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派人來找我,我就去了一趟鎮國公府,誰知回府的路被堵了。我一看,是你和木染被圍攻,想着鍛鍊鍛鍊我的槍法,誰知道那些人就朝我衝過來了。我呀,是爲了自己,纔不是去救你呢。”見他生氣,蘇諾討好似的拉了拉他的手。
知道她故意這樣說,墨纖塵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隨即垂眸語氣低沉,認真地道:“若有下次,能走多遠走多遠。”
蘇諾輕笑着拍了拍桌子,“我餓了,我餓了,我要吃飯!”
墨纖塵見她故意不答,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微微嘆了口氣,朝外道:“武羅,用膳。拿一套母妃的衣服來。”
“哎!”門外站着的武羅應了一聲,朝外喊道,“王爺和王妃要用膳!”
那句“王妃”一出,蘇諾頓時瞟了一眼墨纖塵,見他神色自若,並無不自在,心裡冒泡泡,嘀咕了一句:“王妃個鬼呀,連男朋友都不是……”他還沒有正式求交往呢!
思及此,蘇諾看着墨纖塵不禁磨了磨牙,悶騷葫蘆!
墨纖塵見她突然神色有些幽怨,又對“男朋友”一詞不明所以,只以爲她不願意嫁給他,臉色不禁沉了沉,“你不願意?”
蘇諾咋舌,他連求交往都沒有說過,這就逼婚啦?願意個毛線啊……
“哼哼。”蘇諾哼哼了兩聲,沒說願意也沒說不願意,嚷嚷着,“我餓了!”
“王妃彆着急!這就來了!”武羅推開門,小廝們端着飯菜進來佈菜。
墨纖塵原本因她不顧生死來救他的舉動心情甚爲愉悅,此刻見她避而不談,以爲她對他沒有信心,心情不免沉重了起來。
他原計劃是大婚時當衆把她帶走,氣死墨晞曄。可若她不願意,這可如何是好,到時候他豈不是當衆下不來臺?要是她還表明不想與墨晞曄分開,他豈不是媳婦沒了?
於是某人看着蘇諾盯着美食垂涎三尺的樣子,心裡盤算起了小九九。
“你們王府沒女的嗎?爲什麼我好像都沒有見過一個丫鬟婢女的?”蘇諾還是頭一次看見全部都是小廝上菜的。
好像她兩次入塵王府,看見的都是侍衛和小廝,磬北山莊裡也是,清一色的男人。貌似他身邊,除了似濃以外,她還沒有見過別的女人呢。
“武羅,安排幾個丫鬟服侍王妃。”經她一提起,墨纖塵才發覺,蘇諾來了塵王府,沒有一個丫鬟伺候可不行。
讓那些小廝來?呵呵……
“好。”武羅爽快地應下,將靜妃娘娘的衣服遞給墨纖塵。
王府裡沒有婢女是因爲最開始是有婢女的,只是總有不長眼的想獻身,半夜爬主子的牀。雖然都沒有捱到房門就被打出去了,但自從有一次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給主子下藥後,主子震怒,撤掉了所有婢女。
主子那次,可是泡了一夜的涼水啊……
“……”蘇諾嘴角一抽,聽見墨纖塵大言不慚地叫她王妃,雖然覺得很暖,但更多的是不自在啊,畢竟她現在還是墨晞曄的未來側妃,墨纖塵挖自己哥哥的牆角一點也沒有覺得怎樣。
墨纖塵擡眸看她一眼,將衣服遞給她,“王府只有母妃的幾套衣服,你去穿好再用膳。”
蘇諾接過衣服,那是一套湖藍色錦緞宮裝,外罩一件雪貂絨披肩。樣子十分精緻清麗。
“這是靜妃娘娘的宮裝吧?我穿不得的。你我就加上這件小披肩就行了,我不冷的!”皇宮所制之衣,有司衣司的專屬標記,每一件衣服都有記錄。這種料子,一看就知道非常名貴稀有,肯定當作是寶貝了。她這麼大搖大擺的穿回宮裡,不合規矩不說,豈不是分分鐘拉滿仇恨值?
墨纖塵見她執意,便也不勉強,“用膳吧。”
“嗯嗯!”蘇諾連連點頭,這種剛和心愛之人分開轉眼又遇見,還坐在一起吃飯的感覺真棒。
於是蘇諾歡喜地心裡冒泡泡,壓根忘了馬車上還有一大一狐巴巴地等着她。
直到武今帶着蜻蜻和水滴進來時,蜻蜻看見一臉幸福地窩在墨纖塵的懷中吃點心的蘇諾時,吃驚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小姐把她丟在那滿地屍體的地方,自己和塵王殿下好上了?
“小姐!”蜻蜻癟了癟嘴,還沉浸在自家小姐和小叔子那麼親密的震驚中,連給墨纖塵行禮都忘記了。
“哎呀,你來了!”蘇諾聽見聲音扭頭一看,自家小丫鬟嘴巴張得老大,眼睛瞪地又圓,跟只小倉鼠似的,頓時笑出了聲。
“塵王殿下。”蜻蜻反應過來,連忙給墨纖塵行禮,然後看着一臉恍然大悟的蘇諾,不滿地嘟囔道,“你都把奴婢給忘了!”
水滴跳進蘇諾的懷中,溫順地舔了舔她的臉,像是在確認她的安危,然後低頭抱着她沒吃完的點心啃着。
於是就形成了墨纖塵坐在書桌前,腿上坐着啃點心的蘇諾,蘇諾懷中又窩了一隻啃點心的狐狸的和諧畫面。
蜻蜻撇了撇嘴,她怎麼覺得這一幕畫面出奇的美好,自己出奇的多餘呢?
她還沒吃飯呢……
蘇諾好笑地蜻蜻垂涎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點心舔嘴,“收起你的驚訝,就是你看見的這樣。出門找木染,找不到木染就找武羅,讓他們給你準備午膳。沒事別進來打擾我們!”
蜻蜻撇撇嘴,確定自己是真的被嫌棄了,最後一句纔是小姐想要說的吧,真是重色輕丫鬟……
蜻蜻看着吃得正香的水滴,一把揪住它的耳朵,拎了出去,“聽見沒,別打擾小姐和殿下,跟我出去!”
經過馬車上的革命友誼,她已經和這個鬼精鬼精的狐狸打成一片了。
被她揪着耳朵硬生生拎出去的水滴氣得直蹬腿,這個該死的蜻蜓,竟然敢揪它耳朵!
一出門,就看見木染和武羅倆人跟門神似的一人一邊站着,不由得躊躇了一下,木染她認識,這個沒見過的應該就是武羅了吧?那她要找哪個呢?
蜻蜻將水滴抱在懷裡,遲疑地看着他們倆,“那個……”
武羅笑嘻嘻地湊上去,“叫武羅大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木染則意味深長地睨了一眼趴在蜻蜻胸前歡快地佔便宜的某隻狐狸,一把將它丟了出去。
水滴再次被醋性大發的男人丟了出去,落在地上時哀嚎一聲,灰溜溜地到處找母狐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