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九五 小人物的手段

李君度回到了王府,一身的硝煙味,見王妃抱着兩個月的兒子拉着女兒迎上來,連忙擡手阻止了:“別別,我一身臭汗和硝煙,別嗆着你們娘三個。”

說罷,自行去換洗了去了,如今裁軍已經正式開始,軍人、勳貴各有心思,不論出於公心還是個人意願,大多是不願意裁的,兵卒也是如此,沒有辦法,要想裁軍只能先比武,按照裁軍計劃,是先禁軍再國內再推廣到海外行省,李君度校閱了禁軍比武,滿身的硝煙。

過了小半個時辰,李君度走到了客廳,看到一男一女剛被王妃送出去,兒子手腕上多了個鐲子,李君度已然猜到是沈有容孃家人又來了,故作不知,問道:“剛纔是誰啊?”

“我孃家堂兄家的人,說是來看看孩子,實際上卻是給他家兩個兒子走門路來了,一個兒子在陸軍一個兒子在理藩院,都怕你裁了,都被我拒了,但怎麼着都是孃家人,給孩子個小玩意,不能拒了吧。”沈有容拿着手鐲逗弄的孩子笑呵呵的。

李君度點點頭:“你是識大體的,一切依着你就是,只不過..........。”

沈有容不等丈夫說道:“只不過嘛,到了申京也不要收人家的禮纔是。”

李君度見沈有容點破,尷尬的只是笑,沈有容說道:“這次我是和皇后娘娘一起去,衣食住行都有內侍女官打理,我孃家在申京雖說有產業,但也用不着他們,誰想來孝敬,去我婆婆皇后娘娘去,對不對呀。”

“也難爲你了,我在如今這個位置上,做事不容的不謹慎小心。”李君度道,但他也並非不近人情,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禮單,遞給王妃,說道:“去一趟申京,連孃家都不走動,那就是房頂開門六親不認了,若等到你兄弟來上門,旁人也會說閒話,這是我讓人置辦的一些禮品,都是北方特有的,你到了申京先回孃家.........。”

沈有容打開看了,都是毛皮之類的北方特產,數量不多,不甚惹眼,卻是個頂個的名貴難尋,顯然李君度是真的用心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沈有容歡天喜地的說着,收好了禮單。

二人正聊着家常話,只見林西塘從外面走了進來,沈有容臉色有些難看了,李君度也是皺眉,他原本都定好了,過幾日王妃要啓程,今晚一家要團圓,公務留待他日再說,可林西塘卻又來了,李君度微微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攪,而林西塘依舊走了下來,側對着沈有容跟李君度彙報着衛隊派班跟王妃南下的事,這原本定好的事又拿出來提,李君度心中惱怒,但林西塘略略打開外袍,露出了裡面浸血的內衣,李君度立刻明白,林西塘有緊急機密上奏,他笑了笑,說道:“這麼點小事都處置不好,來書房吧,打打殺殺的,嚇壞了本王的兒子。”

“王爺去忙就是,待會我還要去趟宮裡,晚膳回來用。”沈有容賢惠的說道,看着丈夫和林西塘走進了書房,經過身邊的時候,自幼學醫的她嗅到了一點血腥氣,這種事已經極爲少見,沈有容心中擔心,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沈有容招來侍女,叮囑了兩句,不多時,侍女端着茶盤走了出來,臉色低沉,顯然是捱罵了,她走到沈有容面前,低聲說道:“小姐,侍衛長身上確實有很重的血腥味,我不敢多聽,但聽到王爺和他說太子的事,而且王爺看起來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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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侍女是沈有容的陪嫁,自幼和她一起學過醫術,身上的血腥味還是嗅的出來,才讓沈有容派去以送茶爲名打探一二。

“好了你去吧,別與外人說起。”沈有容隨口說道,待侍女離開,沈有容抱起兒子,看着小傢伙胖乎乎的正睡的香甜,沈有容心中一軟,她與英王多年夫妻,知道丈夫的性情,天大地大,除卻皇帝,就沒有丈夫懼怕的人,但今日林西塘帶血而來,提及太子,英王卻是怕了,難道真有什麼事要發生麼?

英王書房。

待把莽撞進來的侍女罵出去,李君度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問道:“快說,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太子的人乾的。”

“咱們在胭脂衚衕十七號的人全都被殺了,七個人,沒一個跑出來.........。”林西塘簡單介紹道。

胭脂衚衕如今雲集着京城最多的妓院,胭脂衚衕十七號是林西塘租的一個小院子,這個院子就是用來軟禁歐陽止的兒子歐陽雲逸,拿住了歐陽雲逸,才能放心用歐陽止,歐陽雲逸好色貪杯,軟禁在妓院附近也算是投其所好。若無要事,看守每三天也會投書彙報歐陽雲逸的情況,而林西塘也不固定時日去看,但今早去看,發現院子遭遇了襲擊,包括歐陽雲逸所有人都被殺,屍體被斬去了頭顱,林西塘身上的血就是在那裡沾染的。

“........王爺,依卑職來看,襲殺胭脂衚衕十七號的人是歐陽止的手下,卑職細細看過了,那屍體雖然穿着歐陽雲逸的衣服,年歲也差不多,死亡時間也一致,但也有些疑點,從手上來來看,似乎不是歐陽雲逸........。”林西塘低聲說道。

“你有把握麼?”

林西塘道:“九成把握,歐陽雲逸雖說是逆黨之子,但自幼錦衣玉食,雙手不沾陽春水,如何會那麼粗糙,而卑職見歐陽雲逸很多次,對他也算是熟悉,這廝寫字多用鋼筆、鉛筆,因此中指第一個關節一側有較寬的塌陷,而死者中指的一側只有米粒大小的塌陷,這分明是一雙用慣羽毛筆寫字的手哇。

依照常理來說,斬去頭顱不過有兩個目的,要麼掩蓋殺人手法,要麼掩蓋死者身份,七個人的腦袋都被斬去,其中五個人身上沒有傷口,兩個手臂和胸腹都有搏鬥的傷,推斷可得,五個人被迷昏殺死,兩個是警衛被襲殺。所有人都被殺,院外警戒的人卻在院子裡,大門落了鎖,分明是不想讓外人看到報官,思來想去,也只有歐陽止有這個能力和動機,救出他的兒子,儘量不惹出麻煩。”

李君度聽完林西塘的分析,輕輕點頭,心中已經全然信了,問道:“前些時日,歐陽止派人來說,他們組織要撤離在京城的人,歐陽止想要藉機把兒子帶走,被我否了,或許他........。”

“王爺,這不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他能救走兒子,但也逃不出帝國範圍內就會被捉,而此次胭脂衚衕十七號遇刺,做的非常隱秘,那具假屍體準備的也很妥帖,若非我麾下有個當年錦衣衛的老油子,斷難看出來,可卑職秘密派人去找歐陽止,他卻已經不見了。王爺請想,若他救了兒子就跑,胭脂衚衕那邊就不必爲我們遮掩,連假屍都不用準備。若是他想瞞着您救出歐陽雲逸,此刻應該還裝作沒事兒人才是。”林西塘輕聲說道。

李君度微微點頭,十指交叉,細細思索,喃喃自語說道:“我們要站在歐陽止的角度去想,理論上,若非你今日突兀去胭脂衚衕,三天之內那裡發生的事我不會知道,而他不露身份救出自己的兒子,自己又消失了,只有一種可能,他找到了一條出路,或者說找到了一個新靠山,脫離我們,就可以活下來。”

“是太子?”林西塘瞪大了眼睛。

李君度搖搖頭:“不,比我還靠譜的靠山,只有父皇了。”

“可若是皇上介入了,您這邊不會沒有動靜呀。”林西塘感覺不解,一直以來,但凡三位皇子出什麼事,最後都會被皇帝兜起來,好事壞事都是皇家的家務事。

二人正討論着,一個侍衛請見,正是林西塘派人去打探消息的,那人送來一張紙條也就退下去了,林西塘打開一看,對英王說道:“王爺,不好了,歐陽止的兩個手下主動向安全局投降。”

“是什麼人,有沒有歐陽雲逸?”李君度問。

“沒有,一個木長龍一個米永清,是歐陽止手下兩個幹髒活的小嘍嘍,卑職見過一次,讓其被韓芷薇逃走,也是這兩個辦砸的。”

李君度點點頭:“如此看來,是試探了,西塘,有一件事你或許不知道,天牢裡少了一些囚犯,都是朱明復國主義者,我們的人去問,只說是奉皇命帶走的,是殺了,是放了,還是其他結果,都是不知道,這幾日我被裁軍的事纏身,王妃又要南下,沒有細細想,現在看來,八成是父皇給了那羣傢伙一條出路,如果以此爲依據來判斷,他歐陽止是要背叛我,擺脫我了。”

“那就壞了,歐陽止既然把兩個小嘍嘍扔出去,就是試探試探皇上是否真的給他們活路,若是皇上真有此意,歐陽止或許會把您與其合作的事說出去。”林西塘焦急起來。

李君度揹着手在書房裡踱步幾個來回,說道:“如今別無他法,你發動一切關係,不管怎麼着,都要把那兩個小嘍嘍殺了,不殺了他們,這件事就再難瞞住了。”

林西塘立刻帶人去了安全局總衙,聯絡了在總衙的人,纔是弄清楚,總衙剛得到消息,皇帝要赦免一批大明遺孤,而做這件事的就是誠王和他的親信,等閒人靠近不得,林西塘的人也只是得知,誠王手裡有一份名單,凡是名單上的人全部特赦。

而到了下午,米永清和木長龍二人就已經走了出來,看上去紅光滿面,沒有一點受拷打虐待的跡象,而身上鼓鼓囊囊的,似有重賞在身,這二人出了安全局,先是到成衣店裡換了衣服,原本是腳伕打扮,換做了富貴模樣,出手很是闊綽,先是去了賭場,晚上又宿在了陝西巷的花滿樓,第二日中午纔是出來,去了酒樓、賭場,晚上又去了另外一家妓院,林西塘跟在後面,幾番詢問他們接觸過的人,也只是知道這二人已經被人閹割,卻依舊色心不改,折磨的妓院姑娘很是厲害,但妓院的妓女與賭場的人都異口同聲,說這二人出手闊綽。

“你確定他們沒與歐陽止的人聯絡?”

“卑職可以確定,若連這點活都做不好,卑職也就沒有臉面再呆在王爺身邊了。”林西塘保證道。

李君度道:“原本想在安全局幹掉他們,讓他們有去無回,現在看來,倒也無需急躁,西塘,今晚動手。”說罷,李君度拉過林西塘,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當天晚上,林西塘領人進了花滿樓,第二天一早纔是出來,很快花滿樓的人報了官,說是園子裡死了兩個人,一個溺死在了茅房裡,一個猝死在了妓女的牀上,似乎都是意外死亡的。

城外一處農莊裡,一副賬房打扮的歐陽止聽着一個農夫彙報,那農夫半身衣裳掛着爛泥巴,腳上也沒有鞋子,農夫說道:“治安廳那邊說是意外死亡,給米永清報了個意外溺死,給木長龍報了個突發惡疾,花滿樓賠了幾千兩銀子,而兩個人今早被拉到了城北亂葬崗埋了,小的挖開墳頭看過了,二人身上都有被拷打過的痕跡,但不甚明顯,看手段都是安全局常用的,也不知道他們招供沒有。”

歐陽止指了指莊子北面一處湖泊說道:“定然是招了,我給他們兩個定好的,從安全局出來,在城裡閒逛五日,五日後到這片湖泊來會面,可今日是第四日,這裡就多了兩個從未見過的釣魚人,肯定是安全局的番仔!韓君亦那老賊,肯定是降了新朝,用我們的腦袋當臺階呀,故意誆騙咱們去投誠,幸虧我早猜到了,送了兩個該死的蠢貨去。”

“那接下來怎麼辦?”農夫問道。

“我回雜貨鋪子,先和英王繼續合作,雲逸就安排在你這裡,我手下的弟兄裡,他最懼怕你,你替我好好看着,若是再敢胡鬧,打斷他腿腳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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