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的事經過這麼一折騰也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裡,他的那羣狐朋狗友也經常把他往我身上推,他就臉通紅的轉身回去。以前沒分班之前,有個男的暗戀我,當然我也知道以我的姿色被人暗戀是常有的事情。後來分班了他就被分走了,其實說是暗戀也不算,他就屬於那種自己特別醜還嫌別人醜的癩蛤蟆。整天來我們班串門,我和寧皓然的事情敗露以後,劉露跟我說“某某說,寧皓然喜歡李桐,他們就把他往李桐身上推。那爲什麼我喜歡李桐,他們就不推我呢?”我們仨趴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
第二節課大課間,我和文曲站在樓道里的窗戶邊欣賞着窗外的風景。右手邊實驗室的門吱嘎一聲打開了,柳文昌摟着一個比他高半個腦袋的女生出來了。他從來都是這樣,只要長得漂亮其他的都不會去考慮。我和文曲瞥了他倆一眼就沒再管了,他倆也沒搭理我倆。
過了不多一會,樓道另一頭傳來一陣嘈雜聲,又是那羣混蛋。我叫文曲說“走吧,回教室。”文曲卻不爲所動,“等會吧。”然後我就看見和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最後朱三站在了我倆面前。他跟文曲眉來眼去了一陣,文曲猛地一把把我推進了實驗室的門裡,然後他們齊心協力把寧皓然也推了進來,最後牢牢的關緊了門。
“唉”寧皓然蹲在地上點起一根菸,一臉大無畏的表情。我沒理他,而是在實驗室裡兜圈子,文曲那個混蛋居然出賣我。我努力尋找着一個可以供我爬出這個讓人胡思亂想的地方的東西。房頂以下十釐米有一扇窗戶,我試着爬到實驗桌上。但很顯然的,我高估了我腿的長度。“你幹嘛呢?”他把菸蒂彈出窗外,然後一臉疑惑的問我。“我爬出去。”我繼續試着往上爬,他在我身後噗嗤一聲笑出聲,然後努力壓抑着自己的笑意。“你爬的出去嗎?”我轉過身面對着他,即使看着他的時候我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當然。。。”我這句本該異常堅定的話卻說得毫無底氣。他走到門口去和門外的禽獸協商,我也放棄了爬出去的想法跟在他後面。
“開門。”我聽見朱三和柳文昌在門外的竊笑聲,但死活就是不說一句話。“快點,別鬧了。”寧皓然拉着門柄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嚴肅一些。“你倆好好相處,別管我們了。”朱三已經笑得快喘不上氣來了。“快點快點,別鬧了。”但是顯然,寧皓然的話絲毫沒起到一點作用,反而讓門外的兩個笑得更猖狂了。終於在預備鈴打響的時候,我們兩個才被放出來。我一路小跑回教室,文曲在座位上裝着若無其事,我橫了她兩眼就沒再理她。
這次放假附近有個廟會,算得上是這一片地方最大的廟會了。寧皓然早早的和我約好了一起去玩,我也欣然答應。一大早上的,文曲就跑我家來了,當然,她又如願的扯了我的被子。“幹嘛啊,這麼早。”我意識不太清楚的跟她說話。“趕緊起來,去玩!”“煩死了。”我也只能抱怨一聲,就起來穿衣服。
“文曲來了,在這吃點飯吧。”我媽也跑進屋裡來湊熱鬧。“不了,我吃過了。”也只有這時候我才能感覺到文曲有個女生樣。其實文曲長得並不差,可以算得上是特別漂亮。當然如果要和我比的話她還是落一點下風的。她家遺傳的白皮膚,一雙眼睛像是她家那隻白貓的眼睛。也不是沒有人看不到她的美,我們班有個男的喜歡她,那男生除了憨厚一點黑一點以外還不錯。但是文曲偏偏一句話都不跟人家說,我問她爲什麼,她只是說不想早戀。其實我知道她這只是藉口,但我也不好挑明瞭說出來,只能是旁敲側擊的問問她。她小的時候有個青梅竹馬,倆人在一起玩的特別歡樂,但是後來,那男的就越來越花心了。到最後幾乎變得我們都不認識。
有天晚上文曲來我家睡覺,我問她說“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她給我兜了一大圈說“你別再提他我就忘了。”我沒在說什麼,我知道她還沒忘。但是文曲的性格,有時候我也琢磨不透。她什麼事都壓在心裡,用表面的傻氣掩蓋住一切。她不說,我也不好問。當然,我就算問了,她也不一定說。
“媽,我一會出去玩。中午不回來吃飯了。”我媽一邊從廚房裡往外端飯,一邊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誰管你啊。”文曲則坐在牀上等着我收拾。“不對!”我媽從廚房裡端着碗出來,“你今天去你姥姥家,她說了讓你去。”我把上衣罩在我身上,聲音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說什麼讓我去那麼好聽,其實還不是讓我去給他們看着那羣死孩子,他們好去玩個痛快。我媽見我答應很滿意的點點頭去吃飯了。我穿好衣服,洗完臉,梳好頭髮他們估計也就把飯吃完了。
正要出門的時候,劉貝貝來了。說實在的,我一直對她有點敵意,因爲畢竟她也是以前和我爭過寧皓然的人。“李桐,我來找你們一起去。”她笑的跟什麼似的,好像不久以前跟我說對我對象有好感的那個人不是她。“啊?。。。”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文曲愣了一會,說“走吧!”於是,我們就稀裡糊塗的一起走了。
路上的時候我給寧皓然打電話問他在哪,說實在的,我和寧皓然昨天晚上就說好了在哪見面。但由於劉貝貝在我身邊,我就不由得想矯情一下。我很滿意的看着劉貝貝聽我們甜言蜜語變得不大自在的臉色。其實我一直都挺壞的,只是那個時候我的壞才初露頭角。
去到廟會上之後,人多的只能看見一大片黑色的海洋。我們好不容易擠到了最中央玩的地方。還沒進去,我就遠遠的看見了寧皓然一身大紅大黑的套裝朝這邊走過來。我一下子就亂了陣腳,然後腦子一抽,轉身朝着馬路前方奔過去。然後我們就這樣擦肩而過了,他估計去找朱三了,我們在寧皓然走了之後又轉回去偷偷跑到了玩的地方。該說是不好意思嗎?總之,那感覺很矯情。
我們班一位款爺帶着一大羣人在那玩呢,看見我她就問我“寧皓然呢?”在這裡我要說明一下,這位款爺是個女同志,實實在在的土豪。平時在班裡發吃了,別人過生日她給訂蛋糕。所以“款爺”這綽號也就逐漸落實在了她的身上。我說“剛纔看見他去那邊了。”“哦,那他估計去找朱三了,沒事,咱們先玩着。”於是,我們也成了這浩大隊伍裡的一員。過了不大一會,寧皓然和朱三也過來了。他們吵着要去坐海盜船,我看着那個搖擺着的船,腳步不禁往後退了好幾步。
“沒事”款爺過來幫寧皓然拉我,寧皓然已經坐好在海盜船最邊上那個座位上,也是船上搖晃幅度最大的位置。“走吧。”她也不顧我願不願意,直接拽上我就把我往上拖。然後把我塞在寧皓然身邊。我正想向文曲求救,然後我就看見文曲和劉貝貝也被款爺拽上來了。朱三坐在我們對面的第一排,一臉詭異的看着我倆。我極爲不自在的往邊上蹭了蹭。
“小心把你掉下去”寧皓然看我往這邊蹭,又往這邊挪了一個座位。然後款爺一聲令下“開吧。”海盜船就發動了。朱三在對面起鬨“你摟着她啊。”寧皓然趕緊把胳膊搭到我肩上,他手上還拽着一隻毛絨的豬。上去的時候我還覺得沒什麼,但是往下掉的時候那種感覺簡直差點讓我把胃裡本就爲數不多的東西噴出來。我緊緊閉着眼睛,輕聲跟寧皓然說“停吧。。。”他摟着我肩膀的手稍微緊了一點,“你哭出來就讓你下去。”我心裡極其不服氣,真以爲我膽子小啊。我漸漸把眼睛睜開了,我看見對面的文曲和劉貝貝已經趴到了座位下邊。寧皓然看了看我,說“你不怕了啊。”我很了他一眼,爲了證明我確實不害怕,我狠狠地動了一下,但是那時候的感覺只有我知道,我只覺得所有的內臟都因爲下降的速度被甩到了胸腔裡,我的眼淚差一點就飈出來了。
“我的豬。”我纔看見寧皓然的豬因爲我的一動已經命喪黃泉了。哈哈,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