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八六 戰鬥

突然的襲擊爆發在下雨的中午,居留點的敵人幾乎沒有像樣的反應,當他們發現受到襲擊的時候,已經難以組織起全面的反抗了,只有其中的中堅力量在各個房屋裡抵抗着。

種植園可是一個階層分明的社會,他們遷移到這些居留點,也會按照階層居住,那些奴隸的親屬幾乎沒有反應,一個個抱頭蹲在房間裡,而只有日本人和他們豢養的梅斯蒂索監工居住的大房子進行了抵抗。

但是面對手榴彈,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尤其是負責這片居留點的日本人頭目中村雄大,他與自己的家人、親屬呆在一個房子裡,他知道反抗下去,扔進來的手榴彈會炸死自己的家人,在得到生命安全保證之後,選擇了投降。

雨停的時候,戰鬥也結束了,先遣隊只有三個人受傷,一個踩溜從房子上掉下來摔斷了腿,一個被自己人扔的手榴彈破片切斷了一根手指,最倒黴的是一個高喬人,他參與清剿敵人,在房子外面準備突入,被裡面的人用木籤從圓木縫隙裡插了屁股,而且正中靶心。

雨後的居留點極爲溼滑,迪瑪利亞在得到孫部的命令後,快步走來,卻是連續摔跤,孫部看到身上掉落爛泥的迪瑪利亞說道:“迪瑪利亞,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找你,可不是因爲你的手下搶奪俘虜的財物。”

“我已經嚴懲了他們。”迪瑪利亞說道。

孫部微微點頭:“俘虜裡有很多高喬人和梅斯蒂索人、黑人的家屬,這些人中不少人懂的西班牙語,所以我需要留下你五個手下,而你可以從我的騎兵隊裡挑選七十個人,和你一起,出發前往種植園。”

“現在嗎?”迪瑪利亞問。

孫部說:“是的,現在。敵人在居留點外安置了五個哨位,我們打死和抓捕了三個,還有兩個不知所蹤,我想他們會去給種植園報信,我可不希望會撲空,你呢?”

“我也不希望這樣。”迪瑪利亞說道。

孫部點頭:“如此,我把這個任務交給你,記住,儘可能的抓俘虜。”

迪瑪利亞知道,李昭承肯定提醒過孫部,要給自己表現的機會,雖然現在很疲憊,但是他仍然選擇立刻出發,只不過,他手下的高喬人只剩下十四個,主力還是孫部手下的騎兵,爲了動員這些人,迪瑪利亞把所有從李昭承那裡得到的賞賜全都拿了出來,而他早已展現了自己的勇敢,讓很多騎兵願意追隨他作戰。

這支臨時組建的騎兵隊疾馳南下,沿着烏拉圭河,疾馳一天兩夜就抵達了日本人的種植園,這烏拉圭河左岸,廣袤的棉花種植園遍佈田野山坡,一眼根本望不到頭,而這卻是棉花結桃的時候,滿地的翠綠,在種植園的深處,就是日本人聚居的莊子,此時那裡一片混亂。

大量的奴隸被驅趕進了他們居住的房子,外面的日本人和監工則用木板和釘子把大門和窗戶封上,有人往木屋上潑灑油料,顯然日本人已經得到消息,他們面對襲擊,選擇把奴隸燒死,也不留給自己的敵人,只不過迪瑪利亞來的太快了,而且留守的日本人和監工只有三十多,在他們忙碌的時候,迪瑪利亞帶高喬人潛入莊子,率先控制了這些日本人的馬匹。

可以說,迪瑪利亞抓住了重點,日本人沒了馬匹,在這曠野之中是跑不掉的。

“帝國遠征旅已經將你們團團包圍,立刻投降,可免一死!”

迪瑪利亞和他身邊的夥伴用帝國國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日語不斷重複呼喊着這句話,埋伏在穀倉和風車旁的獵兵,用線膛槍打死了幾個想要逃跑的人,有些是走投無路的敵人,也有些可能只是被敵人放出來當煙霧彈的奴隸。

過了很久,莊子裡沒有反應,就在迪瑪利亞與幾名軍官商議,要不要冒險派兵進入,查清敵人所在位置的時候,裡面傳出了交涉的聲音,用的竟然是國語:“不要開槍,我是日本人派來交涉的,不要開槍。”

迪瑪利亞立刻迴應:“可以,你來酒窖這裡,我們保證你的安全。”

一會,一堆石碾裡鑽出一個人,他舉着白色的褲衩,緩緩的走來,等這個使者走進了酒窖,迪瑪利亞打量了一下他,說道:“你不是日本人!”

那個人點點頭,說:“我叫王大寶,是益州的小商人,到這裡販些茶葉的......你不是高喬人?”

迪瑪利亞認定王大寶不是日本人的原因很簡單,他很高,足足有一米八高,在這片草原上,已經是超人一等的高度,而在居留點,迪瑪利亞見到的日本人從未有如此高的。

而王大寶原以爲這是高喬人來複仇的,但是看到迪瑪利亞身邊那些騎兵軍官,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帝國的正規軍。

一個軍官上前,直接把王大寶套在外面的破外套扯掉,露出了裡面漂亮的絲綢襯衫,他拔出馬刀,挑起了王大寶的下巴,喝道:“你還敢說,你是小商人!”

“兄弟,不要這樣,別殺我,我就是來做些買賣的,頂多算是走私,罪不至死啊。”王大寶說。

另外一個軍官冷冷一笑:“那是按法律你罪不至死,你落在老子們手裡,敢和我們的敵人做買賣,不說實話,直接閹了你。”

王大寶立刻老實了,實話實說。

他可不是一個小商人,也不是從益州來,而是從開普敦來的,那是帝國在海外的紡織業中心,而王大寶就來自一家規模很大的紡織企業,他是從巴西殖民地來的。

這家企業早年就與皮埃多男爵有生意往來,爲了得到更便宜的棉花,便是深入內陸,找到日本人尋求合作,王大寶原本致力於打通烏拉圭河的運輸線,把日本人種植園出產的棉花,沿着烏拉圭河出口,直接進入開普敦。

但顯然,王大寶來的不是時候,或者說,他來的是時候,因爲按照李昭承在南港、益州兩地招兵、練兵的做派,怕是動兵還要有半年。

而王大寶也提供了更多與日本人有關的訊息,那就是日本人在此地的勢力超過了孫部此前的偵查,除了這片種植園,在更北的地方,還有一片規模稍小的種植園。

“莊子裡還有中國人嗎,倭人什麼條件?”軍官問道。

王大寶說:“再沒有中國人了,日本人說,讓你們不要進攻,給他們送五十匹馬過去,被關起來的七百多個奴隸就全都是你們的了,如果你們進攻的話,就點火,把所有奴隸燒死,你們誰也得不到。”

顯然,日本人把這支來襲擊的隊伍當成了一直與他們有仇的高喬人或者印第安人,根本沒有想到是帝國的正規軍,哪怕是剛纔的喊話已經通明的身份,日本人也是不信,認爲高喬人在虛張聲勢。

“迪瑪利亞,你準備怎麼做?”一個騎兵中尉問道。

“您是怎麼想的?”

“立刻進攻就是了,日本人只有三十多人,殺光他們也就片刻功夫,能燒死多少人?”軍官淡漠說道。

迪瑪利亞微微搖頭,問王大寶:“這裡有多少奴隸,都是什麼人?”

王大寶不敢隱瞞,仔細說了,奴隸理論上有七百多,但方纔混亂,逃了不少,具體有多少,別說王大寶,日本人也不知道。所有奴隸都是精心挑選的精壯奴隸,黑人佔了少部分,主要是印第安人和高喬人。

一聽到主要是本地人,迪瑪利亞拒絕了騎兵中尉強攻的建議。正如在籌劃進攻的時候李昭承所安排的那樣,迪瑪利亞認爲,這對他來說一個好機會。

“日本人,我是高喬人迪瑪利亞,我不能放你們走。但是我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我們來一場公平的決鬥,你們贏了,放你們離開,奴隸也能帶走,你們輸了,就投降,不傷害奴隸,怎麼樣。”迪瑪利亞用漢語高呼道。

對面沉默了下來,而迪瑪利亞則讓王大寶去送信,但王大寶說什麼也不去了,雖然他知道等自己回去後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但總歸不會送命。

就在迪瑪利亞想着要不要對王大寶使用一些手段的時候,對面的日本人有了迴應。

“我是野村三郎,是這裡的首領,來自日出之國的武士,我同意你決鬥的要求,出來吧,高喬人。”

迪瑪利亞從酒窖的窗戶裡伸出腦袋,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了穀倉前的空地上,他抱着一把武士刀,傲慢的站在那裡。

騎兵中尉拉住了要出去的迪瑪利亞,說道:“你不能擅自決定放過日本人。”

迪瑪利亞說:“這只是我個人的決定,我要是贏了,日本人投降,我要是輸了,也只有高喬人不動手,你們大可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反正你們也不是我的下屬。”

“狡猾的迪瑪利亞。”騎兵中尉哈哈一笑,衝着迪瑪利亞豎起了大拇指,稱讚他的智慧。

迪瑪利亞走向了野村三郎,一邊走,一邊解下身上的多餘武器,兩把左輪手槍,一些子彈,最後他手中只有一把當年從部落裡帶出來的短刀,手臂長短,卻是非常鋒利,野村三郎卻沒有注意到這把短刀是從哪裡拔出來的。

雖然迪瑪利亞只有一把短刀,但仍然給了野村三郎巨大的壓力,因爲迪瑪利亞實在是太高了,他紅色的皮膚好似半截鐵塔一樣站在那裡,給了野村三郎十足的壓迫感。

“來吧,武士,讓我們決一生死。這是最好的結局,用一個人的生命,換更多人活着。”迪瑪利亞淡淡說道。

但野村三郎卻猶豫了,他並非自吹自擂,這位野村三郎真的是一位來自日本的武士,他的爺爺死在了前帝國時代的倒幕戰爭之中,後來隨着德川幕府加強中央集團,野村三郎的父親失去了武士的地位,因爲這一點,他的父親曾經反抗,連德川家賜予的名字也被收回,從此成爲了日本的孤魂野鬼,最終野村三郎跟隨他的父親流浪到了巴西,父親卻死於了一場和葡萄牙警察的對峙。

野村三郎有家傳的武藝,只不過這些武藝已經多年沒有習練了,因爲種植園的管理工作就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高喬人,你很有勇氣,我很欣賞你。”野村三郎說道。

“你廢話這一句,是後悔了嗎?”迪瑪利亞問。

野村三郎說:“我認爲一場決鬥實在太兒戲了,我想要三場定勝負。”

在野村三郎看來,高喬人中未必有第二個類似迪瑪利亞這樣強壯的人,但他的手下卻有幾個戰力強橫的傢伙。

“可以!”迪瑪利亞說。

野村三郎招呼了兩個人出來,迪瑪利亞卻沒有動,而是說道:“你們一起上吧,我的時間很寶貴。”

“忒妹!”野村三郎聽了迪瑪利亞的話,立刻感覺到了極大的侮辱,不由自主的連家鄉話都說了出來,他拔出武士刀,衝了過去,而兩個手下緊隨其後。

迪瑪利亞的戰鬥技巧是從血與火中歷練出來的,野村三郎衝過來,迪瑪利亞踢起地上的泥巴砸向了他的臉,在他躲避的時候,就一記窩心腳踹在了他的胸口,直接把野村三郎踹飛了出去,那兩個手持武器的日本人也沒有擋得住迪瑪利亞的一招,被他幾拳砸在地上,迪瑪利亞甚至連那短刀都沒有拔出,就結束了戰鬥。

只不過,他沒有殺死三個人,而是問野村三郎:“你認輸嗎?”

野村三郎毫無疑問是輸了,他無奈的承認,最終活了下來,在他的招呼下,其餘人也投降,迪瑪利亞發現,這裡只有十二個日本人,其餘全都是他們豢養的監工,主要是梅斯蒂索人這類來自巴西殖民地的混血。

迪瑪利亞順利控制了種植園,在六日之後,李昭承來到這裡,當着所有人的面,迪瑪利亞把繳獲的唯一一把武士刀奉上,武士刀在這羣日本人中是身份的象徵,每一位武士刀的持有人都是這片種植園的開拓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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