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完,我和文曲百無聊賴的往外走。我看見我哥站在門口,明顯是在等着我走過去。我裝沒看見,依舊慢悠悠往前走。“李桐!”他叫我。“怎麼了。”冰冷的空氣讓他的臉顯得有些紅腫。“你嫂子今天去你們教室了,她說。。。”他尷尬的笑了笑,接着說。“你現在也是個大女孩了,但是,要有分寸。知道嗎。”“恩。”我點點頭,拉過文曲往回走。我是真的沒想到,今天那個女生居然是我嫂子,哥哥的語氣似乎有一點無奈。
隨着氣溫日趨下降,我們也迎來了兩次大考的期中考試。我們在緊張的複習氣氛裡,嚮往憧憬着不久之後的寒假和新年。哥哥的那句話始終環繞着我,我聽見他們說,寧皓然他媽看見了那張照片。這一切,都如同一張陰暗的大網時刻籠罩着我,讓我的心裡隱隱感覺到不安。就像是一個笨拙的小偷,被探照燈時刻監視了行動。
而寧皓然卻依舊和從前一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依舊不做作業,不聽課。由於臨近考試的原因,他們的體育練習暫停了。他有更多的時間陪在我的身邊,劉貝貝也像從前一樣在寧皓然過來之後來我這裡。好像那個哭喊着說恨寧皓然的人不是她,我總覺得虧欠她,所以對她平和了不少。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要往真淑女的方向發展了。
文曲這幾天猛複習,她成績不好,也只能靠着考之前死記硬背上一點。“李桐,考試你可要幫我。”她拽着我的手說。“恩!”我點點頭。寧皓然過來借筆,他從來不會買筆,當然他買了也沒有多大用處,所以我也習慣了買筆的時候準備上他的那份。他聽見我倆說話,也湊過來說。“媳婦兒,你可別忘了誰跟你最親啊。”我低着頭笑。他們倆就在那商量着考試的作弊計劃,我只低着頭繼續複習了。
終於,準備了許久的考試被我們用每天非人的魔鬼式複習迎接來了。老師給我們安排好座位就走了,書本什麼沒用的東西早已經被我們前一天搬回了家。我,文曲,寧皓然我們三個隔得不遠。考試他倆直接就放棄用腦子了,我上過一遍初一,這些題對於我來說很簡單。寧皓然給我遞過來一張紙條,他還有點收斂,撿了些和他智商實在是搭不上邊的題問我。文曲就直接撕了一頁草稿紙,列了一系列幾大題的幾小題,這丫的就連騙答案騙的都有深度,各個題目穿插着來,我到最後寫完才發現,她幾乎把所有題都寫上了。
考試這天沒有人回家,都是在學校超市湊合了一箇中午。其實也不過是圖個新鮮,雖說是考試,但中午休息的時間比平時還長上幾十分鐘呢。這個中午過得跟大課間似的,文曲和柳文昌他們瘋了似的鬧,寧皓然就在我身邊陪着我。“感謝我吧。”“恩恩,感謝感謝。”他微笑着看我,像是一隻饜足的貓。
終於考完了試,我們一羣奔跑在大馬路上。那種感覺就像是負重了很長時間終於把重物卸了下來,全身輕的像一根羽毛,風一吹就能飄遠。瘋完了一整天回家,我才發現,這一個寒假,都見不到寧皓然了。我記得那天寧皓然第一次親我臉的時候,劉露跟我說“你真傻,這個學校裡沒有一對情侶能過的了一個月的。”她認真的告訴我“他不會對你負責的。”我被她的一番話嚇得半死,後來跟着她到了她家,她拿過我的手機跟寧皓然發消息說。“你要對我負責。”爲了那句話讓寧皓然笑了我一天。
我媽他們都開始準備年貨了,這段時間我爸媽也放假了,他們每天都出去玩到很晚。我也不甘心在家裡看家,每天晚上跟文曲出去廝混。“李桐,咱們明天去寧皓然他們那玩吧。”文曲跟我說。“啊?去嗎?”我故作矜持。“哎呀,咱們去找盧夢啊。”盧夢就是寧皓然家附近的,這小妮子還真會給我找臺階下,平時也沒見她跟盧夢玩的多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強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文曲就來我家找我了。她還是騎着她家的那輛小電瓶,穿着被我媽誇上天的白色皮草。什麼時候開始,這丫頭也注重打扮了。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身,坐在鮮花一般的文曲後邊,扮演着襯托她的綠草角色。
沒多久,我們就到了盧夢家裡。她很意外我們去找她。當然了,如果她突然跑到我家去,我估計會想着她對我圖謀不軌了。“哈嘍!”文曲熱情的跟她打招呼。每次在這樣尷尬的時候,文曲都能讓它變得再自然不過。“那個。。。出去玩嗎。”我問。“行,去哪玩啊。”她很好說話,在學校裡也是,但往往是這種善良,被人當做是軟弱。“額。。你認不認識某某啊。”某某是寧皓然的初戀,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少,他是這麼跟我說的。“認識啊,咱們去找她嗎?”她沒多問我什麼,當然就算是她多問了,我也沒打算回答。“恩,我想見見她。”
我覺得我真的是壞透了,因爲那個時候,擁有着寧皓然的我居然還要把可憐的失敗者再狠狠地推一把。我們去找她,她是個很普通的女生,相貌就像是我看到每一個文靜女生的形容:她應該學習很好。因爲她的外表沒有能讓人過目不忘的特點。我當着她的面給寧皓然打電話,用盡我這一生所能發出的最溫柔的語氣。她沒說什麼,這讓我覺得我的內心邪惡透了。
見不到寧皓然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度日如年,我每一天每一天的挨着日子。看來上一次的暑假根本算不了什麼。在這個我們親下臉蛋都要負責的年紀,是真的不知道約會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