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袁小衣在信中只有寥寥幾筆,可陸靖然也能想到小章氏的那副嘴臉。
小章氏的手段向來不大上不得檯面,如今更是逼到了袁小衣那邊,任媽媽更是放出話來,若是袁小衣不肯到寧國公府來,就鬧着要柳成園做不成生意。
看看,這小章氏的手段哪裡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活脫脫一潑婦!
林姝沒有說話,她不知道陸靖然和袁小衣之間的關係,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樂。
陸靖然輕聲道:“你放心,我和袁小衣之間是清清白白的,袁小衣的身世也並非像你想的那般簡單,我和他之間有共同的敵人,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她自然是不會答應小章氏的條件……”
可如今她和袁小衣壓根不知道那背後的敵人到底是誰,總得順藤摸瓜查下去纔是!
林姝點點頭,“你只管放心就是了,若是小章氏再來找我,我只管搪塞過去,大不了到時候在她跟前裝暈倒或者不小心在祖母跟前透出幾分意思來,到時候她定然不敢逼迫我了。”
她相信,只要將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小章氏一定不會不顧及。
只是這樣一來,陸靖然的名聲也就不好聽了……
如今陸靖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拍拍她的手,輕聲道:“你想怎樣做只管去做就是了,反正如今我的名聲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在乎什麼了,我壓根就不會管旁人怎麼看。”
頓了頓,她又道:“只要你不嫌棄我就成!”
林姝笑的眉眼彎彎,“我自然是不會嫌棄你的,若是我嫌棄你,怎麼會願意嫁給你?”
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靖然捏了捏她的小臉,“之前好不容易養起來了一些肉,如今怎麼又瘦了?得多吃一些纔是!”
他是練武之人,這手勁兒自然是很大,便是如今覺得輕手輕腳的,可還是列疼了林姝。
林姝卻打他,說是打,其實不過是小夫妻之間的玩鬧罷了,“你捏疼我了……”
“那要不要夫君給你賠個不是?”陸靖然朝着林姝湊近了些。
林姝朝後頭躲了躲,“你想要怎麼賠不是?是要送我什麼好東西?”
陸靖然道:“你那兒什麼好東西沒有?可是又惦記上什麼好東西了,與夫君說,夫君定給尋來……”
他越說便靠的越發近了,手更是伸到了林姝的衣裳裡頭,林姝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低聲道:“別鬧,這會子天還沒黑了……”
她統共病了快十日了,這幾日兩人並沒有同房過,這陸靖然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忍不住這是自然的。
原本兩人是挨着坐在炕上的,現如今陸靖然這半個身子都已經壓在了林姝身上,“這又如何?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擡大轎娶進門的妻子,更何況你不是說要我給你賠不是嗎?我這不正在給你賠不是嗎?”
氣氛更是帶了幾分曖昧來,原先他們倆兒同房都是在夜深人靜,如今外頭的天還未徹底黑下來,夕陽透過窗戶射進來幾分,外頭還有小丫鬟拿着掃帚掃地發出那沙沙的響聲……好像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幸好陸靖然如今已經將林姝逼到了牆角,要不然定會被院子裡的小丫鬟瞧見。
林姝只覺得臉燒的厲害,“別,別啊……若是有人看到了那怎麼是好?”
“不會有人進來的!”陸靖然十分喜歡這個模樣的林姝,原先兩人在牀笫之間,林姝總是這個模樣,可同過幾次房之後,林姝倒是沒了最初的那副羞怯,有的時候還偷偷使起壞來了。
縱然林姝曉得每每她和陸靖然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小丫鬟們總是格外注意,可她卻還是會覺得擔心,“咱們留着晚上……留着晚上罷,別……”
只是她這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的一隻白兔已經被捏住了,他,他居然還還這樣……
她忍不住驚呼一聲。
外頭候着的小丫鬟忙道:“太太,您怎麼了?”
說着,外頭還想起了那倉促的腳步聲,聽着那腳步聲就要闖到了內室,林姝更是嚇得去推陸靖然。
陸靖然嘴角含笑,揚聲道:“莫要進來!”
可饒是這般,還是遲了,那小丫鬟一進來就看到大爺壓在大太太身上,當即面色一紅,慌忙就退了出去……
林姝氣的拿拳頭去捶他。
陸靖然也不惱,反倒是俯下身來去吻她的眉心,低聲道:“反正都已經看到了,怕什麼?她看到了也好,這樣就能守在門口,不要旁人闖進來了……”
說着,他另外一隻手也不老實起來。
不得不說陸靖然的動作很是輕柔,可也是這樣,越是將林姝吊的是七葷八素,到了最後更是一次次癱倒在陸靖然的身下。
她想要低呼,可卻想着外頭有人,只能狠狠咬在了陸靖然的肩頭……快樂且痛苦着。
等陸靖然要了她兩次之後,林姝這才徹底癱軟在了炕上。
林姝一瞧,外頭的天色已經是徹徹底底黑了下來,平日裡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用過晚飯了,今兒不管是珍珠還是芸豆壓根都沒有進來過……
想及此,林姝的面色愈發紅了。
等着珍珠帶着人上來擺飯的時候,她壓根不敢拿眼睛去看珍珠,甚至連上菜的小丫鬟都不敢看……她只覺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和陸靖然白日宣淫,更想着以後莫要這樣子。
陸靖然卻是覺得這滋味好得很。
到了第二日,小章氏自然更是又忙不迭的催促起林姝來了,可林姝早在昨夜就已經依偎在陸靖然懷中商量好了對應之策。
今日小章氏不過是剛說了兩句,這話不過是剛冒了個頭。
林姝就狠狠掐了把自己的手心,頓時那眼眶就紅了,“母親,我,我……”
這下子小章氏和任媽媽可是傻了眼,昨兒不是還好好的嗎?
可不管小章氏和任媽媽怎麼勸怎麼說,林姝都不肯鬆手,小章氏和任媽媽越說,林姝哭的就越厲害。
殊不知她帕子上是抹了有特殊的香料的,刺鼻的很,她湊近聞一聞,這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哪裡還怕哭不出來?
這下子小章氏和任媽媽倒是面面相覷了,眼中滿滿的都是不解和無可奈何,這林姝不同意,她們難道還能拿了刀架到林姝脖子上不成?
等着任媽媽送走了林姝,小章氏卻是氣得將內室能摔的東西摔得粉碎。
小章氏屋內的東西沒有一件不是寶貝,特別是那一套汝窯雕花纏枝茶盅,更是價值連城。
任媽媽回來了看到了滿地狼藉都覺得心疼,如今也只能輕聲道:“夫人莫要生氣,爲了區區一個大太太,就值得您這般生氣了?這辦法總是有的,大太太那邊行不通,不是還有袁小衣在嗎?只要是人,總歸是有弱點的,這大爺和大太太有老祖宗的庇佑,咱們動不了,這是袁小衣過一個戲子罷了,難不成咱們還動不得了?”
小章氏這才覺得心裡稍微好受了些。
到了最後,林姝還是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老祖宗,老祖宗年紀比較大了,一生坎坷,也就如今過了幾年好日子,她可不想要老祖宗因爲這樣的事情煩心。
更何況,老祖宗和小章氏如今的關係不算好,就算是有寧國公在其中調和,也就說不上幾句話,若這件事再爆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小章氏那邊暫時也沒有動靜了,林姝自然是不會以爲小章氏輕易算了的,可也不至於讓她整日將這件事掛在心上。
如今她的心思都落在了淮陰伯府上頭了,過幾日就是淮陰伯府太夫人的生辰,這淮陰伯府如今雖有些沒落了,可到底也是一伯府,再加上淮陰伯府太夫人與人爲善,淮陰伯府的老太爺先前更是出了名的善交際,講義氣,不僅與朝中大臣關係都十分要好,甚至與皇親國戚都有交情。
更何況淮陰伯府太夫人素來低調,淮陰伯府甚少宴客,如今這淮陰伯府太夫人壽辰依照淮陰伯的意思是要大肆操辦了,據說這京城權貴幾乎要來泰半。
林姝可不想丟了自家姐姐的顏面,更是絞盡腦汁想那日送什麼給淮陰伯府太夫人當做賀禮。
只是她腦袋都想破了卻還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這普通的東西拿不出手,若是太貴重的東西又會將旁人的壽禮給比了下去……最後還是陸靖然給她請了一尊和田玉的佛祖。
到了淮陰伯府太夫人壽辰那一日,林姝帶着那一尊和田玉的佛祖就過去了,果然惹得淮陰伯府太夫人十分喜歡,只說要擺到內室去擺着。
衆人看到了林姝,明面上不敢說什麼,可等着林姝一走卻是議論紛紛起來了。
還是陸隨秀站了出來解圍,“姝姐兒你隨我一起來罷,嫂嫂還在花廳那邊等着你了。”
林姝跟在陸隨秀身後出去了,可這眉頭卻是微微蹙了起來。
今日諸位夫人太太來到了淮陰伯府最開始自然是要來正廳給太夫人祝壽,按理說陸隨秀一個庶出姑娘該在花廳,在正廳的應該是林慧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