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門鎮的餘休,通過屏幕一眼就看到了賀震,看到賀震在敵軍之中如礁石一般挺立,如猛獸一般出擊,真的深感驚訝。以前只是從賀震的自述之中知道他劍術了得,卻沒有親眼見過。現在,卻是真真正正目睹了劍魔的風采。
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在問這個少年是誰,有些知道他事蹟的,已經在屏幕前開始娓娓道來。而他們又想到一代高手,如此潛力的少年即將面臨隕落的下場,無不感到惋惜。
此時的餘休有點舉棋不定,這個賀震,雖說只有幾面之緣,卻是感覺很是投緣,如今看到他如此的窘境,不免有些不忍。可要想去把他救出來,卻是難上加難。餘休還沒有自大到能夠於千軍萬馬之中救人的,可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卻於心不忍。
就在他爲難之際,忽然看到有個賣各類服飾的商人也在屏幕前觀看,於是計上心來。
軍隊之中的服飾,只有戰士的管控嚴格,那些兵器盔甲,會受到嚴格管控,而魔法師的法袍,一來製作簡單,二來本身沒有防禦作用,所以不會受到限制。靈託國魔法師統一是灰袍圓領,而法瑪帝國魔法師是那種黑色帶大斗篷的那種。正好這個商人,不久前去法瑪帝國交換過貨物,他的馬車上正好有幾件黑色的魔法斗篷。
於是,餘休買了一件法瑪帝國魔法師的黑色斗篷,就飛身往靈託國的甕城趕去。
在屏幕前還不覺到什麼,隨着距離戰場越近,那股肅殺之氣越是濃烈,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魔法爆裂聲、慘叫聲混合在一起,置身其中,很容易讓人迷失自我。原來戰爭也會有一種讓人上癮的魔力,不光是無數的財富,還有過程中,那赤裸裸的釋放骨子裡的血性。
餘休先是一個隱身魔法躲過了遠處的巡哨,然後在暗處混進了去往甕城的增援部隊。戰士有整齊的隊形,多一個人很容易看出來,但隨行的魔法師卻不會,他們體質弱,在隊形上沒有管制,只要跟得上隊伍行進的速度就行。再一個魔法師之間,有些還相互不認識,再加上斗篷的掩護,於是餘休進到裡面,也沒有引起懷疑。
隨着接近甕城,那喊殺聲以及各類聲音愈發濃烈,一股股的血腥之氣外加那些倒在地上的殘肢斷臂幾乎讓他多少有些不適。但也僅僅是不適,如果一般人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都會受不了,但是餘休擁有青蛇的記憶,以前也是手上沾染過血性,所以抗性方面強於一般人。
他隨着那些魔法師還有弓箭手登上了最開始被攻佔的城牆,就看到賀震手持墨劍,在人潮之中左衝右砍。長時間的戰鬥已經快讓他虛脫,他已經被迫靠近靈託的城牆之下,靠着上面的火力支援贏得一點點喘息之機,周身的護盾破了又加,加了又破,已經不知道換過多少次了。而且有一些還和自身氣血相沖突,渾身一個躁動那護盾就變得薄弱起來,這讓他很是絕望。
餘休看到此景,稍稍後退了幾步,開始唸誦了一段禱文,一個透明的光球從手上升起。這原本是一種照明火球,被餘休稍稍改進,摻雜了另一個魔法進去,光球一開始透明,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等到升到空中後,忽然亮起了巨大的光芒。
刺眼的光芒瞬間超過了戰場上其它的魔法光輝,無數人都被這突如此來的魔法所吸引,就在大家都擡頭觀望之際,餘休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風之翼,從城牆上一個俯衝,就向着賀震飛過去。飛行過程之中,忙給自己施加了一個自己所學的最強的護盾。
法瑪帝國這邊看到一個魔法師衝向賀震,不明所以,雖然知道這是送死的行爲,但勇氣可嘉,沒有人出手阻攔。靈託國這邊很多人都被光球吸引,個別一兩個魔法師和弓箭手看到此景,也沒有出手阻攔,因爲魔法師和戰士近身肉搏就是取死之道。個別象徵性的一兩個出手的,也被餘休的護盾給擋下了。
餘休在半空接近賀震,賀震也看到一個魔法師俯衝過來,剛要舉劍攻擊。餘休忽然開口喊道:“賀震,是我!”賀震聽到聲音一愣,忽然想起了是之前救過自己一命的餘休,於是慌忙收劍,然後一個橫掃,將面前的敵人逼退幾步,給餘休的到來製造空間。
餘休飛身降落在賀震身邊。賀震剛要發問,想問一下一個魔法師衝下來幹什麼,就算能飛,也難逃周圍的魔法和箭雨。只是他還沒有問出口,忽然就感覺自己已經被餘休從後面抱住了,這讓他一陣心驚。
餘休隨即施展了一個煙霧魔法,周身幾米立刻升騰起一陣白色的煙霧,那圍在賀震周圍的士兵剛要上前攻擊,卻被濃煙包裹,爲了避免誤傷,只得先看清周圍的身份再砍,就這一緩,餘休抱着賀震騰空而起。
法瑪帝國那邊的城牆是不可能去的,靈託國這邊是敵是友還不清楚,於是餘休只能向一側的城頭飛去,越過城牆,憑藉着賀震的手段,再加上自己的魔法,餘休有把握能殺出一條出路。
只是他忽略了那些身經百戰之人的反應能力,餘休剛剛飛起,法瑪帝國這邊就反應了過來,瞬間無數的箭矢和魔法就接踵而至,而靈託國這邊不知道這個魔法師打的什麼注意,一時間攻擊也不是,保護也不是,遲疑了。
餘休自己的飛行速度自然能全身而退,可抱着賀震,速度慢了很多。隨着魔法和箭矢的襲擊,餘休飛出去不遠,護盾就被擊碎。那些魔法之中還夾雜着麻痹魔法,於是餘休的飛行術瞬間瓦解,兩個人雙雙從空中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