀震的速度,以便給後面趕來的朴刀創造機會。

只是他們低估了賀震的攻擊速度,只見賀震瞅準空檔,在其中一人將要發箭的一瞬間,墨劍一抖,一道耀眼的陽光反射而出,照在了那人的眼睛上,箭矢瞬間偏離。然後賀震一個跨越,數米的距離轉瞬即至。墨劍一揮,將那人的雙臂雙雙削斷。墨劍是由下而上揮出的,賀震沒有收勢,墨劍揮到頭頂最高點,賀震一個鬆手,墨劍被慣性拋出,脫手而起。

賀震舍了墨劍,一個翻滾,躲開射來的一支利箭,同時將地上的弓箭撿起,搭弓射箭一氣呵成,利箭疾出,射中了另一名弓箭手的眉心。那人當即斃命。這時,墨劍正好落下來,賀震棄弓接劍,一個揮劍格擋。

只聽“鏘”得一聲,墨劍正好架住了砍來的朴刀。

拋開仇敵不說,就這一連串的動作,令那個朴刀手驚歎不已。力道拿捏之準確,先機洞察之敏銳,環境利用之極限,簡直令人歎爲觀止。

眼見朴刀又被架住,四個人幾個呼吸間死掉兩人,廢掉一人。見到此景,那人開始心生畏懼,一個後撤,拉開距離後衝賀震說道:“賀震,你已經走投無路了,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賀震笑道:“就憑你?”

那人滿臉羞愧,又故作硬氣地說道:“你殺人無數,於國法不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正義的制裁。”

“國法?正義?”賀震搖了搖頭說道,“我熱愛這片土地,但並不一定熱愛土地上的當權者。你們把多數人的利益當做正義,卻忽略了最起碼的公道和良心。你走吧,我不殺你。”

那人也知不敵,眼見賀震如此說,急忙扶起那個手臂被斬的弓箭手,落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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