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皓然和柳文昌徹底投身進了苦逼上班族的行列,每天能見到他的時間少之又少,只有晚上一兩個小時能在一起聊聊天,安靜的待一會。我的心裡日漸積壓起來的陰霾情緒讓我們的感情早早的到了倦怠期,這幾天每次見到他的時候我都得忍住無數次想打死他的衝動。終於,我們之間產生了一個致命的爆發點。
昨天晚上,他和平常一樣約我出門。我帶着我妹急匆匆的趕出去,他被他的**哥送到了幽會的最佳場所——小學。他也和往常一樣過來和我和我妹鬧騰,他突然拉過我,然後死死拽着我把我拽到一個小角落裡,然後用手機支開了我妹。他和平常不一樣,我感覺得到他情緒動作裡緩緩流淌着的蠢蠢欲動。可卻不能實實在在的抓住那種感覺,那種虛無縹緲的壓迫感一點一滴傾注在我的心上,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幹嘛。”我儘量推開他和我之間的距離,他的臉似乎有些發燙,呼吸也很灼熱。他直直朝着我吻上來,強硬的不容反抗。我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力氣居然會有這麼大,平時的小柔弱都是裝出來的嗎。“你們幹嘛呢!”我妹適時趕了過來,“沒,沒有。”我們倆是蹲在地上的,我猛地低下頭,支支吾吾的回答。“我看見了!你們親了!”寧皓然尷尬的衝她笑笑,給她打開了一個遊戲讓她去一邊玩了。“咳咳。。。那個。。額,咱們回去吧。”我乾咳兩聲,我是在第一次在面對着寧皓然的時候產生了恐懼。我死死捉着他的手,緊到我的指關節都開始明顯的泛白。
“我不動,真的。”他衝着我笑,但是我卻絲毫不敢鬆手,他今晚的一系列舉動把我嚇壞了。“咱們回去吧。”我的聲音有點發顫了,我聽得出來。我近乎哀求的跟他說“咱們回去吧,好嗎?”“我真的不亂動。”或許,從那時候我就該意識到。寧皓然不是一個能輕易被求動的人。或者可以換一個說法,他不是一個心軟的人。
最後,是我站在鐵門裡死死關着鐵門,他才走了。我站在鐵門裡,手心因爲緊握着鐵門被咯的有些發疼。我一點點癱下來,蹲在地上。“姐,你沒事吧。”“沒事,回家吧。”我顫巍巍的站起來,渾身無力的朝家走。好髒,好惡心,接受不了。這就是我的感覺,我不能面對那樣的寧皓然。他發過來短信問我有沒有事,解釋說當時是因爲受了他哥的挑唆。可我真的是沒有一點力氣去回覆他什麼。“李夢,你,你去回他。”“回什麼。”“我沒事。”我端坐在沙發上,只感覺到從胃裡傳出來的一陣陣寒冷,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我只覺得我的視覺聽覺都快失去作用了,幾乎要暈厥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坐在牀上,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好。我的腦海裡全是當時寧皓然給我的感覺,是他恐怖的表情,是我當時手心裡的冷汗,是當時內心深處散發的疼痛。李桐,你真的覺得,寧皓然他愛你嗎?如果他愛你,爲什麼不在出事的那天站出來,就算是替你說一兩句話。爲什麼把你一個人丟在辦公室裡,讓你自己去面對一切。爲什麼不顧你的意願對你做那些事情?你還認爲,他愛你嗎?你只是他考試成績的工具,不信嗎?不,不是。他是愛我的,要不然,他不會爲了我去教訓劉貝貝。真的嗎?你真的這麼覺得嗎?那麼他爲什麼只願意聽他哥哥的話,卻不考慮你的感受呢?你還覺得,他愛你?從前,他對我很好。那現在呢?現在。。。
我竟然被自己問的說不出話來,寧皓然他,真的不愛我嗎?我心裡似乎永遠有個聲音,說着我不想聽到的話。對,沒錯,他真的不愛你。他只是爲了一時開心,耍你,多好玩。不,不是。我努力的去反駁他,但很顯然的,這反駁有些蒼白無力。我努力的去回想,回想那些美好的記憶。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反而是那些黑暗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閃現在腦海。
分手嗎?要分手嗎?分手吧,該分手了。寧皓然,不是你可以控制的。那麼,真的要分手嗎。分手吧,真的。寧皓然,那你呢?你怎麼想?要分手嗎?我記得,我以前也跟你說過的吧,你有沒有同意,我想不起來了。那麼!分手吧,既然已經從學校裡散了,也不介意散乾淨了吧。
“分了吧。”我故作雲淡風輕,心裡那個聲音又開始反抗。你希望他挽留的吧,希望的吧。“爲什麼。”我聽不到他的語氣,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很吃驚。“不合適。”這也是我拒絕所有人的理由,因爲這個理由,讓人沒辦法反駁。“好吧。”我突然想起來一句話“男女不管是誰提出來的分手,決定權都在男生。假挽留或者不挽留,纔是內心戲。”不過不論如何,我們還是分開了。
那段時間,我整天窩在家裡,不出門也不見人。文曲她爸給她找了個活幹,而我則又迎來了我的新哥哥。是我大伯的兒子,小時候曾經來過我家一段時間,跟我一起上學,一起上課。但由於我們兩個性格極爲相沖,不是我們去和別人打架,而是讓別人看着我們互掐。一年級的時候,我們就有過互扔書包互踢桌子的經歷。把班裡弄得雞飛狗跳,而我總是贏的那一個。因爲無論他怎麼和我鬥,我都會藉着爺爺奶奶對我的疼愛去告他一狀,然後就有他受的了。
但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幾年不見,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從一開始的激烈衝突成爲了一種似乎是惺惺相惜的情感。我帶他去玩,去認識我認識的人。他很快就和那羣地痞無賴打成了一片,最後,就成了他帶我去玩。記得那一次,我帶着他去找我姐妹,然後正好路過寧皓然他們一羣,寧皓然他們以爲他是我對象,都一聲不吭的看着我們走過去了。直到後來他們認識了之後,他才逐漸解開了誤會。
寧皓然自那次之後又回來找了我好多次,只是我一次都沒有心軟下來。我甚至覺得我自己其實並不比寧皓然善良多少,至少那時候,我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最後一次的時候,他跟我說“媳婦,你都捅了我七刀了,再捅就捅死我了。”還有一次我跟隨着潮流把個籤改成了“誰給我買毛絨玩具我就嫁給誰。”他特別認真的跑過來問我說“是怎麼個買法,天天買還是一個月買一次。我給你買,你嫁給我吧。”我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我開玩笑的。”我只是覺得,我不只是畏懼他了,甚至,我喜歡被他追逐的感覺。
像是煙癮,明知道這樣不好,卻戒不下來。
在家窩了幾個月,雖然我爸我媽他們都沒有說什麼。但我自己總這麼歇着心裡也覺得過意不去了,於是,我打算走了,穿越千山萬水去到陌生的地方。世界這麼大,應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