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蘇諾欣慰地摸了摸三寶的頭，又讓三寶給楚梓枍和楚素心見禮，“向表叔叔表姑姑問好。”
三寶轉身對着他們，齊齊鞠躬問好:“表叔叔表姑姑好！”
楚梓枍和楚素心都震驚了，這幾個孩子……教得真好！
但……舅爺？表叔叔表姑姑？！
“這是……”楚素心震驚地看着三寶，又擡頭看看蘇諾和墨纖塵，驚到說不出話來。
蘇諾伸手摘下了面具，墨纖塵也摘下了面具，露出真顏，“是我們。”
“你……墨纖塵？蘇諾？！”再震驚莫過於楚梓枍了，從來都是冷淡漠然的他，此刻滿目不敢相信。目光從相依相偎的蘇諾和墨纖塵身上落在了蘇諾跟前的三寶身上，臉色忽然迅速蒼白，眼中盛滿疼痛。
“原來是你。難怪父皇那麼信任你。”楚梓枍臉色蒼白，眸光明明滅滅，晦澀悲痛。
“下葬吧。”墨纖塵面色淡淡，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濃稠，心緒交雜在一起，濃烈而剋制。
“孃親，下葬是什麼意思？”小寶仰着頭看蘇諾。
蘇諾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摸了摸小寶的臉，輕輕道:“就是人去世之後，別人會把他的屍體裝進棺材裡，然後埋在地下。”
“埋在地下？那不是很黑嗎？舅爺一個人在地下，不會害怕嗎？若是把小寶關進小黑屋裡，小寶會很害怕的。”小寶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道。
小寶雖說是聰明，可到底也不過是三歲半的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明白，稚子童言，卻心酸的令人想要落淚。
“舅爺是皇上，很勇敢，不會怕黑的。”蘇諾吶吶地說着。
“那言言姨姨是女孩子，也會和小寶一樣害怕嗎？還有長安乾爹，也在小黑屋裡哦！還有白白舅舅，也在小黑屋裡！是不是舅爺下葬以後，就會和白白舅舅和長安乾爹一樣變成一塊大石頭？”小寶努力想了想，十分有求知慾地問道。
大寶拉了一下小寶，瞟了一眼蘇諾，板着臉小聲道:“看不見母后臉色不好嗎？別問了！”
蘇諾心中一顫，看見他們都在看她，揉了揉臉，扯出一抹笑意來，“對啊，人死了都會變成一塊大石頭，躺在冰冷黑暗的地底下。”
“好了，不要說了。”墨纖塵安撫地伸手將她攬至懷中，看向楚梓枍，“舅舅九年前，答應借北成之力助朕登基，將北成大權交與朕，條件是朕必須護北成平安，也讓朕輔佐你榮登帝位。朕在一日，便會保北成一日平安無憂。如今，是朕履行最後一項承諾了。”
“父皇讓你輔佐我榮登帝位？也就是說，父皇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是他默許你用北成之力登上南啓帝位？條件是，你必須輔佐我？”楚梓枍顯然是沒有料到這一點，看向墨纖塵的眸子裡盡是驚詫。
“是。儘管你無心帝位，也不屑爲皇，舅舅也只想給你，最好的東西。”墨纖塵淡淡道，“如今舅舅已逝，也無須繼續瞞着你這些。”
所以這纔是他和她一來，直截了當地袒露身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