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看向了蘇程,希望蘇程能替她說說話。可她卻看到了什麼?她看見蘇程把頭扭了過去,不看她!
“哈!當真好的很!好的很!”蘇惜眼中含淚,心痛得無以復加,站起身來,拉着剛剛走來的蘇菲就往外走去,“走,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也不稀罕來!”
爹爹真的是偏心,若是今天站在這裡被趕的人是蘇諾,爹爹怕是命都不要了也要爲蘇諾求情!
她和菲兒都是爹爹的女兒,可爹爹卻任由別人這樣對待她們。蘇諾被葉沁言罵兩句爹爹都心疼的站出來護着蘇諾,可她們都被指着鼻子罵了都沒見他爲她們說一句好話,就連求情也是在說菲兒是禍害。
菲兒是不懂事,可到底也是她親妹妹,是爹爹的親生女兒,可爹爹卻如此差別對待。
爹爹明知道她喜歡慕成白,皇上讓她嫁給墨霖煜,爹爹竟然就這樣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半點都沒有爲她考慮。如今她和菲兒被人如此奚落如此對待,爹爹都只是聽之任之。
這個爹爹……呵,她要着還有何用?
蘇程看見蘇惜那傷心的眼神了,可他不想管。
按蘇菲犯下的錯,都足夠砍頭了。太子和梅貴妃只是趕她們出去,這都已經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了,他還能得寸進尺的去求太子和梅貴妃一點都不追究嗎?
蘇菲刺殺的可是太子的親妹妹,太子生氣是應該的。梅貴妃本來就對這樁婚事不滿意,給蘇惜難堪,他能攔着嗎?
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太子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把她們趕出去,這已經非常不錯了。早知道,刺殺大公主和四公主未遂的許巖的屍首還掛在城門上呢。
至於被趕出去後,她們面臨的後果,那就是她們該承擔的代價了。做錯事,必須要承擔責任。
墨語煙微微一笑,手放在了林夕錦受傷的傷口上,用力一握,“怎麼傷得這樣嚴重?快下去讓大夫包紮一下吧!”
林夕錦痛得吸氣,看着墨語煙一臉得逞後的喜悅,差點暴走,“真狠心!竟然謀殺親夫!”
墨語煙翻了個白眼,“既然知道你是我未婚夫,就不該到處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林夕錦笑着靠近她,吹了聲口哨,“你聞到沒?好大一股醋酸味。有人呀,吃醋了!”
墨語煙一巴掌將那張湊過來的大臉推開,“死開!”
蘇惜和蘇菲出了太尉府大門,坐上馬車就往回走去。
“姐,爹爹好偏心!他竟然眼睜睜看着我們被趕出來!”蘇菲坐在馬車內,怨恨地道。
“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就犯糊塗去刺殺墨語煙了?她好歹是個公主,而且還是太子的親妹妹,不論你有沒有刺殺成功,你都跑不了!還有,你和那個林夕錦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也在那裡?”蘇惜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蘇菲一眼。
提及林夕錦,蘇菲的眼中更加哀怨了。墨語煙那個賤人,竟然引得林夕錦爲她擋了一刀!
“我呸!墨語煙那個賤人,替蘇諾來埋汰我,趁沒人的時候過來找我洋洋得意來了。說得話太難聽我一時沒忍住,結果被林夕錦給她擋下了。要不然,哪裡還有她站在那裡告我黑狀的份?”
“行了,這段時間咱們避避風頭,你沒感覺出來爹爹最近對我們越來越不耐煩了?”
“都是蘇諾那個賤人,挑撥離間,害得爹爹把娘都關在屋裡了。還對我們這樣!咱們一會回去就按計劃來,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蘇諾那個賤人了!”
蘇惜點點頭,正欲說話時,馬車一個晃盪,突然停下不走了。
蘇惜撩開帷裳,問道:“怎麼了?”
車伕道:“小姐,路上突然多了一塊大石頭,卡住了輪子,走不動了。得小姐們出來,小的把大石頭移開之後再走。”
蘇惜嘆了口氣,提着裙子下馬車。蘇菲怨念地道:“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走到路上竟然還有石頭擋路。”
這裡是大馬路,人來人往的,竟然有一個大石頭,實在是太奇怪了些。
然而還未等蘇惜想明白到底是怎麼了,就被過路人羣給包圍了。
有人指着她道:“看見沒?這就是常定將軍府的三小姐和六小姐,就是她們背地裡害蘇諾,還在翟蠡大師的靈器裡抽出了毒蛇和毒蠍。”
“毒蛇和毒蠍?那是怎麼回事?翟蠡大師的靈器在哪?現世了?”
“是啊!據說今天太尉府的大小姐生辰,宴席擺得特別大,還請了翟蠡大師的親傳弟子來。有一把傘可以測人的心靈,她們倆一個拿出了一條毒蛇一個人拿出了一隻毒蠍。這可是陰毒之物啊,可見她們倆真的是蛇蠍心腸。”人羣中有個人雖然衣着簡陋可眉眼精神,侃侃而談。
“不會吧?長這麼漂亮,你看蘇惜那麼柔弱的樣子,怎麼可能蛇蠍心腸。”
“你不知道,越美麗的東西越有毒。看似美若天仙,實則心腸歹毒。你看蘇惜,都快嫁給霖王殿下了,今天在席上還勾搭瑨王府世子,討好瑨王妃呢!這種女人啊,就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人羣中又一位衣着樸素卻精神奕奕的人道。
“好賤!都有霖王殿下了還不知足,居然還勾引謙世子!以爲她長得有多好看啊?就是騷!”
“不要臉,真是不知廉恥!聽說那妹妹蘇菲還堂而皇之的勾引太尉府三公子,不小心被四公主壞了好事,就拿着刀子要殺四公主呢!幸好三公子替四公主擋了,否則啊,嘖嘖……”
“不是吧!當着正室的面勾搭不成反刺殺正室?蘇菲這小三做得也太心安理得了些,居然還有殺公主!膽子也太大了!”
“這有什麼的,蘇諾和謙世子大婚前一晚,就是蘇惜把蘇諾打昏帶到青樓想要害蘇諾的,幸虧蘇諾機智逃走了。嘖嘖……這姐妹倆,可真是如出一轍,勾引別人的男人還想殺正室,也不怕良心不安,半夜被鬼捉去!”
……
說得聲音越來越大,人羣聚集的也越來越多,話越來越難聽。所有的女人在看向她們時都充滿了厭惡與恨意。
車伕移開石頭,可四周卻被完全堵住而出不去。
越來越難聽的話不堪入耳,蘇惜和蘇菲臉色越來越黑。
“打死這兩個不要臉的娼婦!”老百姓越說越激動,臉上掛着“爲民除害”的憤慨,朝她們衝了過來,羣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