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除了免費會診三日,其他時候那都是盈利的,而她作爲老闆,絕對會大賺特賺。孤兒院養大的孩子,各種各樣,分散到各行各業,那她就相當於有了散佈廣泛的眼線和探子。她的殺手組織需要人才,也能趁機從中挑選出合適的人才。
看起來她是什麼都沒賺到,還虧了那麼多東西,實際上她纔是大賺特賺。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錢不賺,人脈不擴張,那叫蠢到極致,蠢得死!
這樣名利雙收的事情,她做起來怎麼能不得心應手?
墨纖塵脣角微揚,揉了揉她的頭髮,“怕是不止這些吧?”這小丫頭,真的像他。
蘇諾嘿嘿一笑,“就知道瞞不過你。你不是心裡都清楚嗎?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主要是那些東西被用過了,我嫌惡心,既然反正都是要扔的,何不趁機撈夠本?你看看,跟你在一起,我都學壞了。”
墨纖塵這個大腹黑,明明心裡明白,非要逗她說出來。
墨纖塵哭笑不得,“你開心就好。傷口怎麼樣了?”
明明她自己就是個小壞蛋,明面上說得大公無私大義凜然,實際上自己賺得盆滿鉢滿名利雙收還讓人挑不出錯處來,到頭來還說是跟他學壞了,他冤不冤?
找了這麼個不肯吃虧心思慧黠的姑娘做媳婦,他還能怎麼辦?慣着她唄。
“沒事沒事,一點都沒崩開。”蘇諾隨手撥弄着他放在牀邊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你看,我這麼聰明這麼能幹,娶了我好處肯定非常多。皇上死活不肯取消我和墨晞曄的婚約,是不是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墨纖塵的手指特別好看,十指白皙纖長,肌膚細膩,彷彿是上好的羊脂美玉,在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
蘇諾磨了磨牙,比她的手都好看!
墨纖塵眸光深邃,沉吟半晌,淡淡道:“是。很早之前,他就看中你了。”
比之更甚,早在蘇諾出生之時,皇上就看中她了!否則不會在蘇諾那麼小的時候,就下了情·蠱。
“那你說我要不要突然裝傻?來齣戲,就假裝把我腦子撞壞了,我癡癡傻傻的,他還會讓我嫁給墨晞曄麼?”
“會。後宮之位,不多你一個。別人不知道你爹偏愛你,皇上知道。”
“……原來他打得是這個主意,怪不得敢放心把蘇惜賜給八皇子,這是吃定了我爹在我和蘇惜之間會選我。但是我們蘇家之前忠得是先皇和你皇祖父啊!”
當今聖上的父皇是南啓開國皇帝,先皇是二代,而當今聖上是弒兄奪來的皇位。
蘇家忠於朝廷,歷經幾朝更替,蘇家上面都是在爲開國皇帝和先皇做事,皇上會放心用嗎?
“他給了蘇家機會,如果蘇家背叛,他有得是代替的人。”墨纖塵想了想,道,“那麼多事情,你就沒想過問我?”
他知道她有很多疑問想問他,比如他的籌劃、他的身世、他的經歷,或者說問他爲什麼會喜歡她、爲什麼不顧一切的救她、他什麼時候宣佈他們的關係、他會不會娶她、……
他們明明沒有很多的交集,可他卻從一開始就對她那麼好,她有太多太多想要問的問題,可她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默默地維護他,爲他保密。
知道了他也喜歡她,她更是拒絕了對她那麼好的慕成白和墨晞曄,卻沒有開口要一句名分,就這麼不清不楚的跟在他身邊。
他有時候很想拆開她的腦袋好好看看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那麼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嘛,你不想說的我問了也是不回答,就算回答了也是不全面或是在騙我,那我又何必問呢?我也怕不小心問到了不該問的事啊,所以有些疑問得不到解答我就會放在心裡,等時間來解答就好。反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蘇諾坦然道。
她知道他身上揹負了很多秘密,他不想說,她就不會問。她等他自己告訴她。
墨纖塵默然,良久才道:“你爹和你哥哥是我的人。你舅舅也是。”
“……”蘇諾磨了磨牙,“合着你把我親戚都給收買了,朝廷上不少的人都是你的吧。我還以爲我爹是皇上的人,還在擔心以後你倆打起來了該怎麼辦好呢。”
墨纖塵摸了摸鼻子,道:“有我呢,你什麼都不用管。”
她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和老丈人打好關係什麼的他早就開始默默行動了。不然她以爲她的嫁妝爲什麼會多出那麼多?
他本來給她準備了很多嫁妝的,都當做是賞賜一點點地往將軍府搬,誰知道蘇惜和蘇菲那麼不要臉,把他準備的嫁妝都給偷偷用了。
他等會就讓木染去整那兩個該死的女人去。
墨纖塵不爽了,以至於她們後面幾個月都出不了門,見不了客。因爲他派人把她們的衣服全部燒光,把她們的首飾扔到大街上去,連續了幾個月,直到蘇惜快成親時才罷休,一度成爲南啓皇城上至百官下至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蘇諾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起身換衣服,“時辰不早了,墨晞曄說以後午膳、晚膳都要來蹭飯。”
墨纖塵眉心微蹙,沒有說話,帶着她回了驪清宮。
她回來時,蜻蜻飄零已經大功告成回來了,正坐在外室的凳子上吃着糕點。她剛剛被墨纖塵帶着從窗戶踏進房間,就聽到門口的通報,說是墨晞曄來了。
蘇諾連忙朝墨纖塵擺擺手,把他往外推着走,“他來了,你快走!”
墨纖塵頓時心情不好了,他怎麼有一種正牌回來了他被抓姦的感覺?
墨纖塵走了,可墨晞曄進來時還是發現了不對勁。他感受到了空氣中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好像是有高手來過一樣,還殘留着氣息波動。而且,他好像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梅香氣。
“你還真來了!”蘇諾站在桌子旁,倒了杯茶喝,身上穿得還是在宮裡穿得那一身,頭髮被打散披在腦後,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只是額上卻有一些細密的汗珠。
“剛剛誰來過了?十一月的天,你很熱嗎?”墨晞曄眸中深邃陰冷,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