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的世子爺?若是他念及着自己是寧國公府的世子爺,就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陸靖然的目光一直落在林姝腿上。
也是奇了怪了,他上戰場殺敵也有些年頭,受過不少傷,有一次這敵軍的刀更是砍到了他的肩頭,鮮血涔涔流下,當時他扭頭一看,還能看到森森白骨……
那個時候的他並不覺得疼的有多厲害,可如今只覺得心裡難受得很。
林姝也就方纔女大夫前來給自己揉淤青的時候疼的厲害,如今已經覺得好多了,只笑道:“放心,我真的沒事兒的……我倒是覺得陸銘的事兒你還是多想一想的好,先前我已經提醒過陸銘一次了,可他好像壓根還不曉得我知道那佛珠有問題似的,若是可以的話,給他一個教訓就行了,不必要了他的性命……”
上一世因爲陸銘的事,衆人可謂是談陸靖然就變了臉色,直說這人心狠手辣,所以便是上一世的陸靖然權勢滔天,可身邊依舊沒什麼親近之人。
陸靖然一把將她擁在懷中,低聲道:“放心,我知道分寸的,這些日子了你只要安心養傷就好了……至於祖母的病,我已經差人下去打聽了,說是福寧那邊有位大夫,最擅長解各種毒藥了,我已經派人下去請了,說不準老祖宗的身子會漸漸好起來了的……”
林姝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只道:“那樣便是最好了……對了,你今兒進宮有沒有見到庭生?”
陸靖然摸着她的頭髮,輕聲道:“我沒有見到他,我問起了雙喜公公,雙喜公公說前段時間庭生夜夜做噩夢,整夜整夜睡不好覺,孫院判他們也去瞧了多次,可庭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孫院判開的藥他壓根就不肯喝,還直說有人要害他……皇上前幾日見着他那樣子,只派人將他送到別院去了,說要他散散心,不過他知道我回來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只怕過幾日就要到了。”
“庭生這到底是怎麼呢?”林姝想着那個面色寡白的孩子,就覺得心裡泛起一陣酸楚來,“當初你將他送進宮就是想要好好保護他,可如今他竟變成了這樣子……”
陸靖然輕聲道:“好了,你莫要想這些了,當心想多了腦袋疼!”
說着,他擡手就將林姝抱了起來,好些日子沒抱林姝了,他只覺得懷裡的人兒像是輕了不少,只嘆了口氣,道:“好不容易將你養胖了些,我去福建纔多長時間,你怎麼又瘦了?”
林姝摟着他的脖子,將頭深深埋在他的頸窩,呢喃道:“想你想的!”
她很少露出這般小女兒家嬌嗔的模樣來!
陸靖然卻是十分喜歡,含笑將她放在牀上,頭抵着她的額頭,兩人鼻尖相碰,低聲道:“有多想?”
林姝輕輕啄了上去,輕聲道:“很想很想……”
陸靖然索性一口咬住了她的脣,手更是摩挲到她的褻褲裡頭,含糊不清道:“那這裡想不想?”
林姝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軟成了一灘泥水,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
陸靖然愈發覺得受用,手上的動作愈發輕柔了。
可林姝卻覺得臊得慌,自己這就受不住了?她像是小奶貓兒撓人似的,只咬了陸靖然一口。
陸靖然可是一點都不怕,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索性擡頭,迎着燭光打量起林姝面上的神色來。
這小丫頭嫁給他都大半年了,卻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如今面色潮紅,到了最後更是身子忍不住微微發抖起來。
陸靖然索性也不去逗他了,便長驅直入。
林姝只覺得自己好似在雲端飄着,她手上能抓着的唯有陸靖然了,她只緊緊攥着陸靖然精壯的胳膊。
可飄着飄着,她卻像是想起了一件要緊的事兒來,只說:“等會兒……”
話畢,她更是在自己身下塞了個枕頭。
陸靖然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離開她的身子,只道:“這是什麼意……莫不是是你從岳母給你的小冊子上學來的?我記得,岳母給的那本小冊子可是沒有這姿勢……”
林姝方纔本就覺得臊得慌,如今一聽這話臉更是倏地紅了,“你看過母親給我的那本小冊子?”
當初母親給她的那本小冊子,她也不過是略微翻了翻,就覺得實在是翻不下去了……這裡頭的內容實在是太露骨了些!
陸靖然只道:“早就看過了,可惜你什麼都學不會!”
不過不要緊,他總是會慢慢教的。
接着,他便是一擡手將帳幔給放了下來,便是一夜旖旎。
到了第二天早上,林姝便知道了什麼叫做腿軟的連牀都下不了了,偏偏陸靖然還精神抖擻,陪着林姝用了早飯之後便匆匆出去了。
他不知道陸銘是從哪裡弄來這樣的毒藥,可也知道陸銘平日裡都是呆在白馬書院的,便派了半夏直接去白馬書院那邊尋找證據。
只要查查陸銘和什麼人接觸了,順藤摸瓜總是能查下去的。
接下來的幾日,陸靖然除了進宮就是呆在寧國公府陪老祖宗和林姝了,就連皇上想要爲陸靖然設宴,可也被陸靖然回絕了,陸靖然只說如今福建的戰事吃緊,不必大費周章。
皇上聽了這話自然是更是高興,末了只賞了一桌佳餚給陸靖然了。
宮中御廚的手藝雖了得,可寧國公府各個小廚房廚娘的手藝也差不到哪兒去的,如今皇上賞的是一個面子罷了!
要知道就連逢年過節時,皇上給各個府中賞菜也是一道兩道的賞,像如今這般一賞就是一桌子的,上一次還是大皇子在世,皇上賞給大皇子的了!
如今衆人便知道了陸靖然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
不少人家都要宴請陸靖然吃飯,可陸靖然都匯聚了,如今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他等着明年開年便又要去福建了,有這個時間不如多陪陪他的姝姐兒和祖母!
只是郭家的邀約,他是不好回絕的。
他剛流露出這個意思來,老祖宗便將他訓斥了一頓,“……先前你那樣喜歡胡鬧的一個人,恨不得一個月裡有十天半個月都不着家,怎麼如今就變的這般念家了?若是旁人邀你,你不去也就罷了,這郭家是敏之以後的婆家,你是敏之的哥哥,若是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敏之,以後要敏之嫁過去如何做人?”
便是陸敏之不是她的親生孫女,可寧國公府上下只有這麼一個孫女,她也是稀罕得很!
陸靖然只道:“好,既然您都說了這樣的話,那我去就是了。”
等着過幾日他帶着林姝到了郭家的時候,卻發現就連七皇子和儷貴妃都在,七皇子在郭家算不得什麼稀奇,如今的七皇子已經闢開府單過了,想要去郭家也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只是陸靖然和林姝都沒想到,儷貴妃也會來,要知道如今的儷貴妃已經代替章皇后掌管後宮了,如今年關將近忙得很,不是說出宮就能隨隨便便出宮的。
林姝夫婦倆兒忙衝着儷貴妃行禮。
儷貴妃縱然已經年過三十,可如今面上半點歲月的痕跡都瞧不出,身上更是帶着一種嫵媚的氣息,這種嫵媚,和章皇后身上那種沉穩大度是完全不一樣的,是極其勾人的。
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定以爲她才二十多歲了。
如今她一笑,那一雙桃花眼就更顯得好看了,“本宮今日出宮沒有大肆張揚就是爲了怕你們拘謹,若是你們還這般客氣,那本宮這般做又有什麼意思?明年你堂妹便要嫁到咱們郭家來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可本宮卻覺得這是無稽之談,這兒子是人,難道女兒就不是人了?難不成我進宮了就不是郭家的女兒了?”
她一說話,嘴角便掛着笑,只是這種笑並不是那種能讓人親近起來的笑容了。
林姝只道:“儷貴妃娘娘說的是,這血脈親情是永遠割捨不斷的。”
“是了,所以以後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儷貴妃瞥了陸靖然一眼,只道:“好了好了,老七,你帶着陸將軍去書房坐一坐,這花廳是咱們娘幾個說話的地方!”
林姝嘴角還掛着笑,可心裡卻是十分清楚。
儷貴妃是多聰明的人,又怎麼會光是來探望郭家人這麼簡單?今兒她來這兒不是爲了陸靖然還是因爲什麼?
陸靖然先前也與她說過,他前腳剛到了京城,七皇子的帖子便送了過來,接着儷貴妃更是要爲他設宴。
這儷貴妃母子一副生怕旁人不知道陸靖然是他們的人的架勢!
若真的只是向衆人宣告陸靖然是七皇子這一黨羽倒是沒什麼關係,畢竟早在當初陸靖然就已經與七皇子示好了,可儷貴妃和七皇子的打算卻絕非這麼簡單……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露怯,臉上那盈盈笑意一直都在。
儷貴妃只看着她笑,“……便是陸將軍是個大忙人,之前姝姐兒你進宮一趟也是沒來瞧瞧本宮,等着本宮聽到信兒,只聽說你都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