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七 意見

帝國二十多年的歷史中素來重視馬政,從臺島的高山牧場、南華的半島牧場,再到濟州、永寧等大型馬場,爲帝國軍隊提供裡遠比對手高大神俊的戰馬,也爲農業和商業提供大量的強壯駑馬。

而隨着陸軍橫掃漠南,作戰對象轉向漠北的滿清餘孽,僅僅是培養戰馬已經是不夠了,事實上,別說漠北,陸軍那些永寧馬、濟州馬連漠南都有些無法適應,或許它們擁有遠超蒙古馬的爆發力、速度和力量,但是從長途行軍和耐粗飼方面就遜色很多了,雖然這些帝國名馬也有蒙古馬血統,但是因爲軍隊的高質量要求,幾代繁育下來,越來越傾向於純血的西方馬,而當作戰區域需要穿越大漠,抵達寒冷廣袤的漠北,這些名馬就更不適應了,因此陸軍需要更適應戰場的戰馬。

而軍隊用馬不僅在於騎乘,還有後勤輜重用的駑馬,顯然,漠南漠北之間,沒有什麼比沙漠之舟的駱駝更爲適合,距離和地形限制了陸軍賴以爲生的四輪馬車,馱負能力和耐嚴酷環境等特性上,駱駝是獨一無二的。

也正因如此,當漠南稍稍平靜之後,馬政大興,從河套到白山黑水,各類官營牧場紛紛興起,而駱駝也被算在馬政之中,只是更多由雲中、燕北兩大綏靖區辦理,而牽頭的正是李德燦手下的理藩院。

永壽宮。

“怎麼沒見老三,他今日不是隻半課麼?”李明勳用着午餐,沒有看到小兒子,倒是有些掛念。

“在童趣屋裡玩的正高興了,怎麼也不肯出來,說是等你吃完飯,帶着飯去給他喂。”李香君笑呵呵的說道。

所謂的童趣屋是李明勳專門爲兩個未成年的兒子打造的,但太子也只是去過一兩次,陪弟弟玩一會,倒是李君威很喜歡在裡面玩耍,童趣屋的四面都是包了棉褥,有些大型的玩具也是如此,李君威如論怎麼耍都不會傷了自己,實際上就是一個兒童娛樂城,其中有不少玩具就是李明勳親自設計的,例如滑梯、蹺蹺板、轉盤等物件,在這個時代,也讓人感覺都是些奇思妙想,而李君威如今只上幼稚園,所以有大把的時間玩耍。

似課程安排這等事,各類學校都與官署衙門一樣,因爲帝國不接受一個禮拜一週這類單位,所以定下了一月三旬的制度,似李君威這等幼稚園的孩童,一旬不過上六日半的課程,而李君華這樣初等學堂的正式學生,每旬就有七日的課程了。

“好,待我吃完了,再去陪他玩一會。”李明勳接過了李香君手裡的湯品,又問道:“今早老三來鬧騰,說在家裡不好玩,還是上學好玩,看來老三也是個愛學習的。”

李香君卻是笑了:“他哪裡是愛學習,是喜歡熱鬧罷了,這宮裡人多,卻沒有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他自從上了幼稚園,見了那許多孩子,早就是樂不思蜀了。”

李明勳頗爲無奈,前朝時候,皇帝的兒子還有同齡的太監一起長大,如今宮裡不用太監了,自然沒有同齡的孩子了,也幸虧兒子有學可以上,不用童年孤獨了。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閒聊着,李香君卻總是嘴角含笑的看着李明勳,她知道李明勳心裡想問問關於毛皮的事的,不然也不會戴着那帽子來,可總是不想開口,聊了一會,見李明勳終究下不來決心,李香君說道:“前些時日,京中的勳貴和官員命婦來宮中走動,理藩院總裁家的夫人帶來的貂皮,說是孝敬臣妾的,還有一些勳臣家的夫人,嘰嘰喳喳的聊的全是關外的毛皮,臣妾知道他們用意不簡單,但到底也沒明着說,也就順着她們的意思,收下了這些禮物。”

“她們都說些什麼?”李明勳笑問道。

李香君道:“一開始還是家長裡短的,不算什麼,後來就說起羅剎人的事了,說是好毛皮都在羅剎人那邊,還說現在關外的毛皮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再任由羅剎人佔着好地方,日後就沒有好毛皮用了,臣妾聽了這些話,感覺不對,這些人怕是要打臣妾的主意。”

李明勳道:“你想的不錯,關外的商賈紳民是籌劃着對羅剎宣戰的事情,你日後不要摻和這些事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也該敲打敲打纔是。”

“是,臣妾也跟她們說了,這不是女人該摻和的事。”李香君微笑說道。

二人感情本就和諧,李香君也無意牽扯國事,對於李明勳想問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態度,她已經非常滿意了,二人說了一會閒話,待小廚房送來給李君威的飯菜,李明勳親手提着,一起去了童趣屋。

“明日皇后娘娘要去昌平,君威不知道怎麼聽了,也吵鬧着要去呢。”李香君略顯頭疼的說道。

李明勳擺擺手:“老三去摻和什麼,他不懂事,天又冷,豈能去昌平。你別擔心,待會我說他就是了,前些時日,黑龍江綏靖區鄂倫春供來的雪橇犬到了,我已經讓人做了爬犁,明日帶老三去滑雪,他自然也就不摻和這事了。”

兩日後,昌平戰犯管理所。

朱妤姝看着已經大變模樣的兄長,眼眶通紅,幾欲哭了出來,而朱由榔也很激動,到底是心中期盼太多,又見了好些年沒見的妹妹,更是難以自抑,朱妤姝拉了拉跟在身邊的李君華,說道:“快些,給舅舅見禮。”

朱由榔也知道李君華如今是新朝太子,連忙去攔:“不敢,不敢。”

三人親熱了一陣,朱由榔本就穿的暖和,會客室裡溫度又高,只覺得腦袋發熱,不由得摘下了帽子,朱妤姝看了那光頭,笑了笑:“兄長這個模樣,倒也不是太醜。”

“哎,階下囚徒,受剃髮之刑,也是不得已。”朱由榔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由得說道。

“舅舅這是哪裡話,雖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新朝剃髮非滿清之惡政,您瞧,我也是剃髮了呢。”李君華摘下自己的小帽子,露出了短不過兩寸的頭髮,兩側更短,他本就是俊秀少年,這般髮式,看起來更是幹練。

朱由榔看了嘖嘖稱奇,走過去瞧了瞧,問:“莫不是你也犯了什麼錯?”

李君華說道:“這叫復興頭,我們學校男同學,都是這般髮式,若不這般,還不能入校學習呢,雖說短了些,但打理起來很是方便,可以多些時間學習玩耍,這髮式來自軍中,剃此髮式,便是削髮而明志,讓我國學子爲中華復興而學習。”

“君華不僅是翩翩少年,更是人中龍鳳,舅舅似你這般大時,懂得道理,學的知識都不如你多了。”朱由榔感慨說道。

朱妤姝見朱由榔攤開的手很是粗糙,問道:“兄長在這裡可是受苦了?”

朱由榔眼神落寞,說道:“要說沒受苦,是真不如以往自在隨心,可若是受苦,卻也無從談及,這幾個月,與旁人一樣改造學習,乾的活也是一樣的,倒也沒人欺辱我........只是,妹妹,這裡的生活安排的過於緊密了,每日只有一個時辰的自由時間,每旬也只有一日可自行支配,你也知道,哥哥嗜書如命,以往雖說爲人所制,但與書爲伴,倒也不覺得怎麼,現在卻總是心裡空落落的,你能不能跟這裡的人說說,別讓哥哥學習了,哥哥不喜歡看報,也不喜歡學法條和術算,就是想安安靜靜的看書,只要能讓哥哥看書,多安排一些勞動也無妨啊。”

“兄長怎麼這麼糊塗啊。”朱妤姝焦急說道:“你可知道,皇上安排學習改造,就是爲了給兄長等前朝舊臣一條活路啊,似滿清權貴一類,若是改造的好,將來未必沒有出來的時候,兄長定然也有機會,兄長正值壯年,等出來的,有的是時間讀書著作,何必爭這一時呢,若是事事順你的意思,那怎麼還能放你出來呢。”

朱由榔低下頭:“就算是學習,也該學些聖人之言,整日看那些商賈、庶民之流編寫的東西,離經叛道的,也算學習麼。”

朱妤姝也是無法再勸,她知道自己兄長自幼受的是皇家教學,學的是聖人之言,四十多年如此,早已浸透到了骨子裡,別說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自己的兒子,也不過是在大本營多學了些儒道,一時也未曾改過來,她也只是慶幸沒讓兒子成爲小衛道士,可眼前兄長可是當了幾十年的衛道士了。

“兄長,妹妹雖是皇后,但朝政國事是不能干涉的,這管理所的規章制度也是皇上參與制定的,你遵從也就是了,妹妹總不會坑害你吧,妹妹沒法爲你謀特權,更不能更改這裡的規矩,你也別往這方面想了,倒是生活上物質上,你若有什麼要求,可以提一提,若是能幫你的,妹妹自然不會不幫。”朱妤姝只能實話實說,正說着,女官們已經送上了飯菜。

這菜餚原材料都是在京中備下的,到了昌平用了這裡的廚房做出來的,此刻端了上來,濃郁的香氣讓朱由榔來了興致,甫一開動,就是夾了兩塊雞腿肉直接塞進了嘴裡,全然不顧多年養成的規矩和儀態,看的朱妤姝也是發愣,她原本也想跟着吃些,但見朱由榔悶頭大吃,往日根本不碰的肥肉之類也是往嘴裡塞,她自然心中不悅,對身邊的女官說:“把這裡的管事叫來。”

不多時張萬里到了會客室,待施禮之後,朱妤姝指着大口吃喝的朱由榔責怪說道:“皇上把改造戰犯的重任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戰犯的嗎,張訓導。”

張萬里道:“敢問皇后娘娘,是我們有什麼不妥嗎?”

“你們管理所是待遇太低還是在吃食上有所剋扣,爲何本宮兄長見了肉,如此狼吞虎嚥的?”

張萬里看了看桌上的菜品,當真是豐盛,他不卑不亢,微笑說道:“摸不要說朱由榔,就是管理所的任何一個人坐這裡吃飯,包括所長和我在內,都無不如此啊,回稟皇后,昌平戰犯管理所的伙食標準是按照帝國陸軍甲等軍的標準來的,除卻早飯之外,午餐和晚餐都有肉菜,因在北地,且京津遭遇戰火不久,因此豬肉和雞肉少一些,但羊肉可從未少過,這等標準,帝國能達到的絕對不會超過三百萬人,非得是官宦商賈纔有機會享用,這裡關押的人,個個是戰犯,按照此等標準,已經是優待了,何來待遇太低的說法,至於剋扣之事,管理所皆有賬目可查,一應待遇,也是張榜公開的,皇后娘娘也可遣人細查。”

朱妤姝聽了這話,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接着張萬里取來一本薄子,說道:“這是戰犯日常身體檢查的表格,皇后娘娘可以看一看,他們每半月稱量體重一次,進入管理所以來,包括朱由榔在內,超過九成的戰犯體重都有所上升,朱由榔更是兩個半月長了九斤,可見他在管理所生活是不錯的。”

接過那薄子看了一眼,發現每次稱重之後,都有朱由榔的親筆簽名,倒也不能作假,朱妤姝臉色微變,道:“張訓導的工作倒是細緻的很啊。”

“若非如此,怎能對得起陛下擢拔之恩。”張萬里倒是沒有任何驕橫的樣子,恭恭敬敬的說道。

朱妤姝倒是更難發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張萬里坐下,朱妤姝道:“本宮對這邊的情況多有關注,方纔也聽兄長說了一些,有些意見想提一提。”

“微臣敬聽,但凡不壞規矩的,微臣自當聽從,若是微臣不能決定的,自當稟明皇上,求得決斷。”張萬里道。

朱妤姝知道,這是提醒自己別胡亂提條件,不然就上書到皇上那裡去,大家都不好看,她笑了笑:“當然是你能做主的意見,本宮聽兄長說,你們要求戰犯之間必須互稱姓名,以顯平等,這本沒什麼,可我中華是禮儀之邦,斯文之地,你讓這些讀書人互稱姓名,難道不是有違帝國教化?”

張萬里也知道,戰犯們也對此頗有微詞,但他也沒有好辦法,如果不這麼處置,那些傢伙就敢堂而皇之的主子奴才的亂叫。朱妤姝輕咳一聲,說道:“皇上說了,戰犯改造首要在於學習,聽說這裡的人除卻勞動外,多半也在學習,倒是與學堂差不多,既如此,他們也算是同學了,不如互稱同學,豈不是兩全其美?”

章四七九 阿曼章二零六 誓死不當漢奸章五 私心章四一 同意章一零八 土豆——淪陷區的硬通貨章一八九 刺殺章一零二 滑稽的南非戰場章一二二 談判章四三五 充分的討論章九五 天皇章四六二的前面一章章十三 東南生變章一二三 發行公債章二九 建立帝國章一一六 實力的差距章三八 巴西的需求章四一零 一個請求章三十 對定國的考驗章三二 拒絕統治章一零五 阿都拉的陰謀章一五一 恩科章四六 戰與和章三五 遼西與寧古塔章四二二 讓敵人配合章四六 命運捉弄章三九五 條款章九二 大幕拉開章十二 總督楚尼斯章三九八 落子章五零七 南洋民亂章二四七 皇室驚變章五六 彼得大帝又叫李烏拉章一五二 女人,越多越好章八十 贖買政策章四四七 一步一個坑章八十 贖買政策章七六 自費移民閒談幾句章二九二 那道光章一八四 改名字章一六三 演講章一八八 暗潮章三八七 謀斷章七 暗潮章四二零 緊急事態章三四六 籌碼章四十 剪除士大夫章一一五 條款章二六二 獼猴章二九七 與法國合作章五六 多爾袞的狗見識還真準章一零八 被土豆擊敗的戰艦章五零三 運河的‘意向合同’章三八六 戰鬥章四八五 藏地新變章三九二 伍星聯章二二六 一場風雨章九七 關原之戰 中章八八 日本銅錢章三七 先剃髮章十二 問罪章一九八 潛流章七六 結髮章一九九 西班牙的王位章三二 誘敵章一零四 目標,大帆船章一零四 目標,大帆船章四六六 一朵奇葩章一零四 驚變章二零九 國際法章四四 加勒比海盜章三三九 靈活的政策章一六四 俄羅斯輪盤賭章二八 東南事了章四五六 私下操作章九七 謠言的威力章三九 義軍的待遇章一二九 膠州的繁榮章四五零 脫困章三九五 定姻緣章九五 呼瑪爾章三三七 暗鬥章二六九 初戰章三八六 工事章四六二的前面一章章二二 絲割符制度章三八六 工事章二一九 勸說章一六三 救出章四五九 裕王的交代章二一 無愧於心章四六 安東的努力章四九四 操縱章一六四 轉守爲攻章四二六 實情章六四 路途坎坷的鐵壁級章四八零 海外事務部章一四五 進步章三三八 南美的日本人章一四五 進步
章四七九 阿曼章二零六 誓死不當漢奸章五 私心章四一 同意章一零八 土豆——淪陷區的硬通貨章一八九 刺殺章一零二 滑稽的南非戰場章一二二 談判章四三五 充分的討論章九五 天皇章四六二的前面一章章十三 東南生變章一二三 發行公債章二九 建立帝國章一一六 實力的差距章三八 巴西的需求章四一零 一個請求章三十 對定國的考驗章三二 拒絕統治章一零五 阿都拉的陰謀章一五一 恩科章四六 戰與和章三五 遼西與寧古塔章四二二 讓敵人配合章四六 命運捉弄章三九五 條款章九二 大幕拉開章十二 總督楚尼斯章三九八 落子章五零七 南洋民亂章二四七 皇室驚變章五六 彼得大帝又叫李烏拉章一五二 女人,越多越好章八十 贖買政策章四四七 一步一個坑章八十 贖買政策章七六 自費移民閒談幾句章二九二 那道光章一八四 改名字章一六三 演講章一八八 暗潮章三八七 謀斷章七 暗潮章四二零 緊急事態章三四六 籌碼章四十 剪除士大夫章一一五 條款章二六二 獼猴章二九七 與法國合作章五六 多爾袞的狗見識還真準章一零八 被土豆擊敗的戰艦章五零三 運河的‘意向合同’章三八六 戰鬥章四八五 藏地新變章三九二 伍星聯章二二六 一場風雨章九七 關原之戰 中章八八 日本銅錢章三七 先剃髮章十二 問罪章一九八 潛流章七六 結髮章一九九 西班牙的王位章三二 誘敵章一零四 目標,大帆船章一零四 目標,大帆船章四六六 一朵奇葩章一零四 驚變章二零九 國際法章四四 加勒比海盜章三三九 靈活的政策章一六四 俄羅斯輪盤賭章二八 東南事了章四五六 私下操作章九七 謠言的威力章三九 義軍的待遇章一二九 膠州的繁榮章四五零 脫困章三九五 定姻緣章九五 呼瑪爾章三三七 暗鬥章二六九 初戰章三八六 工事章四六二的前面一章章二二 絲割符制度章三八六 工事章二一九 勸說章一六三 救出章四五九 裕王的交代章二一 無愧於心章四六 安東的努力章四九四 操縱章一六四 轉守爲攻章四二六 實情章六四 路途坎坷的鐵壁級章四八零 海外事務部章一四五 進步章三三八 南美的日本人章一四五 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