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在左,友情在右(17)
開學後,我依然活躍在那個孤立的人羣中,依然是晴倫教在班裡橫行。我覺得刺激,看看那些好學生敬畏的眼神,看他們膽怯地窩藏的自己的身體,我感到了一股從未感覺過的偉大。我甚至說,我要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
暢宛撒嬌地晃着我的胳膊:“雲作,我要入晴倫教,加我一個吧。”
“呵呵,好啊。不過,你要先交入會費,給每位長老上貢十塊吧。”
“敲詐!哎呀,你就加我一個吧。還是垣斐然推薦的我呢!我一定會爲晴倫教做貢獻!”
“那好吧,你先寫入教申請書吧,我看看寫得深不深刻。然後決定是否批准。”
“這麼麻煩?那好吧。我去寫。”
一會兒,暢宛的申請書傳過來了。我看了看,果然是好學生,寫得入教動機一條比一條教條。我對暢宛說:“不行,你的這個太循規蹈矩,晴倫教沒這麼多的條條槓槓。重寫。”
“雲作,好雲作,還要重寫?您饒了我吧,”
“不行,咱們晴倫教的人都要謙虛謹慎!回去趕快寫吧!”
“啊?真麻煩。”
“雲作,算了,你就讓暢宛入教吧。”我一看,是垣斐然幫她說情。垣斐然是我在四班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礙於面子,我同意了。暢宛歡天喜地。後來我拉着垣斐然說,我對暢宛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是給班委一個下馬威,讓她入了晴倫教不要再有班委的身份。垣斐然點點頭。
“雲作,我應該擔任什麼職務?”暢宛問。
“你?職務?呵呵,太看得起你了吧,你先當一段時間的小兵再說!”
“啊?我聽說勁風堂還有一個副堂主的空缺,是不是讓我過去?”
“想得美!沒門兒!”
暢宛入教後,事端不斷,她總是先戳弄別人,等着別人開始反擊了,她又跑到班裡大喊有人欺侮晴倫教教徒。我當衆跟暢宛說過不要挑起事端,否則,久而久之,晴倫教會漸漸失去人心,無立足之地。她每次聽得特恭敬,一轉臉就忘。
這次,她單槍匹馬挑釁“三K黨”。她揚言晴倫教滅“三K黨”用不了三分鐘。“三K黨”惱羞成怒扣住了她,並要教主來賠禮道歉。我想,大不了說兩句軟話,放了暢宛算沒事。
我估計晟雎還在記恨着上次的“豪華N人飆”,他說:“知道你們晴倫教講義氣,你要是想帶走暢宛,你必須立刻解散晴倫教!”然後暢宛不知疲憊地看着我喊:“教主,救救我啊!”
“解散晴倫教?呵呵。”我轉身進班,召集晴倫教所有英勇善戰之士:“今天‘三K黨’扣了我們的教徒,怎麼辦?”
衆教徒猶如惡狼撲食,瘋一般壓制住對方。三十秒後,最頑強的晟雎投降。
我拍拍晟雎的肩膀:“其實,我們不是真的和你們作對。以後什麼事也沒有了,反正‘三K黨’也被滅了。”
晟雎算是能屈能伸,笑着說:“是是是。”
可能最得意的是暢宛。我走過去:“暢宛,鑑於你入教的不長,卻給晴倫教惹了太多的禍端,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晴倫教的教徒。我給你特殊待遇,晴倫教的兄弟,從今天開始,不會對你過街喊打的!”
“我錯了,我會好好在晴倫教表現的!”
“你沒錯,我錯了行不行?你以後就不再是晴倫教的人了。後會無期!”
“雲作,我錯了,求你了!”暢宛玩笑地晃着我的手。
“同樣的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哼!晴倫教的地痞無賴!其實我早就看清了你們罪惡的本質,不要我算了,我另謀高就。”暢宛看着沒什麼事的樣子,依舊春風滿面,好像她這類的好學生天生不會憂愁嘆息。
我朝大家聳聳肩:“我們當了回東郭先生,救了條白眼狼!”
這就是暢宛在晴倫教的發展史,半路夭折。
我還是會和扶蓉每天課間的某一個時間段內碰面。這段時間,我看着她的頭髮一天天長長,覺得她一天天長大。我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小幸福。
開學也快一個半月了,我也基本恢復到了初三的懶散狀態。又想到了暑假裡那段揪心的日子,想起了我信誓旦旦要努力學習的誓言,我覺得我是個騙子,先騙了父母,後騙了自己。這種自責像是一塊大石頭在我脖子上放着,每每想起,我都會稍加努力。我此時開始完全痛恨我初中時留下的弊症。初中時,沒有學習方法,不懂學習態度,不知道什麼是持之以恆,以至於我現在一盤散沙。
在一中上高中基本沒老師看管,原因是學生太優秀,老師太放心。學生有問題去辦公室找老師,除此之外基本上見不着老師。我就難得見老師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