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房間的門開了,豆娘和老漢都走了出來。豆娘面上欣喜,連連道:“我去做。”
落長安忙道:“不了,已經很麻煩大娘了。我去做就好,大娘領我去廚房就好。”
“那你跟我來,家裡沒什麼好吃的,你過來看看丫頭喜歡吃什麼。”豆娘笑着道。
老漢走進房間,看見蘇諾靠在牀邊,雙頰還是通紅的,臉色憔悴,似乎忍着病痛。
興許是聽見了外面的聲音,見他進來強撐着笑意拍了拍牀邊,衝他笑眯眯地道:“大伯過來坐,都這麼晚了還麻煩大娘和大伯,實在是不好意思。”
老漢擺了擺手,笑呵呵地坐到了牀邊,道:“沒什麼沒什麼,你家男人對你可是真的好啊。你沒瞧見,那麼帥氣的一個小夥子抱着你渾身溼透了站在門外面,那麼大的雨那麼冷的風,他恁是把自己的衣裳都脫完了全蓋在你身上,光溜溜地就剩一條褲子。要不是他說你們是夫妻,我第一反應還以爲這是從哪裡跑來得一個流氓呢!”
蘇諾瞠目結舌,落長安那樣優雅完美、永遠風度翩翩的男子竟然把衣服脫光了蓋在她身上?而且渾身溼透……
天啊,她怎麼都想象不到那樣落魄狼狽的落長安是什麼樣子。
落長安那樣重視禮儀,時時刻刻都像是個完美的紳士,從不做出惹人反感的事,永遠都是笑意淺淺美好得令人不敢褻瀆的樣子,竟然有一天會爲了她不顧形象不顧一切裸着上身在雨中疾行。
真的,她想象不到。她想象不到一個那樣完美的男子會爲了她放下自己的優雅謙遜,狼狽地在狂風暴雨中疾行。
說不出來爲什麼,想到她醒來時他身着一身粗布麻衣,溫柔寵溺地看她的樣子,她就覺得鼻酸。
他是她嚮往的美好,爲什麼也被她連累至此?
蘇諾有些失語,擡眸笑着看向老漢,“他不是我夫君。”
老漢驚詫,“怎麼可能,是他說你是她夫人的啊。你不是還懷着身子呢嘛?”
“我有夫君,他人好,救了我。我很感激他。”不是她想讓這一對善良的夫妻失望,而是落長安再好,也不是她的丈夫。
她承他的情,可一碼歸一碼,即便是假裝的,她也不想讓墨纖塵知道之後心裡不舒服。
她知道墨纖塵肯定找她找瘋了,她現在就想回去之後好好看看孩子有沒有事,給墨纖塵報平安。
老漢沉默半晌,而後笑着道:“好啊,年輕好啊。丫頭,這小子不錯,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上心。我老漢雖然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但你們衣着富貴,想必身份不簡單。
我把你們只當孩子,不當什麼大官看,給你說幾句貼心話。要是你男人對你不好了,就找這小子,他絕對對你好。
我從來都沒見過有那個富貴公子這麼不端架子對人好的,一點也不嫌累,還要親自給你做飯吃,被淋成了那個樣子都毫無怨言,是真的對你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