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8月3日一大早,應尤佳就拖箱帶口的到了京都海陽區刑警大隊報道了,作爲高級鑑證人員, 根據相關規定是隸屬刑警大隊的。
應尤佳一身休閒裝, 格子衫牛仔褲, 披肩長髮, 和身姿挺拔的周澤華一起站在刑警大隊的辦公室裡。
“喲, 咱們這個光頭營終於又有一個妹子了!”
“哎,女的!”
“你可是有媳婦兒的人了!我還沒娶媳婦兒呢……”
周澤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收集者關於這裡的一切訊息, 以便可以快速的適應這裡的環境,跟這些同行打成一片。
應尤佳環顧了四周, 這一屋子的都是男同胞是什麼節奏, 沒有女警官嗎?這如狼似虎的小眼神, 看得應尤佳一陣肝顫,吱呀一聲, 門開了,衆人都站起身來,齊聲道:“牛隊!”
牛城點點頭,一擡眼就看到了男人堆裡的應尤佳,這一個標緻的大姑娘在這一羣爺們裡可扎眼了。應尤佳在對方觀察她的時候, 也在打量着這個牛隊。來的時候她也找了一點相關資料, 知己知彼纔好。
牛城, 男, 三十四歲, 已婚。·性·格大而化之,辦事幹脆利落, 向來都是跟米瑞一起合作,破案入神,刑偵能力更是各大刑警大隊嘖嘖稱奇的。
“喲,到了!”牛城咧嘴一笑,這姑娘不錯,米瑞那小子眼光不錯啊!至於旁邊的小夥子就傻了一點,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子,他見過不少。
這姑娘眼眸篤定,穿着簡單樸素,不輕佻,站姿標準,一看就是受過軍事化特訓的,再看這模樣,在這一行更是個頂個的好,算是警花級別的。
“牛隊你好!我是應尤佳,多多指教!”應尤佳說着把自己手裡的資料遞了上去,米瑞不是說他也在這個分局到犯罪心理學顧問,怎麼沒有瞧見人!
周澤華見應科十分快速的進入狀態,也跟着遞上了資料,站在一邊聽候分配。
“米瑞跟我提起過你,說你聰明能幹,觀察細微。”牛城一口一個稱讚,應尤佳被這麼一誇,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靦腆的一笑,“過獎了,有什麼工作需要幫忙的嗎?”
“你別說還真有,鑑證科的主任回家生孩子去了,我們也是沒辦法,急需要一個精英分子,就選中你了。”牛城也不拐彎抹角,三兩句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應尤佳點頭,精英分子,恐怕是聽了米瑞推薦之後吧,這京都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都不缺少她這樣的精英分子。
“哦,這樣,好的,我馬上就可以開始工作,有什麼案子嗎?”應尤佳立馬振作精神,不能給桐城刑警大隊丟人。
牛城翻看了一下應尤佳的資料,不錯,經驗老道,案子破了不少,就是五年以前的資料怎麼都這麼模糊,既然是官方資料,應該都不會錯。至於這個周澤華,想不到在警隊表現也很不錯,在桐城也破了不少案子,剛纔還小看他了。
“暫時還沒有,手上也就一些搶劫的小案子,都已經分派出去了,工作你找黎陽跟你交接一下,主任已經回家了。小周的話,就跟我一組,跟進一些案子。”牛城的工作安排倒是一點都不偏頗,按照正常的程序在走,很有條理的一個人。
應尤佳點走,黎陽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長着一對好看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笑起來也十分的甜美,話不多,但是很認真,每一份報告都寫得很詳細,讓應尤佳有那麼一點點慚愧,自己在桐城那會兒只要不上交整理的,自己看得懂就好了。
“這裡就是這幾天需要鑑定的,這是這幾天已經鑑定完畢的,所有的證物和報告都在這裡了。”黎陽指着桌子證物箱裡放着的一大摞的東西,和旁邊堆放整齊的文件。
應尤佳點點頭,這些都是要處理的吧!果然京都就是不一樣,大城市,比桐城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可大多了,有得忙活了。話分兩頭,周澤華這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第一步就是熟讀資料,然後跟着牛城到處晃悠去查案子,其實都是些證據充足,沒有挑戰·性·的普通案件。
——
一連三天,應尤佳都是宿舍實驗室兩邊跑,到現在都沒敢聯繫那些舊友,怕約了時間也是放鴿子的下場。
終於迎來了週末,能放鬆一下了,她掏出電話,給那些許久不見的同事朋友們打電話,竟然發現不少人都已經換了電話號碼,這讓人很懊惱,不過證明一點,這份情就這麼斷了。
就在此時,她對着手機發呆,一個電話就進來了,應尤佳一看,“舒敏”,這個五年前她住院的時候,經常來看她的女生,一個小說作家,寫刑偵推理小說,在業界也小有名氣。到桐城的五年,他們還有聯繫,但是不多,她偶爾也來過一兩次,沒住幾天就走了。
“應尤佳,聽說你回京都了!”開朗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應尤佳心裡一樂,至少還有人記得她呀,“是啊,剛忙完手上的工作,有空吃頓發吧!”
“好啊,咱們有五年沒有見面了吧!我有好幾本書都想送你,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你那個破地址,有沒有快遞還難說。”舒敏抱怨的說道,應尤佳知道,她一定是還記得幾年前給自己寄了一些吃的用的,京都的特產都被快遞遺失了的事兒,最終她都沒有收到。
“這都多少年的事兒了,我那兒可是旅遊重鎮,怎麼說交通還算是發達的!”應尤佳調侃道,手裡拿着鑰匙轉圈圈,偌大的一個宿舍就只有她一個人住。
舒敏輕啐了一口,笑出聲來,“得兒,今天下午我在你們警局附近的商場有一個籤售會,你來瞧瞧吧!”
應尤佳笑着答應,掛了電話,把自己拾掇了一下,拿上外套準備出門,一開門就看到一地的菸蒂,她覺得眼皮有些跳,還有未抽完就被踩滅的菸蒂,“荷花牌”,是他……
根據菸蒂的數量和他抽菸的頻率,他至少在這裡呆了有兩三個小時,到底有什麼事兒呢?
躊躇了片刻之後,應尤佳就下樓了,掏出手機,手指在米瑞的號碼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下去。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聽,應該是在忙,應尤佳鬆了一口氣,關上手機。
在宿舍樓底下轉悠,這裡的環境不錯,交通方便,基礎設施齊全,超市寫字樓林立,錯綜複雜的在這個城市的一隅。這個城市她一如既往的陌生,應尤佳有些感慨,闊別五年,還是又回來了。
五年前她身體一恢復就到了第一分區警隊去做鑑證,之後不到三個月她主動申請調離京都,去桐城。因爲在她爲數不多清晰的記憶力,時常在耳畔響起的那個人提到過桐城。
這五年她不僅僅錯失了京都的發展,還錯過了無數次找出那個人的機會,他究竟是誰,叫什麼,住在桐城的哪裡?
應尤佳嘆了一口氣,望着陰沉的天氣,一到這種天氣,她的耳畔就疼,應該是創傷留下的後遺症吧!
手·插·在口袋裡,一陣震動,她掏出來一看是雲七,“喂,什麼事!”
“這都幾天了,你一個電話都沒有,玩失蹤啊!本姑娘都想要報警了!”雲七一聽見她的聲音就是一頓數落,應尤佳揚了揚嘴角,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有一種心有着落的安全感,在這個陌生熟悉的城市,她終於有了那麼片刻的舒適。
“我忙了三天,清理了不少案子的證物!”應尤佳平淡的說着,掩飾自己內心的情緒。
“呀,你今天怎麼這麼溫柔,不是我一開始數落你,你就直接掛電話的嗎!”雲七賤賤的聲音讓應尤佳一頭黑線,這人啊果然不能慣,一貫着就賤上加賤。
“我哪天不溫柔?嗯哼!”應尤佳無奈的說道,雲七在電話那頭嘿嘿的笑了,“姑奶奶,我現在跟您彙報一聲,我去吃飯了,您老還有什麼要交代的,趕緊啊!”
“這個……也沒什麼……就是!嘿嘿!我這不是請了幾天假,我伯父要過生日,所以……嘿嘿!”雲七笑得一臉的無恥,應尤佳在電話的這頭都可以感受到了。
聽了她的話,應尤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越來越強烈,“說重點!”
“這個,後天我就到京都了,會帶上幾天,給我伯父過生日,你激動嗎?緊張嗎?開心嗎?”雲七用了一連串的動詞,讓應尤佳又一陣太陽穴刺痛,“打住,別告訴我你順道要來看我!”
“是啊,我當然要來看看你啦!最重要的是,易曉昨天回京都了,暫時會在京都工作一段時間!我就……”雲七那花癡聲音讓應尤佳不由扶額,看她是假,給伯父過生日也是假的,主要是來看自己的相好的纔是真的。
這女人喜歡帥哥就是一個集郵心理,讓應尤佳一陣不齒,男人也好,女人也罷,至少要懂得從一而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