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們來一次談話吧!雖然你知道你是沒有說話的機會的。而同樣的,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只是把它寫成一個談話的形式。那麼,我們來聊聊什麼呢?不如來聊聊時光吧!你是怎麼看待它的,易逝嗎?我想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爲的。因爲,我們的時間很少,而你錯過的卻很多。那麼後悔的人也就佔了絕大多數。時光,也變成了最讓人無可奈何的東西。
那麼,再來聊聊青春吧!青春這個字眼總讓人聯想到朝氣蓬勃類似的東西。他讓人覺得宛如被暖暖的陽光籠罩着,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可它讓我聯想到的,是一座龐大的迷宮,是無數道盤根錯節的宮牆。你不知道你身處在迷宮的哪一個方向,還被矇蔽了雙眼。當你睜開雙眼努力想要透過遮蔽看清周圍的東西時。你所能看到的,也只是灰白黯淡的厚重牆壁。你想走出去嗎?那就以頭破血流爲代價勇敢地往前衝吧,當有一天你終於走到了結尾,前途一片光明的時候,你身上的傷疤將會成爲你最好的本錢。
黑板,風扇,窗戶,陽光,以及喋喋不休的老師,和各種各樣的我們。我不知道該用一個怎樣的詞語來把我們這一羣人串聯到一起。青春嗎?或者是快樂。可又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青春那麼快樂。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堆不爲人知的故事,那些故事把我們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遠,卻明明近在咫尺。就像我們微笑着望着彼此,然後自己逆行在悲傷的河流。
我們都長大了,張大到儘量去避免和家裡人的爭吵,長大到身上的逆鱗都被時間抹平了。甚至長大到,不再向往純粹美好的感情。我習慣去聆聽別人的故事,我站在自以爲高人一等的高度俯視着他們的悲傷快樂。我閱讀了好多人的人生,那些或平淡或波折的故事早已經麻木。我覺得他們傻,也嘲笑他們傻。可我自己的人生,我卻把它過的那麼失敗。
這次,一切都該結束了。那個最後一次?也真的成了最後一次。不過,那不是最後一次和好,也不是最後一次分手。那是,最後一次命運的交織。如果他沒有把他的兄弟看的那麼重,如果我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如果他沒有狠心拒絕我,如果。可是他們卻說,人生從來都沒有如果。所以,他已經選擇了他的兄弟,我已經選擇了不說。那麼,是該爲選擇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分道揚鑣,他走的不是那麼決絕,可卻是他最決絕。
他把我按在牆上,坑坑窪窪的牆面把我的後背硌的生疼。他從來都是這樣,做事不想後果。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我什麼都看不到,我只能感覺到他噴涌着的憤怒情緒。我沒說話,我真的不知道現在還能跟他說什麼。他又把我從牆上拉回來,讓我靠在他的懷裡。我突然感覺有點心酸,鼻子也酸。他說“你憑什麼給他。”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當時的感覺。或者,本來就是我錯了,我也沒有道理去推翻那個既定事實。
他在我的面前,我卻越來越覺得他很遙遠了。我們之間有了一層跨不過的隔閡,如果繼續下去,只會讓他受傷更深。因爲我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決定放手了。自從那一次分手之後,我把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寫書上面了。我每天的空閒時間都用來寫,我寫了很多我自認爲成功的句子,其實這樣的日子沒什麼不好。
天依舊很藍很藍,春天也走進了夏天。我的過去式裡又被描上了濃重的一筆,而我的未來,還是一片空白。沉痛悲傷早已經在我一次一次固執的追尋中被沖淡,我也開始學着接受了。我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俯視着那個男人的卑微,他的乞求,他的悲痛。我彷彿看到了當初的我,我罵他,我不搭理他,我用盡一切讓他遠離我的辦法。我真的太討厭這麼噁心的他,以及那麼噁心的當初的我。
如果太陽真的那麼刺眼,那你不妨去欣賞月亮,他的光芒雖然沒有那麼絢麗奪目,但它不會灼傷了你。
我還記得那一年,你把書擋在旁邊親我臉的模樣。我還記得那一年,我們被關在實驗室裡誰都不敢妄動的模樣。我還記得那一年,你拽着我的手狂奔在大操場上,狂奔在所有人的面前。我還記得那一年,不摻加任何利益的純粹感情。以及那一年,還乾淨的笑容,乾淨的臉。如今經歷了那麼多,曾經的我們都抵不過時間的沖刷。那一年不敢跟男生說話的文曲,如今對象兩天一換。那一年不敢跟老師對視的李桐,如今就算老師在旁邊也敢翹着腿放肆大笑。那一年把李桐當命愛的寧皓然,如今也把李桐傷的不成樣子。那一年還打過小女生的柳文昌,如今也懂得憐香惜玉了。那一年談戀愛提都不敢提的白心彤,如今也有了一個以結婚爲目的的對象了。
那一年,成了我們口中最美好的曾經。成了再也回不去的曾經。
我就趴在這樣一個課桌上,和初一教室裡如出一轍的課桌上,以及和初一如出一轍的教室裡。但這裡,沒有了當初潔白如紙的我們,沒有了從前自由自在的快樂。他有的,使每一個人埋在心底的悲傷,是每一個人不爲人知的秘密。他把所有人都封鎖在時光的漩渦裡,把我們涮洗的更加悲傷,也更加淡然。
窗戶被擦得很乾淨,很明亮。窗外是春光明媚,綠意盎然。而窗內,卻是一座無形的牢。每個人都笑得如同窗外的陽光般明媚,心裡卻如同光照下的陰影一般悲傷。我們都爲自己畫上了牢房,囚禁在最開始的地方。我們看着那些人那些事一點點步上了當初最討厭的軌跡,卻沒有力氣去抓住什麼。我們只能看着,目睹着每一個人的蛻變。有人說,化繭成蝶,雖然艱辛,成功時便是最美麗的時候。但我們化蝶之後,真的會美麗嗎?還是說那所謂的美,只是把不好的東西全部隱藏在那雙豔麗的大翅膀下面。
李桐只望着窗外,說“這是我欠他的,遲早要還清。”她允許他傷害她,允許他不尊重她,允許他對她用時拿起無用拋棄,允許他對她說虛假的情話。她成了他最好的聽衆,他唱歌,她鼓掌,也是對他最好的人。而現在的他,她早已經分不清真假。現在的她,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對李桐說過“你這麼個傻逼啊,把我禍害成這樣,到現在還連個對象都沒有。”他還對李桐說過“我除了煙還有什麼啊。”“你還有我,我還沒死。”他們之間不適合說感情,因爲每次的多愁善感都會被玩笑話取代。他們也不適合相愛,因爲他們的愛太重,會沉溺。
李桐是這樣評價寧皓然的“他是我年少輕狂時瘋過的夢,後來,長大了,夢也該醒了。”寧皓然則是這樣評價李桐的“我很想好好愛她,可是沒辦法。”曾經,李桐辜負了寧皓然,他罵她“李桐我操你媽逼,你沒資格這麼對我。”後來,寧皓然辜負了李桐。她也罵他“寧皓然你就是個混蛋,你真夠爛的。”一句話,罵完了心碎。
李桐一直往遠了走,她給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重新開始。可每一次的重新開始,都逃脫不了寧皓然的影子。寧皓然曾經和李桐說過,“把你第一次給我吧,我娶你。”後來,她答應了,他卻沒捨得毀。再見面時卻變成了“我第一次沒了。”“我不介意。”
那天,寧皓然給了李桐一整晚的感動。他說“媳婦,別上學了,我養你。回來準備結婚吧。”他說“好媳婦,明天早點起來我們去爬山。”李桐把心掏出來了,她把心再次交給他。寧皓然卻告訴她“你還是別愛我了,我想我會介意的。”“寧皓然,你是爛人。”她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文曲一耳光甩在她臉上“李桐,不怪別人,怪你自己賤。”文曲,我就只剩下你了。
“李桐,你還記得嗎?我們放學回家時遙望彼此的快樂。”“寧皓然,你還記得嗎?我喝過的飲料你接過直接喝的幸福。”“李桐,你還記得嗎?我們在炫舞上唱的歌。”“寧皓然,你還記得嗎?你曾經說過的那些情話。”
那年的秋天,秋高氣爽,所以你的臉刻在了我的心中。那年的冬天,銀裝素裹,所以你的純潔被我銘記在心裡。那年的春天,春光明媚,所以你的笑容暖入心田。那年的夏天,豔陽高照,所以我們的甜蜜,難以忘記。
李桐寧皓然,他們總喜歡把這兩個名字連在一起說,可當他們分開的那天,李桐聽見這兩個名字,眼淚就抑制不住的流。她記得有人告訴過她,每個人都有一個固定的淚點。那麼她李桐的淚點,就叫寧皓然。
三年了,李桐不再是曾經那個看見寧皓然就安靜下來的小女生,她不會因爲別人的一兩句話就改變了主意,更不會因爲老師的說教就堅決退學。寧皓然也不再是曾經那個看見李桐就粘過去的小男生,他不會因爲受到一點傷害就喝酒流淚,更不會因爲李桐爲他做了什麼而心軟感動。他們的感情任誰都不能說的清楚完整。
文曲依然是騎着她的那輛小電瓶載着我,前面出現了一大片黑壓壓的燈光,我們和他們的距離一點點拉近了,我能聽見他們的說話聲,那其中有個聲音讓我的心跳驟然加速。如果你也像我一樣深愛過一個人,那你一定可以明白我的感受,我就像是末日來臨的兔子,卻只能掙扎在鎖上的籠子裡。他們看見了我們,起鬨着跟寧皓然說“上啊!”寧皓然尷尬的笑笑,我和文曲就走遠了。寧皓然的性格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我猜不透他。
我習慣的打開最中間的列表,那個只靜靜躺着一個人屍體的列表。沒錯,他死了。不管他是什麼狀態,那個三年前的寧皓然都已經死了。當然,李桐也死了,他們一起死在了那個最美的時光裡。我把他從“不可能”的列表裡移到了最普通的列表裡,普通到他不在線我就翻不到他。然後那個“不可能”又變回了“愛不完”,只是這一次,他只是一個空着的列表而已。他只是告訴我,不管是列表還是我的心,都已經空了。
我捏起鼻子生生把那苦辣的酒液灌進嘴裡,他們一點都不好喝,我不明白爲什麼電視劇裡的那些人會一臉享受表情的給自己灌酒。我感受着那些如同尖利的刺刀一般的酒液劃過我的喉嚨,然後在我的胃裡燃起一片燎原之火。你們問我爲什麼是燎原之火嗎?因爲我只感覺到我的肚子裡面,一股熱量在一點點的擴散開,然後麻木了屬於我肚子裡的所有感覺神經。我儘量讓自己表現的一種享受喝酒的表情,因爲我實在很不想承認我現在的行爲叫做“借酒澆愁”在這間陰暗的小屋裡,也只有喝醉的時候才讓我感覺到一絲輕鬆。因爲放在平時,除了我身邊這盞昏暗的光源,四周都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那種無時無刻被恐懼啃噬着骨肉,最後啃噬進心臟的感覺。如果不是親身體會,根本不能感同身受。我一直都認爲,酒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他就放佛那一杯在《跑男2》裡面出現的復活水,雖然難喝,但他卻可以讓你重獲新生。因爲在每一次我帶着快要爆炸的頭疼和嗓子裡的乾涸醒來的時候,世界的一切都變得和當初一般美好。他讓我猛然間想到一個很好的比喻,就像是被一鍵還原的電腦,它能把一切都恢復成最開始的時候。但我卻沒能意識到,那根本不能解決一丁點的問題。我只是在把所有人都騙過去的同時,把自己也騙了進去。
我就像是個被慣壞的孩子,勇敢的迎接着那些朝我狠狠砸過來的苦難,用一身的傻氣去迎戰。在我最需要去認識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媽她能從容的放開手,她能告訴自己“人生是要靠自己去走的。”但她一定沒有想到,在她放開手了以後,我卻被寧皓然,被哥哥拉進了又一個堅固的保護圈,他們只是直挺挺的站在我身邊,告訴我“不用怕,有我在。”然後,把我寵溺到了無法無天,想要推開他們孤身奮戰的地步。我也確實付諸了行動。很多時候,寧皓然都不像一個戀人,他更像一個溫柔的父親,不說緣由的保護着我。而我,卻沉溺在了他的溫柔裡面越陷越深。像一個患上煙癮的吸菸者,一次次狠狠撞擊在堵在我和他之間厚重的牆壁。
再見到於結的時候是在2014年九月多的時候,她的臉上罩上了一層BB霜,眼線和睫毛膏都塗的很自然。我想起來以前我們在我家胡鬧的時候,她總是沒多會就把我給她笨拙塗上的口紅擦得一乾二淨。如今,也學會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