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是被墨纖塵輕輕弄醒的。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根羽毛,不停地搔弄她的鼻子,引得她一個噴嚏震醒了自己。
蘇諾揉了揉鼻子,坐了起來,“怎麼了?”
“該用晚膳了。”墨纖塵揉了揉她的臉,道。
蘇諾擡頭看了眼窗外,都黃昏了,的確該用晚膳了。
蘇諾穿上鞋子,整理好衣服就和墨纖塵用起晚膳來。吃過之後,墨纖塵派了木染護送她回去。
蘇諾回到驪清宮時,墨晞曄和飄零都已經回來了。蘇諾剛進門,飄零就樂呵呵地跑過來道:“小姐小姐,你去哪了?怎麼現在纔回來啊?”
蘇諾脫了披肩放好,笑道:“去鎮國公府了。看你這麼高興,是有什麼喜事吶?”
墨晞曄瞥了一眼蘇諾,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聲,看着她的眼裡情緒複雜,“去這麼長時間?”
蘇諾微微挑眉,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狀似不在意地道:“路上遇見刺客了,看見有人刺殺塵王,就出手幫了個忙。然後塵王的人來了,爲了答謝我,就請我去塵王府做客去了。”
儘管她說得再輕描淡寫,墨晞曄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氣,“你是本宮的側妃!自己一個人去親王府,孤男寡女,你是不是嫌本宮頭上的帽子還不夠綠?”
要不是她和墨纖塵勾勾搭搭,他至於派人去殺墨纖塵?結果倒好,她跑去救墨纖塵,還和墨纖塵在一起呆了一下午。
真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塵王殿下是太子殿下的親弟弟,怎麼塵王殿下遇刺了,太子殿下一點也不關心,反而在這裡和那些女人一樣爭風吃醋?你要是覺得我給你戴綠帽子了害你被人嘲笑,那你就去跟皇上說,你不娶我了。
西曜三公主對你死心塌地,對其他男人都不屑一顧,就圍着你轉,你好好娶她去。”
蘇諾不想和他吵,可奈不住他找茬。她要是不理他,他反而會更生氣,說不定就
賴着不走了。她這裡對他也有火氣着呢,葉玖熙回國,他竟然爲了殺墨纖塵,延緩了派兵。
他明明知道,那麼多人想殺葉玖熙,他還這麼不放在心上。
“怎麼,你就那麼擔心他的死活?蘇諾,本宮纔是你的丈夫,你記清楚。就算沒成親,聖旨已下,你這輩子都是本宮的人。”墨晞曄成功被她挑起火氣來。
他最討厭看見她這幅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把他往別人那裡推的樣子。
眼見着他們倆就要吵起來了,飄零連忙道:“太子殿下息怒,小姐不是故意的。”
蘇諾不想和他爲了這個問題吵,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快出去,“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別在這煩我了。”
墨晞曄冷哼一聲,實在是被她氣得不行,袖袍一揮就往外走去。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白白惹得太子殿下生氣。”飄零非常憂心地嘆了一聲。
“怕惹得某人吃醋唄!咱們小姐啊,心裡有人了!”蜻蜻想起蘇諾見了她那副重色輕丫鬟的樣子,就忍不住調侃道。
“心裡有人?誰呀誰呀?”飄零一聽,眼睛都亮了。
“行了行了,別胡說八道了。”蘇諾好笑地瞪了蜻蜻一眼,又看向飄零道:“來,彙報彙報,今天的效果如何?”
一提這個,飄零整個人都樂透了,添油加醋地把今天太尉府裡發生的事一點不漏地講了出來,“小姐,你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我和大公主、四公主坐在馬車裡,聽見外面的人都在說這件事呢,可熱鬧了!各種罵她們的話都有。”
蘇諾樂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瑨王妃當真這麼說吶?”
“當真!小姐你是沒看見,三小姐的臉色,頓時就臭了。還當着貴妃娘娘的面討好瑨王妃,貴妃娘娘頓時就罵三小姐呢。”飄零獻寶似的連連點頭。
蘇諾滿意地笑了笑,“今天你們誰去說她罵她,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唯獨瑨王府的人說她,那才叫毀滅性的打擊。你們不知道吧,剛纔我在塵王府,聽塵王殿下說,蘇惜和蘇菲在街上被暴民打了,打得可慘了,都鬧到順天府去了。是蘇鄴領回去的。”
大概是瑨王妃聽誰說了蘇惜害她的事吧,想不到瑨王妃也是個這麼個性子,居然當場就給蘇惜沒臉。
也是,瑨王身爲異性王,手中握着二十萬大軍,和那些光有頭銜的親王自然不能比。瑨王和蘇程一同爲皇上平定江山,這份情誼難得,就連太子都要避讓三分,更何況是霖王這個剛剛冒出頭的王爺?
一直以來霖王的勢力都掌握在梅貴妃手中,梅貴妃又對蘇惜各種不爽,蘇惜哪能和真正的王妃比?
梅貴妃都明擺着不喜蘇惜了,瑨王妃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蘇諾想了想,瑨王妃大概是慕成白爲她出動的。而林家上下和赫爾曼,是墨纖塵。墨晞曄幫她請了墨瑾瑜和墨語煙。墨纖塵和墨晞曄倆一起幫她善後。
而林夕錦這一出嘛,也是個完美的意外。
蘇諾不由得好笑,蘇惜和蘇菲這一回,算是把這些大人物給得罪到底了。
“那個赫爾曼,真的有那麼厲害?蘇惜和蘇菲從裡面拿出毒蛇和毒蠍,這裡面我估計沒那麼簡單。我倒是挺想會會赫爾曼。”蘇諾咂了咂嘴,笑了笑,“你們幫我把東西收拾好,咱們明天就可以回福壽宮了。”
“爲啥?”蜻蜻飄零一愣。
蘇諾挑眉,決定還是不靠墨纖塵,以免自己有一天會徹徹底底依賴上他。畢竟這是她的事情,她要是什麼都找墨纖塵給她解決,那她豈不是給他添麻煩?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她肯定破壞了他很多計劃,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所以她決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給我換身衣服,我們去見太后去。”蘇諾笑了笑。
福壽宮內,太后聽說蘇諾來了,登時換好了衣服出來見她。
“你怎麼現在來了?不是還有傷嗎?多大的事,竟然讓你這麼晚來了。”太后見她面色蒼白,面色憔悴,心疼地將她扶起坐在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