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應尤佳搖搖頭, 面對米瑞熱切的眼神,她心裡咯噔一下,“你怎麼想起來問他了……我甚至連他的樣子都記不清了, 你問他做什麼?”
“你不記得了?爲什麼?”米瑞期待那個答案, 期待跟“4·15”事件有關的答案, 如果這樣, 那麼就可以證明一點, 她就是唯一可能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人。
“因爲……我受過傷,五年前吧!”應尤佳的思緒好像飛到了五年前,那個時候, 醫生說她腦部受了極大的震盪,然後開始吃各種藥, 各種的治療, 沒有人告訴她, 醫藥費是誰支付的,甚至都沒有人告訴她她是誰。
每天都是遊走在各大診療室裡, 然後就是在病房裡呆着,那種日子就像是坐牢。
米瑞一愣,五年前受傷,“你在哪一家醫院?受了什麼傷?”
應尤佳對他突然激動起來的語氣有那麼一點點的激動,不禁擡眸看着他, 眼中帶着詢問, “仁愛醫院, 爆炸危及, 震傷了後腦導致腦部重創。”
“4·15事件?”米瑞帶着疑惑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拿到的兩份關於應尤佳的資料,這兩份資料的主人都叫應尤佳。
“你知道?”應尤佳疑惑的看着他, 感覺他好像有事瞞着自己,但是看着他手上的動作,讓應尤佳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你……”
米瑞退下自己的外套,第一次露出裡面的短背心,大片的後背上的傷疤,讓應尤佳看着觸目驚心,怎麼會這樣?“你的後背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傷疤?”
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即又否定了,不可能,怎麼會……米瑞一直在桐城追查的人就是唐惗琛,那麼唐惗琛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他說他們是同一類人,又是什麼意思。
“也是因爲4·15事件,我失去了脫掉外套的權力,你失去了你的記憶……我……”米瑞還想說什麼,但是就聽到花園裡一陣驚叫,所有人都跑了過去,應尤佳跟米瑞對視了一眼,然後也跟着所有人一起跑到了花園裡。
被人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一棵樹下,一個女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圓睜着雙眸身上的衣服完整,應尤佳的第一反應就是,“大家不要動,都留在原地,米瑞打電話給牛城!”
她用眼角掃視了在成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驚恐,啞然,沒有人的表情有出現怪異,米瑞一邊給牛城打電話,一邊觀察四周的動向,確定沒有人離開現場。
“馬上就到!”米瑞小聲的說道,應尤佳點頭,然後就開始主場大局,“大家都給我來,到大廳裡去,雲七,你同志門口的報案,不要讓任何人出去。米瑞你和鍾駿留在現場看着。”
說完,所有人都好像找到了目標,開始動起來了,應尤佳的話,讓他們在慌亂之際找到了一個救命稻草一樣,在這樣高級的會場,竟然會發生命案,那麼兇手是怎麼混進來的,更何況殺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應尤佳安排好大廳的一切,牛城也在最快的速度裡面進門,帶着了幾個人來到現場,看到女子的死狀,一臉凝重。
“上次的死者,纔剛剛確定身份,現在又來一個,兇手到底是在示威嗎?”牛城有些憤怒的說道,法醫還在做初步的檢查,站起身來,他看了看米瑞和應尤佳說道,“跟上次的那個死者一模一樣,死因到死狀,幾乎沒有差別,也是少了一個腎,但是……也同樣少了一個舌頭”
“舌頭?整個都割掉了嗎?”應尤佳一愣,先是一個腎,然後是一個舌頭,兇手的手段越來越殘忍血腥,他到底要做什麼?
“好!”米瑞點頭,應尤佳一身晚禮服,也沒有帶工具箱,只能看着值班的同事在幫忙做處理,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在一邊看着有什麼遺漏的。
把死者翻過身來,背後依舊是字母,不過這一次是一個完整的字母,X。
“爲什麼字母變完整了?”應尤佳好奇的問,之前是一半,現在是完整的,兇手想要表達什麼?
米瑞眯着眼睛,“你說過兇手是愛情觀扭曲的,這個字母之前是一半,從兇手的角度來看,他的愛情是不完整的,現在也許變得完整了,他的愛情回來了,所有另外一半就被填補了。”
應尤佳點頭,也許他說的有道理,但是……那個完整的一半又在哪裡呢?
“兇手這一次好像有些大意了,你看!”米瑞拿起證物袋的一小段保鮮膜,遞給應尤佳,“保鮮膜?這個……在死者的頭髮上發現的,難道它就是兇器?”
“很有可能!”米瑞點點頭,又接過來,遞給法證的同事,應尤佳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釋兇手用保鮮膜,又割掉舌頭和腎臟的種種行爲。
“可以側寫了嗎?”這話是牛城問的,米瑞搖搖頭,還不行,這些只能表明一點,這個人極度的自負,帶着宣泄的情緒,還不能有更多的信息來勾勒這個人的形象,除非死者會告訴他們。
“好吧!”牛城有點喪氣,應尤佳也嘆了一口氣,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鐘駿,他的手有些顫抖,嘴脣微微的抿着,不知道再思考着什麼,但是從他的眼睛裡,就可以發現,他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雲七面色凝重,手緊緊的握着身邊易曉的手,兩人相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彼此的眼睛裡,都只裝着對方。
“雲七,你累了,要不先去休息,至於那些客人,有牛隊他們來調查。”應尤佳對她說道,今天註定又是一個加班的通宵,看着周圍都不想離開的兩個人。
“你呢?”鍾駿在這個時候開口,深知她的身體不能受涼,也不能熬夜,一熬夜第二天必然會頭痛,這些年他都給她熬湯養着,但是卻也是杯水車薪。
應尤佳爲難的搖頭,這件案子她有一股強烈的感覺,不斷的催促着她一定要揭開真相,一定看到那個人是誰,“我沒事,要不,你也回去?”
“好!”鍾駿沒有堅持要留下來,她真的決定的事情從來沒有改變過,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也是這樣,他多說什麼都沒有用。
米瑞對着地上的痕跡再次拍了一個照,拿在手裡,端詳起來,從筆跡來看,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應尤佳湊過去瞧了瞧,沒有看出什麼,死者的屍體已經被人帶走了。
雲七和鍾駿也都走了,易曉送雲七回家走了,劉寧拿着一份資料走了過來,“牛隊,死者是王氏集團的三千金,王豔,26歲,前幾天剛剛從國外伸展臺回來,爲人十分的刁蠻任性,而且有購物狂,看到上面都要買,其他的身價背景都在這裡了。”
牛城接過手上的資料,一個千金小姐被人殺了,動機是什麼?王澹將會場裡的人都一一盤問了之後,拿着筆錄過來了,“牛隊,我們問過所有人了,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但是雲法醫跟這個王小姐吵過架,很多人都說,雲小姐說過一句話,‘說話要積口德,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不久之後,王小姐就死了,但是當時雲法醫正在會場裡跟雲錦天喝酒,所有人都看到了。”
“不會是雲七,她不過是無心的說話,她沒有那個膽量的!”應尤佳搖搖頭,她對雲七還是瞭解的,解剖還行,殺人不是她在行的。
“按照道理來說是的,一個真正要殺人的人,不會這麼高調的說要對方死,這樣只會讓所有的目光都到自己身上,兇手不會這麼……蠢!”米瑞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很有道理,這一點應尤佳不得不承認。
“這個王小姐嘴上一點都不積德得罪的人不在少數,所以……暫時沒有辦法立刻就找到疑犯!”牛城看着這個案子有點頭疼,“名媛千金,樹敵很多,突然被連環殺手殺了,解釋不通啊,除非……她跟之前的女人之前有什麼共同點。”
應尤佳同意牛城的說法,但是暫時還沒有辦法分辨出他們之間有什麼共同之處。
“哎,對了,牛隊你不說有人已經來認屍了嗎?結果怎麼樣?”米瑞突然想起了這點,便問牛城,牛城點點頭,“有點眉目,那也是一個名媛,不過也是一個名媛,身價過億,父親是國陽地產的董事長,擁有不少的股票資金,但是……據說她幾個月前交了一個非常神秘的男朋友,然後行蹤就開始變得詭異起來了。
經常是夜不歸宿,而且都是醉醺醺的回了,後來她不回家睡,家人都已經習慣了,所以是看到了報道纔來認屍的。”
應尤佳點頭,也就是說兇手的目標就是名媛,而且是要身價過億的纔看得上眼,“那麼她的男朋友是誰,有沒有知道?”
牛城搖頭,沒有人知道,因爲他從來沒有出現過,行蹤都十分的詭異,神出鬼沒,究竟人是不是他殺的還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