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趁機揮劍一砍,她俯身躲去,腳橫劃一掃,將那人掃到在地,她轉身往他心口狠狠一踩,腳下人便心脈震斷而亡。
她抽下腰帶當作軟鞭,狠狠地朝衝上來的刺客打去,每一處打中的地方都是最爲薄弱的地方以及死穴,然而只打中了幾下,腰帶便被刺客渾厚的內力震斷。
她身形一轉,瞬間到了刺客的懷中,左手掐住刺客的脖子,右手化爲砍刀直指心臟,雙手齊動,刺客瞬間斃命,倒下的時刻她輕輕一躲,刺客便倒在了地上,口中原本準備任務失敗便自盡的毒藥囊掉了出來。
她無心顧及,第三波的人也衝了上來,和第二波的人一起對她和墨晞曄進行伏殺,手中各式武器都有。
包圍圈瞬間擴大,黑袍男子也被隔離在外,只能殺着包圍圈最外層的刺客,對於裡面廝殺的蘇諾,他感到力不從心,這些人太多了,且都是長期訓練的死士,不必普通的刺客,他一個人武功再高,也抵不過這麼多人。
他擡手放了一個信號彈,繼續殺着包圍圈最外層的人,心裡暗自祈禱蘇諾不要有事。
墨晞曄漸漸靠近蘇諾,往她身邊移動,他不放心她,這麼多的人,他都感覺到吃力,雖然大部分都在他這邊,但是她沒有內力,只會一些防身的功夫,要對付這些死士,怕是十分危險。
蘇諾顧不得許多,殺了一個之後奪走死士手裡的劍,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一劍致命,毫不拖泥帶水,不給死士攻擊的機會。
然而人太多,她漸漸感到吃力,若是以前的她,大概還能繼續撐很長一段時間,可如今這幅身體,從來沒有訓練過,哪怕從小幹活一直勞累,也不過是比大家閨秀粗糙了點,力氣稍微大了點。
且她畢竟幹活的同時營養跟不上,從來都吃不飽更何況吃得好,所以內裡十分虛弱,這也是太醫嚴肅對待的原因。
她現在已經感覺到喘不過氣了,提劍的右手因她動作幅度過大用力過猛,傷口被撕扯得越來特大,血流得也越來越多,已經快要握不住劍了。
可她面上卻一派冷肅,眸中一片冷然,哪怕臉上身上都被鮮血深深浸透,她也淡然自若,彷彿從不曾被這殺戮的四周所打擾。
擡眸提劍之中,腥風血雨之中,她眸中冰冷不帶任何色彩,一身紅衣如死神般凜冽,淡定得彷彿這就是她應該待的地方,是屬於她的戰場,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她便是主宰這一切的神,任何時候都不能體現出她現在這般絕世風采的萬分之一。
放下劍時,她是清靈明媚的姑娘,提起劍時,她是殺人不眨眼的死神,置身花海時,她是清麗嫵媚的仙子,置身血海時,她是冷心無情的妖魅。
妖色姬魅,殺人無形,掌控生死,顛覆天下。
有傳言,人人皆懼妖魅,聞妖魅之名,無不膽顫心驚。
有傳言,妖魅一笑,禍國傾城,妖魅一怒,伏屍萬里。
她眸光一閃,紅脣微揚,妖冶如精魅,輕輕一笑,手下長劍直指心口,劍鋒一轉,遍地橫屍。
墨纖塵飛身趕到的時候,便是如此景象,冷然不屈的她被死士包圍,渾身是血,深深淺淺的映在一身紅衣上,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只看見握劍的手上,不斷有血流下,流至劍柄,揮劍時在空中四濺,最終滴落在地。
他眸色微深,擡手一揮,帶着極深的殺意的一掌打去,巨大的罡風席捲而來,將蘇諾附近的死士打倒了一大片,都捂着心口吐緩緩倒在了血泊之中。
身後的木染縱身加入戰局,卻只幫蘇諾清理殺她的死士。
面前的死士都被伏殺,她腳下一軟,再也支撐不住,往下倒去,卻意外的沒有落地,而是靠在了一具略冷的身體之上。
她還未回頭看去,便聞到那淡淡的藥浴香氣和寒梅香氣,她以爲是罄北山莊莊主來了,回頭一看卻發現是墨纖塵。
她立即站好,不想將身上的血染到他身上,“塵王殿下。”
對於墨纖塵的出手搭救,她很奇怪,她和他不熟,若說是爲了救她也太不可能了,而墨晞曄和他是競爭對手,若說是爲了救墨晞曄,除非是傻子纔會幹。
不過無論是何原因,他都救了她。
墨纖塵並不看她,那雙極好看的眸子空洞得令人恐懼,淡淡道:“不是救你,路過而已。”說完還不等她表謝轉身就走。
蘇諾石化了,又玩偶遇?墨纖塵腦子有坑嗎?
不過此刻她無心顧及這些,側目看去,墨晞曄雖然還在殺刺客,但援兵已經到了,幾個回合下來便將刺客全部剷除,而黑袍男子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
墨晞曄專門吩咐留了一個死士沒殺,堵住嘴準備一會訊問,他大步走過來,低頭看她,見她一身是血,面色虛弱,心中一緊,“你受傷了?”
她擺擺手,累得虛脫,“沒事,我需要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她一身是血,就這樣進宮,估計會鬧出不小的動靜,這件事很明顯就是有人要對墨晞曄下手,她不過是個被殃及的炮灰,她不想又因她傳出什麼流言來,至於這些刺客,自有墨晞曄處置。
方纔不覺得,現在靜下來,她只覺虎口處疼痛劇烈,低頭一看,深可見骨,擡頭看了看墨晞曄,雖然他的衣服上也都是血,但精神奕奕,沒有絲毫不適,蘇諾不淡定了,這貨竟然毫髮無損。
被刺殺的人安然無恙,被殃及的炮灰受了傷,她總算知道了爲什麼蘇菲受傷林氏會那麼恨她了,她雖明白這不是墨晞曄的過錯,但心裡多多少少也會產生點怨氣。
墨晞曄也看見了她流血不止的右手,被那傷口驚了一驚,原本只是裂開了一條口子,如今卻皮肉外翻,成了一個很深的洞,手骨都能看得見,這樣嚴重的傷,換做是別人,估計早就疼的哇哇哭了,她竟然面不改色,還能想到後續處理,她不知道痛的嗎?
他真的心疼,撕了一塊衣襬下來,拿起她受傷的手,給她包紮。
她條件反射的縮了一縮,卻被他握地緊緊的,見他並沒有惡意,反而在給她上藥,雖然不大自在,但也只好作罷,她並不看他,淡淡道:“多謝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