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二 移陛滇京

白文選率領大軍在城外與李定國率領的勤王軍鏖戰正酣,雙方對面列陣,銃炮箭矢輪替釋放,打的叫一個熱鬧,城內城外都是銃炮之聲,一直到城內傳來天子出走的消息,秦藩纔是有所異動。

“葉應禎這蠢貨何其愚蠢,本爵何曾傳令讓其帶天子去貴陽,此番賊兵尚且在城外,若天子被突騎襲擊,如何是好,他若是帶天子安返貴陽也就罷了,若是出一丁點差錯,本爵非奏明國主,殺了這廝的好。”白文選在大帳之中來回奔走,怒不可遏,叫罵不止,若是李明勳在場,當然是會叫上一句好演員。

“國公,如今晉藩大兵壓境,如何是好?”劉鎮國在一旁問道。

白文選道:“秦王對我等恩重如山,自當聽秦王之命,與晉藩交戰,只是我西府兄弟之兵,此番要折損了。”

這時,前線一參將進來,報告道:“稟將軍,晉王出現在前線,要求與主帥會面。”

“怕是來勸降的,國公莫要去。”劉鎮國道。

白文選冷冷一笑:“李定國乃西府宿將,威望德隆,前次爾等田州兵敗,不少士卒投奔,我還怕營中之兵也會如此,這李定國卻是不知死,送上門來,倒是一次機會!”

“國公爺的意思是?”劉鎮國詫異問道。

白文選道:“我便親身與之談判,出手襲殺,只要殺得李定國性命,西南大事亦爲秦王所主,不僅可開國定鼎,還能順西江而下,一舉奪取兩廣,國主大業可成啊!”

“國公三思,晉王也是.......也是我西府功臣啊。”劉鎮國勸說道。

白文選道:“此間也顧不得個人榮辱了,留着李定國,將來國主也是爲難,不如由我斬殺,也爲國主除卻一難題。”

說罷,白文選帶十餘精騎出營,劉鎮國隨扈在一旁,李定國間隔百步,高聲道:“天子命本藩前來護駕!”

白文選佯裝聽不到:“晉王說什麼?”

李定國縱馬上前,靠近不足五十步,再次道:“天子命本藩護駕,白文選,爾等若爲忠義.......。”

正說着,白文選忽然引弓,飛射一箭,而李定國胯下戰馬忽然人立而起,李定國落馬,再起之時,手扶胸部,那裡白羽半截,李定國顧不得戰馬,踉蹌後撤,而身後護衛飛馳而上,白文選只得後退,待回到營中,白文選扔掉弓箭,喝道:“也不知那箭是否殺得李定國。”

劉鎮國腦袋一別。道:“我方纔看到,李定國胸口中箭,不死也是重傷啊。”

二人正交談,前營一陣喧譁,二人出帳一看,但見晉藩軍隊後撤,白文選道:“劉將軍,快快率軍追殺,想來定國受傷,晉藩大亂了!”

劉鎮國領命而去,率領精騎兩千,步卒三千餘掩殺而去,追了一路,收攏了不少殘兵,見晉藩正渡河,劉鎮國卻是命令停止追擊,其部下問:“將軍,半渡而擊,正乃良機啊。”

劉鎮國嘆息一聲:“西營何故殺西營,晉王功勳卓著,我又如何能乘人之危呢。”

“可國主那邊,如何交代?”部將又問。

劉鎮國道:“國主昏聵了,非要當皇帝坐龍庭,已非英主,我不如離去呀。”

忽然兩側山谷豎起旗幟,繼而是銃炮齊射,劉鎮國追擊兵馬後路被截斷,劉鎮國左右看看,但見晉王大旗從身後出現,劉鎮國扔下刀:“投降吧,不管方纔是苦肉計還是臨機設伏,總歸是不打了,不打了!”

李明勳也沒想到會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更不曾想在田州剛照過面的劉鎮國竟然投降了,問過才知道,劉鎮國也厭倦了秦晉二藩的內鬥,更不支持孫可望倒行逆施,二李商議之後,善待了劉鎮國,只是暫且收了他的兵權。

陸軍紮營在城外,瓊晉二藩兵馬擁着永曆天子再次出現在安龍城外,皇帝大旗一打,白文選便是撤退了,二藩擁皇帝入皇宮,永曆卻是非要去慰問李定國。

李定國與白文選在兩軍陣前那一場自然是商量好的,目的是爲掩護白文選繼續在孫可望爲將,在秦藩買下樁子,但定國受傷卻是不假,只不過並非箭傷,那枚羽箭本就是特質的,箭頭是木頭塗了黑漆,箭桿中間還鋸了豁口,一碰到定國便是折斷了,全靠李定國握着箭桿纔是沒掉落,但李定國墜馬卻是真的,一屁股摔在地上,一枚尖銳的石子紮了定國的屁股,如今只能趴在牀上。

永曆見到李定國,難以自制,竟然是哭了出來,拉着李定國的手,說道:“久知卿忠義,恨相見之晚,更恨無一女配卿。”

李明勳在一旁咧嘴笑了笑,嘟囔道:“你們老朱家還真沒什麼新詞兒了。”

李定國趴在牀上,說道:“天子受苦了,受苦了。”

永曆握緊李定國的手,說道:“卿爲朕受傷,朕心中悲憤,然朕七尺之身,既不能上陣殺敵,又無才能處置國事,實在是無用之人,卿爲國之柱石,朕願在此照顧.......。”

李定國道:“不敢,微車不敢。”

永曆道:“朕雖粗陋,卻誠心誠意,便只是洗刷傷口一類的小事,也是做得。”

李明勳知道永曆的意思,這廝從脫離虎口便是惶恐不安,既擔心馬吉翔殺他,也擔心自己殺他,相對於自己這個外邦和馬吉翔這個權奸,永曆更相信李定國,挾天子以令諸侯,總歸還是要有個天子的,見李定國懇求的看向自己,李明勳無奈上前,一把掀掉李定國身上的薄被,說道:“皇帝大舅哥,定國傷口在這,你堂堂大明天子,難道還要爲人洗腚嗎?”

永曆頓時覺得尷尬,看了看定國的屁股,不敢再說話,這個時候,林察、多亞、劉文秀與馬吉翔也是趕到了,李明勳見房間內沒有其他人,說道:“好了,能與聞機密的人都是到了,都坐下,商議一下天子移陛之事。”

“慢着!”李定國忽然喝止!

林察聽這話,手按住了刀柄,而多亞側身上前,護住了李明勳,二人都是怕李定國會變卦。

勤王救駕這件事在盟軍內部也有矛盾,說來說去,誰也不想李定國一人獨大,而移陛之事已然是商量的好的,此間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只是讓永曆知道,盟軍在這方面取得了一致,李定國阻止,登時引發了衆人的猜忌,這廝不會以爲皇帝在手,奇貨可居,就把之前的協議撕毀了吧。

氣氛有些詭異,李明勳壓抑中心中的激動,問:“定國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移陛之前,還需義兄應我一件事。”李定國堅定說道。

李明勳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動聲色問道:“何事?”

李定國老氣橫秋說道:“能不能先給我蓋上被子,讓我光着腚與各位議事嗎?”

“操!”李明勳心中暗罵:“原來是屁事,嚇死老子了。”

(最近有些卡文,訂閱不多導致成績也不好,皮這一下,感覺開心極了,哈哈哈)

多亞和林察都是長出一口氣,林察不動聲色的擦了擦手心的汗,他都以爲要立刻火併了呢。

永曆親自上前,蓋上了原本要由他親手清洗的屁股,李定國說道:“皇上,諸位藩臣已經商定,請皇上移陛,這安龍已是險境,孫可望野心勃勃不知何時還會來犯。”

永曆偷瞄了李明勳一眼:“肇慶溼熱,朕適應不得,不欲前往。”

這意思很清楚,皇帝不想落入李明勳手中,說是不想去肇慶,實際上,瓊藩的地盤也不想去。

李定國道:“天子不宜前往肇慶,臣與粵國公、駙馬爺商議過了,請天子駐蹕滇京。”

“滇京?”永曆喜出望外,所謂滇京自然是指雲南昆明瞭。

李定國道:“是的,就是滇京,臣已經派遣使者前往昆明,請黔國公前來迎駕,只是安龍處四戰之地,臣想還是儘快離去的好,所以請天子先隨本藩兵馬南下雲南,遇迎駕隊伍之後,再行進入昆明,如何。”

永曆一聽去雲南而非兩廣,心中大安:“好好好,一切聽晉王的,一切聽晉王的。”

兩日之後,大軍便是開拔進入雲南境內,劉文秀領兵爲前鋒,李定國和一直沒有公開露面的李明勳一起坐鎮中軍,馬吉翔陪着皇帝,晉藩五百兵馬護衛宮眷行進,朝廷臣子也要隨行,馬吉翔公開放言,牲口大車不足,優先皇室宗親使用,讓朝臣自行設法前往昆明,朝臣得到消息是五日後前往,驟然出行不及準備,因此遷延許久,大軍剛一離開,白文選率領貴陽援軍殺到,把大部分文臣悶在了安龍城內,這些人被擄去了貴陽。

此時的雲南全省實際在孫可望的控制之下,在昆明有孫可望親信,固原侯王尚禮,王自奇駐紮楚雄,賀九義駐紮武定,三部加起來有兵馬兩萬,都是忠於孫可望的,而云南尚且還有黔國公沐天波等原南明諸軍,另有土司各部,而後兩股兵馬聽聞皇帝移陛來此,歡欣鼓舞。

而昆明城中只有王尚禮和沐天波二人,對於迎永曆之事二人意見不一,李定國原以爲沐天波可以率軍迎駕,但沐天波卻是根本不得出昆明城,李定國將行在暫時安置在曲靖,由劉文秀親率騎兵趕往昆明,晉王、蜀王大旗豎起,繞城行軍三圈,城內以爲李定國和劉文秀都已經趕到,王尚禮只得開城迎接,劉文秀控制昆明城。

李明勳與李定國纔是帶領行在由曲靖趕往昆明,昆明城外,隊伍暫停,讓永曆穿着龍袍,李明勳將一匹白馬讓於皇帝,皇帝騎馬而行開始入城,多亞騎馬與李明勳並列,說道:“咱們這皇帝除了一表人才,一無是處。”

李明勳應了一聲,沒有點評,多亞道:“元首,如今昆明開城,不知是否讓皇帝禪位於你?”

當初二李與林士章商議天子移陛昆明的原因有很多,一則瓊晉二藩和合衆國都不宜掌握天子,以免生出異心,二則便是藉助皇帝的威望配合李定國不戰而掌握雲南全省,現在這個目的基本達到了。

“禪位,爲何你會有這般想法?”李明勳問道。

多亞道:“總覺得永曆無用至極,留着也是浪費糧食。”

李明勳搖搖頭:“正統人心這東西很玄妙,你不違拗它很難知道它的能量,正如你永遠不會知道生孩子有多疼。”

多亞不以爲然,但是卻忽然聽到前面喧譁起來,人聲如潮涌滾滾,沸騰若萬馬奔騰,多亞驅馬去看,但見昆明城中,百姓聽聞真龍天子駕臨,遮道相迎,摩肩擦踵,爭相目睹聖顏,有得以見到者,喜極而泣,天子經過之處,百姓跪地山呼萬歲,此起彼伏,久久不停。

“這........。”多亞難以置信,在臺北,他都沒有見到過百姓對元首這般。

李明勳道:“朱明三百載沉澱,便是在此了,顯然,禪讓之事尚未到時機呀。”

整個昆明城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之中,夜晚,百姓還舉辦了花燈遊行,而昆明周邊士紳百姓,聽聞天子駕幸昆明,從四面八方趕到,歡樂的氣息半月不熄。

而在當日入城之後,藩臣文武擁天子入貢院,以此爲行宮,而貢院在此之前,乃是已故定北將軍艾能奇的住所,如此可見,即便經歷安龍勤王之事,孫可望與盟軍依舊不願意撕破臉,沒了永曆這張王牌,孫可望稱帝是不可能的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保住一人之下的地位,而盟軍卻也不想與秦藩進行內戰,爲滿清所趁。

李明勳當然知道,對秦藩的示好終究還會遭遇孫可望的背叛,但有一點李明勳是認可的,通過皇帝和李定國、劉文秀三人,能更好的分化秦藩,而在這個過程中,盟軍還要確定晉藩的地位,避免其步孫可望的後塵,這個時候,李定國的個人意願已經不重要的,如今晉藩上下都在運作李定國掌權的事情,而很多文臣武將也是湊上來諂媚,如何達成力量的平衡,纔是李明勳在雲南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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