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剛響,寧皓然就迫不及待的跑到我們這裡來,給我們喋喋不休的講着誰的糗事。譬如說柳文昌喝醉酒扒了誰的褲子之類,寧皓然就在那說,柳文昌聽見他說的內容以後跑過來死死堵住他的嘴不讓他說。寧皓然則在他的手指間掙扎着,“嗚嗚”的依舊不放棄。他們激烈搏鬥了一會,寧皓然終於把柳文昌的手拽了下來,他“呸”了一陣之後說,“我要親我媳婦,你攔着我幹嘛。”“哦,你親她啊,我還以爲你還說呢。”然後我就成爲了這次戰爭中的炮灰,寧皓然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反正我也沒願意過就直接親上來。我倆大眼瞪着小眼互咬嘴脣。說到這,我就不得不提一下柳文昌的搞基史。我們班那時候有一個挺孃的男生,柳文昌賤噠噠的去調戲人家,一下課就去跟他互咬嘴脣,我和文曲就在那津津有味的看,樂此不疲。原來我從那時候腐女內心就已經嶄露頭角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寧皓然咬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什麼直起身來衝着周圍的人說。然後又重新湊過來。我把頭往左一偏,讓他撲了個空。他不放棄,繼續追逐着我。然後直接把我的頭一按,直直咬過來。我記得最奇葩的一次是,寧皓然和柳文昌上課不知道商量了什麼。一下課,柳文昌就撲過來按住了我的腦袋,然後寧皓然搓着手一臉淫相的朝我走過來,咬我!
又是一節生物課,我不得不說,生物課是我最喜歡的科目了,因爲,我崇尚自由。我百無聊賴的晃着椅子,耳邊就傳來寧皓然的聲音。“媳婦~媳婦~”我轉過身,沒人,轉回去。然後那個聲音又傳進耳朵,“媳婦!”我又轉過頭,“我在這”他蹲在狹窄的過道里衝我勾了勾手,我皺着眉頭和他對口型,“幹嘛?”他繼續衝着我勾手,“過來!快點。”我無可奈何的俯下身把耳朵貼過去,他卻猛地拽住我吻了上來。四周的幾個人似乎早已經對這種場面司空見慣,直接無視了這對乾柴烈火的小情侶。他鬆開我心滿意足的衝着我笑,然後轉身踱着蛤蟆步回他座位去了。
第四節課是多媒體的課程,我們的多媒體教室在四樓。我和文曲站在門口不知該如何抉擇,前三排是女生的座位,後幾排是男生的座位。沒有人刻意去安排要這麼做,但每個心裡都達成了這種共識。我說“往後坐吧。”於是,我倆就坐到了第三排靠窗戶的座位上,我知道寧皓然一定會坐在我們後面的。
課桌上被各屆學生刻上了各色各樣的文字,有的人甚至把自己的名字電話也刻在上面。我們總喜歡逐字去摸索他們的故事,樂此不疲。“文曲文曲。”我驚喜的叫文曲,我們的桌子上居然不深不淺的刻着“柳文昌愛文曲。”“怎麼了?”文曲不明所以的湊過來,待她看見那行字以後,我知道我的耳朵又要遭殃了。“誰那麼賤!”文曲衝着我的耳朵邊吼了一句,我的耳膜都爲她深深地折服了。“我哪知道。”
柳文昌上來了,但是寧皓然還沒來。柳文昌跑到後面去和那羣男生聊天去了,聽他們說話,我大概知道了寧皓然此時此刻正在辦公室裡受罪呢。主任最近嚴查校容校貌,男生爲此損失的可不僅僅是尊嚴,還有他們視爲命的頭髮。
過了不大一會,寧皓然上來了,他十分自然地跑到我身邊玩我的頭髮。柳文昌他們湊過來,“皓然,你沒事吧。沒剪嗎?”寧皓然大大咧咧的一揮手,“沒剪,他要真剪了我就直接走了。”我那時候才意識到頭髮對於寧皓然有多重要。
中午放學回家,我妹坐在桌前對着一個藍色的不明物體說話。這孩子不知道又忘了吃哪個藥了,“乖乖~快吃,快快長大哦~”“李夢,你幹嘛呢?”她瞪了我一眼又轉過身,“我養蜜蜂呢。”養蜜蜂!真新鮮了,平時見着個蛾子都嚇得半死的人還會養蜜蜂,我湊過去透過籠子的縫隙看着那個黃色的小東西,它正在籠子裡啃着我妹塞進去的吃的。還別說,它還真挺可愛的。
“哪弄的?”我問她。“學校外邊的超市買的。”“幫我買兩個去。”我一想到寧皓然一臉天真爛漫的看着這個小東西的時候,心裡就抑制不住的狂喜。可我本應該猜到那個禽獸根本不會有那麼可愛的表情,可當我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下午去學校,我興致勃勃的提着兩隻蜜蜂往教室跑。我把兩個小傢伙安頓在了我的課桌裡面,然後等待着寧皓然的來臨。寧皓然揹着雙手跟個貪官似的走進來,我對着他微笑,但我知道我現在的笑容一定很詭異。他也衝着我笑,笑容同樣詭異至極。“來來來。”我把兩個小傢伙轉移到了桌子上,衝着寧皓然招手。寧皓然微笑着走過來,依然揹着雙手。“你看,可愛吧。”我把一隻蜜蜂從籠子裡放出來,寧皓然看見它的時候臉明顯的綠了。“臥槽!”說時遲,那時快。他的魔爪已經伸向了那一隻黃色的幼蜂,我只能聽見“啪”的一聲響,我小蜜蜂就犧牲在了他的掌下。“你別看了。”他把小傢伙的屍體扔回籠子裡面,又準備對另一隻蜜蜂下手。“別!”我正打算把籠子搶回來,蜜蜂已然被他放了出來,然後他果斷地一腳踩死。
“唉。。。。”我惋惜的收拾着殘局,我就知道我不該期待他有什麼浪漫的。“媳婦兒,別玩那些了,多危險。”他從背後伸出右胳膊,“我們玩這個吧。”他的右手上赫然是一支注射器,我看着那一截纖細的針尖,發自內心的戰慄。“來來來,別害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