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爭奪戰還在繼續,然而由於餘休的犯規憤然離場,左天瑞受傷不能再戰,最後的冠軍得主竟然是那個叫曲月杉的女孩子。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個冠軍,水分太多了。大家捫心自問,那樣的青龍火焰,連擂臺的結界都能撼動,在場的學員,誰又能抵擋得住?
一時間,餘休成了學校裡的名人,有想找他取經的,有想找他攀關係套近乎的,還有想拜大哥的。而當事人餘休,此刻正躺在宿舍的牀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出神。
“沒想到在異界的空間,竟然能使用人間界的道法。然而道法的凝聚,竟然是由魔法元素組成,是不是這兩個世界的能量,是互通的呢?”餘休翻了個身,繼續想着,“當初雷劫降臨,自己在耀眼的光芒中破碎,那些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如果再一次出現,自己是不是就能回去呢?還是說再被投放到其他世界?”
餘休攤開手掌,隨着吟唱,一小簇火苗隨即出現。道術施展,需要繁瑣的儀式和手訣,相對而言,魔法比道術要容易,但是要說溯其本源,道術反而正勝一籌。
“這個世界的能量凝聚比人間界更爲容易,那是不是說,這個世界天雷洗禮後白日飛昇更爲容易呢?”餘休眼中漸漸有了光芒,“如果藉助這個世界的魔法力量,藉助人間界的道法根基,是不是就能達到那種聖魔導師的境界,斬卻三尸,立身成聖?當初和諸神簽訂契約的那位聖魔導師,是不是就是破碎虛空而去?”
餘休將手掌一握,那簇火苗隨即熄滅。“魔法的道路還很長遠,要領悟其中真諦,恐怕也只有在生死歷練之中才能體會吧。在學校的溫室之中,很難繼續成長。”
餘休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心中打定了主意。
異界歷882年,註定是需要被載入史冊的一年,法瑪帝國興起的榮耀教會,發展勢頭極爲迅猛。其簡單的教義與唾手可得的力量,讓周邊一些小的附屬國家興起一股信奉的熱潮,榮耀之主的雕像,也如雨後春筍一般紛紛聳立起來。
炎黃帝國的附屬國之中,最西邊有一個小國,名爲靈託國,國內人人尚武,民風彪悍。榮耀教會蔓延到靈託國之後,想要在一所戰士學院旁邊興建榮耀教堂。然而這一請求,遭到了當局政府的反對。
對於榮耀教會的教義,靈託國內的中層和高層的民衆都是不屑的,但是底層民衆卻樂於接受,如若不是太出格,當局也就不管不問。但是想要在戰士學院旁邊興建教堂,這是不會被允許的。
因爲這會給年輕人一種假象,不需要努力和刻苦,只需要虔誠就能獲得超人的力量與智慧,這對於國家的下一代將造成不可挽回的惡劣影響。到那時候,左右民衆思想的已經不是政府,而是那冥冥中的榮耀之主,關鍵是這個教會根源不在本國,一旦切斷這種信仰力的反饋,那些教徒立馬貶回常人。如若發動戰爭,全民將無兵可用,無仗可依。
榮耀教會在靈託國的分會會主,見到請求被駁回,於是發動國內的信徒在政府門前請願與靜坐,企圖用這種方式換來當局的妥協。然而當局態度強硬,幾次集會靜坐,都被無情的驅趕。最後,隨着靜坐的人數越來越多,當局終於爆發,將政府門前那些阻礙正常辦公的信徒進行武力鎮壓與逮捕。
對於靜坐請願,或者示威遊行,都是弱者對強者的道德綁架。他們以弱者的姿態向強者尋求平等,而對自己的蠻橫視而不見。他們不會考慮這一教堂的興建對國內的影響,只想着事情完成了自己會得到怎樣的嘉獎。那些民族,興衰,好像很遠很遠,也與他們挨不着邊。
他們也不會知道自己成爲他人陰謀的幫兇和掩護,也不知道一句古話“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只是出乎意料的,政府的鐵血無情,讓她們徹底慌了神,他們認爲只要擺出弱者的姿態,且人數衆多,如論做什麼都會得到原諒。
只是看到那些手持棍棒的戰士和騎士出現,他們個個傻了眼,他們以爲自己是弱者,只是以卑微的姿態進行訴求,沒想到換來的是這樣的結果。而榮耀教會的分會會主,卻暗地裡笑了。
他立即把情況傳回了法瑪帝國的榮耀教會總殿。於是總殿也立即做出迴應,以靈託國不尊重榮耀之主,大肆迫害榮耀信徒爲名,打着爲榮耀討公道,求得尊重爲名義,大肆向靈託國周邊的附屬小國曾兵,對靈託國施加壓力。
靈託國也看出法瑪帝國的陰謀,與其一代代被榮耀教義慢慢蠶食,還不如真刀真槍的幹一場,也讓那些信奉榮耀教會的民衆看一看,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不要被賣了還幫着人家數錢。
戰爭不可避免,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這次妥協,還會有其它理由出現。法瑪帝國增兵至此,是不會沒撈着好處就輕易撤兵的。於是靈託國向他的大哥——炎黃帝國請求支援。
魯道夫 布茲已經年邁,真正的時日無多,所以在有生之年,法瑪帝國想着物盡其用,但是又不知道炎黃帝國那個戰神葉如笙的狀況,於是發動這次戰爭打一下擦邊球,試探一下炎黃帝國的虛實。
炎黃帝國也看出瑪法帝國的陰謀,如果這次處理不好,那法瑪帝國會利用榮耀教會爲手段,一步步深入蠶食炎黃帝國這邊的新生代有生力量,靈託國事件,只是一個跳板或者試探。
於是,炎黃帝國明裡暗裡也向靈託國周邊增兵,以靈託國爲中心,雙方兵力部署相互牽制,虎視眈眈。局勢也漸漸微妙起來。
青巖鎮
聖輝學院門口,餘休衝着他的導師廖鴻軒深深的鞠了一躬,他準備休學歷練,目的地,正是局勢混亂的靈託國。廖鴻軒有點不捨,相送到門口,臨別之際,將一件精美的吊墜從身上取下,戴在了餘休的脖子上說道:“這是當年我的老師贈給我的,現在我把它贈送給你,希望你此行平平安安,也不要忘記當初學魔法的初衷。”
餘休用手摸着那個如寶石一樣的精美吊墜,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和廖鴻軒擁抱了一下,轉身離去。
真正的成長,必然需要經受血與火的洗禮,如果懼怕危險和死亡,那隻能在世界上如螻蟻一樣苟安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