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線索和疑點都太巧合了, 應尤佳不免有點懷疑,是不是舒敏,但是看不到兇手的身影, 甚至是面孔, 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判斷, 她心裡一突一突的, 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快, 還愣住做什麼?”應尤佳看着一邊的周澤華還在發愣,心裡不由得一驚,他怎麼了……
“應科, 我發現了……一顆炸彈!”周澤華小聲的說道,但是他的姿勢很詭異, 雙手脫離不了那扇門, “但是……我好像走不了了!”
他慘笑一聲, 應尤佳眉頭一簇,開始緊張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他……”應尤佳頓時明白了,他不能離開手的位置一旦離開,這裡的炸彈就會提前引爆,這裡沒有逃出去的人,都會死在這裡。
“讓我來!”米瑞從右邊擠了過來, 他想代替周澤華的位置, 但是應尤佳遲疑了一下, “不行!”不知道爲什麼她心裡的天平傾斜了, “這裡有拆彈專家, 沒你什麼事兒!”
應尤佳這麼一說,米瑞一愣, 點頭,讓位置給拆彈專家,拆彈專家輕聲的點點頭,“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
這個聲音,好熟悉……應尤佳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現了錯覺,要不然怎麼會聽到鍾駿的聲音呢!米瑞拉着她從左邊通道往外走。
“不,我要回去!”應尤佳一把掙脫米瑞的手,轉身就要回去,米瑞一把拉住她,“你回去做什麼?”
一聲厲喝,並沒有讓應尤佳停下腳步,她轉頭看着他,“我剛剛聽到了鍾駿的聲音,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估計周澤華跟鍾駿的生死。”
“那你的生死呢!”米瑞一臉痛苦的問,應尤佳搖搖頭,“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說完便朝着原路返回去,只看到防護面具下面那雙眼睛,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怎麼……”
“阿駿,我知道是你,先拆炸彈,然後給我一個解釋……”應尤佳冷聲道,然後在一旁關注,只剩下十五秒了,那種倒計時的感覺,就像是跟死神猜拳,一個不小心就會把命賣了。
“你們先走,我把時間定格了,現在只要朝着那扇門,然後不要回頭……”鍾駿堅決的說道,但是應尤佳看着他的側臉,搖了搖頭,“我不走!”周澤華好不容易從炸彈的威脅下脫身,一步步的挪動,鍾駿把引線握在手裡。
從來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炸彈了,他不由得小了一聲,能夠從應尤佳的嘴裡聽到這句話,就算是死在這裡也心甘情願了。
“周澤華,快帶尤佳走!”應尤佳被拖着帶走了,周澤華同鍾駿對視了一眼,點點頭,他知道,要是不帶走應尤佳的話,大家都必須死在這裡。
“好,應科,我們走,快走!”周澤華拉不動她,直接一個刀手在她的後腦勺上打了一下,應尤佳便失去了知覺,任由着周澤華攙扶着走出了地鐵站。
“轟隆——”
身後的地鐵站爆炸了,一股濃重的煙霧從出口冒出,震盪還在,局部的地區有塌方現象,所有人都看着凹凸不平的地面,應尤佳靠在米瑞的懷裡。
受到了距離的震盪,應尤佳睜開眼睛,看着所有的人,面帶凝重的望着原本還是繁華不已的地鐵站,現在變成了一片廢墟,她四下尋找了一下,沒有看到一個人。
“鍾駿呢?出來了嗎?”她一把抓住周澤華的手,焦急的問,周澤華搖搖頭,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他把應尤佳帶出來了,卻沒有救鍾駿。
“死了?”應尤佳聲音平靜的望着眼前的場景。
“目前還不能確定,只能先找到屍體才能肯定。”牛城低沉的聲音此時顯得無比的沉悶,應尤佳心底升起了一絲希望只要沒有找到屍體就表明還沒有死。
她相信,鍾駿不會死的,他還欠她一個解釋。
淚花朦朧了雙眼,不知道要怎麼去說,應尤佳搖晃着腦袋,離開了現場,米瑞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
一家高級會所裡,舒適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人,他一臉凝重,面露不悅,對面的女子穿着一身紅衣,還有黑衣黑褲子的X,手裡拿着兩杯紅酒,把另一杯遞給了身邊的女人。
“嘖嘖嘖……你欺騙了她……”女人接過酒杯喝了一口,有些感慨的說道。
“你不也是嗎?”沙發上的鐘駿輕輕的說道,他的眉宇間的不悅已經展露無遺,不就是一個暴怒的人,卻刻意的壓抑自己的心情,他的手直到這個時候還在顫抖。
女人撩了一下裙襬,在沙發上坐下,“我們都到齊了,就差W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或者是不出現。”
“W,最後一次聯繫我們是在五年前吧!如果……他還能好好的活着一定會出現,我們這麼大的陣勢難道還找不出他嗎?再說……我們合作了這麼久他一次面都沒有露過,實在是說不過去。”X的話讓另外兩人點頭。
此時會所的門開了,一個高挑的女人從外頭進門,看到鍾駿一愣,“你們都到了……下一個遊戲我們怎麼玩?”
她的笑容讓鍾駿有些不適,都五年了,這個女人還是沒有改變她的處事方式,依舊是自我爲中心,喜歡調配他們的行動。
“哼——”紅羣女人不說話,輕哼了一聲,她的遊戲不需要這些多餘的人,紳士浩大也不見得能夠把W真的就給逼出來了。
“沒人說話……那就不好玩了……”女人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銀質的小刀,十分的鋒利,將案板上的那片肉,慢慢的切割着都是薄如蟬翼。
“說什麼?玩什麼?你顧好你自己吧!”紅裙女人說完就牽着X的手離開了,鍾駿還是坐在沙發上,在應尤佳和所有人的心裡,他都已經死了。
這樣抹去五年來他的守候,怎麼能夠不心痛,對面前這個女人的恨意,越來越明顯,但是卻怎麼都不能夠在現在出手,不過總有那麼一天,他會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的,因爲是她讓他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應尤佳的注視,他辛苦經營的形象,甚至還有在機關的人脈,所有的一切就這樣消失不見了。都是因爲一個該死的U盤和一個名叫W的人。
當年他是做了一些事情,那都已經過去了,被人們遺忘在記憶的某一個角落裡的“炸彈劊子手”,現在何必要翻出來呢?
“我做了你滿意的,可以放過應尤佳嗎?”鍾駿冷淡的問道。
“放過?”女人把手中的被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砸,“放過她?誰放過我?不是她一直在調查那些案子,我們至於像現在這個樣子嗎?嗯哼!”
鍾駿沒有說話,沉默的看着她,眼中帶着一絲憐憫,女人的妒忌沒有盡頭,就像是現在,她的眼裡燃燒起來的火焰,就像是一朵開在心裡的魔花,永遠都不會熄滅。
“你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噁心嗎?一邊裝着聖人,求放過,一邊卻又幹着和我們一樣的勾當!”那女人又重新拿起了被子,喝了一口紅酒,對於血液一般的東西,她都有着自己的摯愛。
“隨你怎麼說,如果你傷害應尤佳,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不在乎W,也不關心U盤,但是你必須謹記你的承諾。”鍾駿說完摔門而去,女人坐在沙發上,冷笑了一聲,繼續喝着酒。
他們四個人都不是善茬,想放手的又何止鍾駿一個,她也想回到光明中,但是……心裡的因子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她是一個罪犯,而且殺人就像是一場遊戲,距離光明,也就漸行漸遠了。
——
“找到了嗎?”應尤佳拿着那份名單仔細的看着,但是還是沒有找到鍾駿的屍體,所有的證據在告訴她一個事實,他們是一夥的,但是他卻救了周澤華和自己的命。
潛意識裡,她還是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可是這些證據都由不得她不相信,真的很想當面問他一句,爲什麼?
“應尤佳!”雲七從外頭進門,面色凝重的看着她,遞給她一個信封,沒人知道這封信裡寫了什麼,但是……應尤佳看完之後淚流滿面的進了辦公室,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
米瑞也不曾去敲門,過去五年的時光,他很清楚一下要作一個巨大的調整,甚至否定,告訴她身份不對,做的事情便是不對的。
他手裡捧着茶杯,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查找自己五年前的所有通訊,甚至是郵箱,就連境外聯網的郵箱都已經找過了,但是還是一無所獲。
秦語的性·命,還有不斷滋擾的現在,都讓人覺得心慌不已,顯然可以確定這個犯罪團伙至少有兩個人。思考之際,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響了,還是那個變聲的詭異聲音。
“說!”米瑞只丟了一個簡單的字過去,對方不曾說話,只不過播放了一段聲音,又好像是嚴刑考考的時候錄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