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是在質疑我的魅力,順便向我的威嚴挑釁?”他笑了,然而笑意卻明顯未到達他的眼底,“難道你不知道,男人的自尊心,是經不起挑釁的嗎?
如果你覺得,我不符合你的口味,那我就把你綁在牀上,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每天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品嚐我這道菜。
如果七天後,你仍然覺得食之無味,不是你的菜,那麼就——再加七天。
什麼時候你食髓知味,發自內心愛上我這一款了,知道主動求着要吃我了,什麼時候我再放你下牀。”
本來,沐易臣說的都是氣話。
他怎麼捨得真這麼對她?不過說着說着,他忽然覺得,這雖然不是上上策,但也不失爲是一個好辦法。
如果她暫時無法愛上他,他只好退而求其次。
每天多做幾次,讓她先愛上他的身體,變得離不開他。
“日久生情”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的。
趙冬寒一聽,一個是十次八次,一個是七天七夜。
難道這是天要亡她的節奏嗎?
愛上他這款?那是下輩子都不可能的事啊!
這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怎麼回答都是坑啊!
她心中越發着急,咬咬嘴脣,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
從剛纔開始,她就臉色發白,頭上冒出了細汗。
究其原因,顯然不是由於沐易臣口中所言的“營養不良”,而是被他給嚇壞了。
他的威脅太露骨,她想裝傻都不行。
趙冬寒默了默,把手機從褲兜裡拿出來,咬着牙對他說:
“那個問題,我重新回答,這樣總行了吧?”
他長眉微挑,不置可否地睨着她,一言不發。
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趙冬寒豁出去了,反正明天她也見不到小劉了,也顧不得丟臉不丟臉了,只求能平安躲過今晚就行。
重新點開對話框,發現小劉又發來了新消息:
沒想到,趙姐的眼光這麼高,那誰纔是你的菜呢?
最後,是一個好奇的表情。
她單手捏了捏鼻樑,疲憊不堪。
小劉啊,你可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會被沐易臣發現,才引起了這麼多麻煩。
現在沐易臣就在對面站着,全身散發着駭人的涼意,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查看她的手機。
小劉這個危險的問題,她哪兒敢再隨意回答?
於是,她避重就輕地回覆:
剛纔的話,我還沒說完。
我是想說,他不是我的菜……那誰是我的菜呢?我對他完全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
在我心裡,他無比尊貴、高高在上,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不過我也知道,男神不是我這種凡人能夠肖想的,因此只敢放在心裡偷偷崇拜而已。
總之,他就是那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水蓮……
過去,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夸人是個技術活。
既要讓對方覺得受用,又不能讓他找到藉口摧殘她,簡直是太難了。
她被沐易臣逼得沒辦法,把聽過的所有動聽的話,全都說了一遍。最後,連陸佳琪的話,都被她直接搬出來湊數了。
幾秒鐘後,小劉發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
我就說嘛,沒人能對男神的無邊魅力免疫。就連趙姐這麼冷靜的人,也是一樣呢!
趙冬寒舉起手機,將上面的聊天內容,展示給對面的男人看:
“不知道我這樣說,沐少是否滿意?”
沐易臣這麼生氣,不就是因爲她沒誇他帥,沒像別的女人一樣瘋狂迷戀他,所以他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嗎?
現在她這樣說,已經表達出對他的仰慕之意了。裡子和麪子,也給足他了,他應該可以消氣了吧! wωw¸ тт kán¸ CO
沐易臣微微擡頭,寒涼的視線從手機上掃過。
只看了兩眼,就別開了目光,不屑地冷哼一聲,語調之中充滿了戲謔:
“如果一開始你就這麼回答她,也許我會滿意。
但你現在才說這些,已然太晚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擔心被懲罰,才故意說這些假話來騙我呢?
除非,你肯在牀上,用身體來表達對我的愛慕,否則今天的事永遠沒完。”
趙冬寒眼角發紅,雙脣抿得死緊。
這男人,怎麼滿腦子都是這個?就不能考慮點兒別的了嗎?
不行,她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順着他的話題走。
必須繞過他的話題,取得主動權,掌握談話的節奏。不然,明擺着會吃虧。
她調整着呼吸,讓自己儘快冷靜下來。然後揚起眉毛,不動聲色地提醒道:
“醫生叮囑過,在你的傷痊癒之前,不適合做劇烈運動,否則傷口會裂開。
爲了你的身體考慮,還是收斂一下比較好。”
沐易臣扯脣一笑,如夜空一般漆黑的瞳孔裡,映出了對面女孩兒故作冷靜的精緻面容。
“想不到,你這麼關心我的身體。
不過,假設我傷口裂開,失血過多而亡,對你來說,反而算是一件好事。
到時候,你就可以脫離苦海了。再找個你中意的男人,結婚生子,過你想過的生活,不是更好?”
趙冬寒眼角,這樣說自己,真的沒問題嗎?不會覺得不吉利嗎?
“沐少,你未免把人想得太壞了。這麼陰毒的想法,我從來沒有過。”
她這句話,倒是沒說謊。
過去被他欺負得狠了,她確實動過與他同歸於盡的念頭。
等熟悉了之後,她越發覺得,他很變態很冷血。不過,再也沒產生過希望他死的想法。
也許,人真的是感情動物。哪怕是養一隻小貓小狗,時間久了,也會變得狠不下心。
“哦,是嗎?”沐易臣忽然向前踏了一步,慵懶地坐在她身側,擡手將她扯進懷裡,手臂環繞在她纖細的腰間,“想不到,你如此關心我,真是個心腸柔軟、懂得關心別人的善良女孩兒。
善良得讓人很想把你推倒,好好疼愛一番。”
不知是因爲他的話,還是因爲他的突然靠近,趙冬寒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
感到懷裡的女孩兒身體一僵,他露出了狐狸般狡詐的笑容。
“不過你說的對,我身上有傷,不能做太過激烈的動作。
這真令人遺憾。
看來,就算我心裡再怎麼想,也沒辦法碰你了。近期,也不能對你爲所欲爲了。
算了,今天只好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