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整天回家,我直接把自己拋到沙發上,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這一天還真嗨!“來,來屋裡坐會。”我媽進到客廳裡,後面還跟了幾個人。是我爸的結拜兄弟,我的伯伯和我大娘,後面還跟着一個男孩。他朝我走過來,“小桐。”我盯了他好一會,突然認出來。“哥!”他一巴掌拍在我頭上,“你現在才認出我,那天叫你你死活不理我。”我想起來那天他在車棚裡叫我,但我那時候實在沒認出他來。“你們不是去新加坡了嗎?”我問他。“你伯伯去了,我和你大娘沒去。”“哦。。。”“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沒良心呢,都不認識我了。”我尷尬的笑笑,扔給他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
我家和他家認識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好像妹妹纔剛剛會走?也或許更早。他們一家從外地來這,租了我家北邊的房子。大伯和大娘剛搬來那天一直在收拾東西,我就縮在角落裡偷偷看他。結果他在院子裡一腳把我妹的學步車踹翻了。那時候我居然沒覺得怕他,而是覺得他厲害。我總喜歡黏在我大娘身邊讓她給我講故事,他也懶得跟我爭媽,只是從小就對我和我妹很好。後來他們搬走了,我和我妹也總會去找他玩。我小學二年級和他是一個學校,他比我高兩個年級,然後我在那也就有靠山了。我小時候就跟個男孩似的,打架,衝撞老師什麼的都是小事。甚至是讓我面對着比我高一個腦袋的男生,我也毫不低頭。那天和一個男生打架,我和他對峙了好久,正好他從我們班經過,我就叫他過來給我撐腰。他站在門口一臉的霸氣對我說“沒事,你去敲他,我在這看着,他不敢打你。”那男生一見他立馬就癟了,我那個嘚瑟啊,拿着棍子就衝上去敲。
不過,經過了這麼長時間。我們都變了,可能他還覺得我是當初那個驕橫跋扈的小妹妹,我也還會躲在他的庇護下,但我們之間的相處,確實拘束了好多。他有了一個女朋友,是他們班很漂亮的女生。大伯大娘都過來和我說話,他們一家人都是很好相處的那種人,即使很長時間不見,也總讓人覺得親和。他們直到在我家吃過晚飯了才離開,我特別驚喜的跟我媽講我在學校遇見我哥的場景,我媽沒好氣的橫了我一眼說“你就是傻。”“對啊我就是傻,你生出來的不傻就怪了。”
睡覺之前我還趴在牀上跟寧皓然聊天,說一句話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上半天。我妹偷偷摸摸湊到我身邊,然後“哦”的尖叫了一聲,我的耳朵那叫一個受罪。我轉過身揉着耳朵瞪她,“你是不是有病。”她沒理我,轉身叫我媽。我媽嘟囔了幾句來我們房間,看着我倆奇葩的行爲,那眼神就像是特別不想承認我倆是她生的一樣。
“怎麼了,老是叫我。”我媽抱着胳膊站在門前,一臉的無可奈何。“你們不會叫媽的時候想讓你們叫,會叫了真麻煩。”我靠在牀頭櫃上斜眼瞪着造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我可沒叫,都是她。”我妹轉過身來隱忍着笑看着我,但是由於她想笑的感覺太強烈,導致她現在的表情無比猙獰,詭異至極。她又轉過身湊到我媽耳朵邊給她嘀咕了一陣,然後兩個人同時把詭異的眼神投射在我身上。我的胳膊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個念頭閃爍在我腦海裡:被出賣了!
“你們幹嘛?”我媽的眼神又轉回了鄙夷,“聽說你暗戀一個男生。”然後我妹就在旁邊笑開了。聽說!直接說叛徒說不就好了!我瞪了那個漢奸一眼,她已經笑的彎下腰,根本沒時間來看我翻白眼。好!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沒有啊。”我若無其事的鋪被子,然後順便把被子往李夢的身上抖了抖。
“你就給你媽丟死人了,還暗戀!不爭氣!”我媽搖了搖頭一臉嫌棄的出了門。切,還真不用您說,我怎麼着也是明戀啊。不過這些話我現在還是不敢說出口的。畢竟我媽生了氣可是連我爸那種平時對我們呼來喝去的人都軟成一灘水的。我暫時還沒有和她對抗的實力。
李夢笑完了就爬上牀擺弄她的故事書去了,我沒管她,繼續和寧皓然聊天。他突然問我,“你有初吻嗎?”我頓時一陣嬌羞,因爲畢竟當時還是接受不了這個尺度的嘛。我說“你問這幹嘛?”他說“我就問問啊,你快說。”“有啊。”
第二天去學校,我明顯感覺到了夾雜在空氣裡的絲絲寒氣。滲透進衣物裡一點點蠶食着人的骨肉。生物課,全班鬧哄哄成一團。生物老師是我們所有科目當中最爲溫柔的老師,因爲她溫柔,所以也造就了我們的放縱。
“給!”我把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遞給文曲,然後文曲一臉鄭重的接過,讓那個承載着我的愛意的紙條飄洋過海到達寧皓然的手上。生物老師無可奈何的站在講臺上,用她特有的鄉村口音規勸着我們這羣在她眼裡已經步上歧途的孩子們。“同學們!我就佔用兩分鐘好嗎?就兩分鐘。”但貌似這樣的規勸絲毫沒有作用。至少對我沒有作用,因爲此時的我正在拆寧皓然傳過來的紙條。
他說“媳婦,讓我親下你的臉蛋子吧。要不你親下我的臉蛋子。”我特別喜歡他叫我媳婦,暖心。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因爲跟在那麼溫暖的稱呼下面,他居然說着那麼不知羞恥的話。我回過去“不行。”
下課的時候,生物老師拿起她的教科書無奈的嘆一口氣轉身出教室了。我和文曲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笑成了兩個瘋子。“文曲,你跟咱們生物老師長得好像。”我扶着她的肩膀調侃她,她轉過頭用她那雙貓眼盯着我,說“你確定。”“切,我有什麼不好確定的。”她拿起我桌上的一摞書瀟灑的扔在了寧皓然面前,只留下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我的書已經遭遇了寧皓然不止一次的魔爪了,他總是很自戀的在我工工整整的名字下面簽上他的名字,還自以爲帥的問我寫的好不好看。
我一臉可憐兮兮的表情湊到文曲面前,“姐姐,幫我拿回來。”但是很顯然的,文曲不吃這一套。“文曲!你非要這樣是吧!行,以後考試別找我。”軟的不行來硬的,不過開來在這個期中考試將近的日子這招還是起了效果。文曲丟丟的跑到了寧皓然那,我坐在原位上拌起老佛爺。還沒過幾秒鐘文曲就跑回來了,“他不給。”其實我也聽見了寧皓然那一句鏗鏘有力的一句“讓她自己來拿!”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麼輕而易舉就放棄了。
我見再這麼僵下去不是個事,況且如果下節課沒書的話吃虧的可是我。於是我一步步艱難的挪到他面前,試探着問他,“我的書,你看,可不可以。。。”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寧皓然就猛然站起來把我拽過去,我只能看見他要擋住我們的書落下來之前那一縷刺眼的陽光。他的脣輕輕落在我的右臉上。下一秒,我只感覺我的臉頓時就燒起來了。我佯裝着淡定拿着我的書回到座位上,文曲看着我“呦呦”發着怪聲。
回家路上,文曲我倆騎單車感受着穿梭在各處略涼的秋風,這一秒真不錯。寧皓然他們那一羣從我們後邊過來,柳文昌把文曲擠到了馬路邊上,然後文曲直接從公路上跌倒了路邊的野地裡。我沒時間去擔心她,因爲我左邊就是寧皓然擠過來的單車。“你滾開!”我特別沒底氣,因爲我話音落下的時候我的人已經從車上掉下來了。“文曲,你沒事吧。”文曲推着單車上來,他們總喜歡和文曲沒分寸的鬧,但奇怪的是,文曲從來不會生氣。
回到家裡,寧皓然給我發過來消息。“媳婦,我勇敢吧。”“你勇敢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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