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想要將自己身上的毒解開,顯得很是煩躁,碧虛道長卻笑呵呵地將手按在龍頭拐仗上,告訴他不要着急,就是有辦法也得讓他想一想啊。
伊奴一聽心裡不由得一亮,看來碧虛道長是想到解開那毒的辦法了啊。
“有什麼辦法說出來,大家也許能想得出來啊,你別自己在那裡瞎琢磨。”韓知子瞄了碧虛道長一眼,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又放出了光來。
伊奴看着韓知子那雙發光的眼睛,心裡不由得一動,這個韓知子到底是爲的什麼到伊家來的,只是爲了公家的事情嗎,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碧虛道長那只有白眼仁兒的眼睛眨動着,微微一笑,對着**兒點了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兒會意,跟在碧虛道長的身後,走了出去,伊奴奇怪地要跟了出去,桃如夢輕輕地拉了拉她,讓她留下,伊奴只得留了下來。
韓知子看了看伊奴,又瞧了一眼伊奴的舅舅,這才提起伊家族長伊天雄的事情來。
伊奴的舅舅對着韓知子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來讓韓知子看着自己的手心,韓知子搖了搖頭,只見伊奴的舅舅手心裡忽然現出一顆金丹來,韓知子不由得眼睛一亮,可是坐在那裡還是一動也沒有動。
“怎麼,你不相信這個能恢復那個伊天雄的原形嗎?”伊奴的舅舅狡黠地笑了起來。
“你體拿這個來糊弄我,你們對那伊天雄用的是幻術,這個金丹又有什麼用處。”韓知子對着他一笑,冷冷地扭過頭去,不理他了。
“韓捕頭,你還真是識貨啊,那個的確是個小玩意兒。”煙兒在一旁笑了起來,她那矯揉造作的笑聲,讓伊奴聽着也臉紅了。
韓知子瞄了她一眼,將嘴脣一抿,又淡淡地笑了。
伊奴的舅舅看了一眼煙兒,煙兒這回沒有再說什麼,慌忙地低下頭去,悄悄地退了出去。
桃如夢站了起來,輕輕地對伊奴輕輕地打了個手勢,伊奴雖然明白他這是在叫自己跟着他一起出去,卻還是奇怪地看了看舅舅和韓知子,這才默默地跟着桃如夢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伊奴就看到陽光下,碧虛道長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裡託着一顆珠子對着同樣端坐在他對面的**兒運着氣,那珠子發出耀眼的光芒,映得伊奴睜不開眼睛。
伊奴正想問那是什麼,桃如夢卻輕輕地對她擺了擺手,伊奴這纔將嘴閉上。
桃如夢拉着伊奴走出了伊家,來到了街上,見這裡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伊奴這纔開口問他,剛纔那是怎麼一回事。
“你沒有見**兒是坐在陽光下嗎?”桃如夢看着伊奴那緊張的臉,紅嘟嘟的嘴脣一動,笑了起來。
**兒坐在陽光下又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早就能在陽光下行走的好不好。
伊奴仍然用她那雙大眼睛看着桃如夢,這個回答對她來說太不合理了。
“你也知道的,**兒他實際上是個紅衣水鬼,只因爲無意間得到了什麼寶物的力量才修成阿修羅的,可是他自身的力量並達不到阿修羅的境界,所以他只能以鬼之身,行阿修羅之道。”桃如夢見伊奴一臉的疑惑,便停下腳步來,對伊奴解釋着。
“可是**兒哥哥他早就能在白天出來啊。”伊奴還是用那樣疑惑的目光看着桃如夢。
“雖然**兒能在白天出來,可是在那樣的陽光下坐着還是有困難的,特別是在他中了毒蠱之後,他連出屋子都會感覺到很難過。”桃如夢看着伊奴微笑了起來。
伊奴還是用那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心裡雖然已經明白碧虛道長對**兒的幫助是已經見到成效的,可是還是不能完全地懂得桃如夢的話。
什麼以鬼之身行阿修羅之道啊,如果能行阿修羅之道,不就是阿修羅了嗎,怎麼會這樣的麻煩。
看着伊奴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桃如夢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他拉着伊奴就走,伊奴跟在他的身後,還是感覺到自己無法理解。
“我們還是去看看那位伊家族長吧,他可還在幻境當中呢,真不知道他醒來後,會怎麼看待自己的這次經歷。”桃如夢邊走邊說着。
“韓知子不是官府的捕頭嗎,他爲什麼不直接讓煙兒或者舅舅去救伊天雄呢,他在那裡跟舅舅到底在搞些什麼名堂。”伊奴跟着桃如夢的走,可是腦袋裡還是不能明白這是發生了些什麼。
“韓知子,他怎麼會輕易地去救伊家的族長,他在伊家下了這樣大的功夫,現在可是收回本錢的時候啊。”桃如夢迴頭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伊奴。
他這話,讓伊奴更加的不能理解了,韓知子到底這是想從伊家得到什麼啊,怎麼跟大太太那邊走動了那麼久,現在又跑到舅舅這邊來了,他到底是想從誰的身上得到好處啊。
桃如夢拉着伊奴剛走到衙門前,只聽到一陣狗的狂吠聲,接着就見有衙役從裡面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桃如夢忙拉着伊奴閃過身去,隱藏了起來。
就在衙門的大門再次被關起來的時候,已經隱去身形的桃如夢拉着伊奴衝進了衙門裡。
這衙門裡伊奴是來過的,一進來,就換成了她帶着桃如夢向前走了。
聽着那狗的狂吠聲,伊奴和桃如夢來到了衙門的後面,只見幾個衙役正手裡拿着棍棒,正圍着伊家族長伊天雄變成的花斑狗轉呢。
那花斑狗可是真的要發瘋了,它那兩隻眼睛都紅了,面對着這些人,是狂吠不止。
伊奴就奇怪了,這花斑狗是怎麼醒的,它不是一直都睡着了嗎,怎麼進了衙門就睡了呢。
這時就聽到有衙役在喊着:“快點把那大****拿來,今天能不能吃上這狗肉就看這一拼了。”
什麼,他們要吃狗肉人,伊奴的嘴巴張得老大,韓知子不是吩咐過他們嗎,這條狗是不能吃的,他們怎麼還是要吃啊。
伊奴真想衝過去跟這些人理論一下,可是卻被身邊的桃如夢給拉住了,他示意伊奴再等等看。
真的還就有衙役去取了大****來,看着那寒光冷閃閃的大****,伊奴的心裡都無語了,爲了殺條狗,至於用這樣的傢伙事兒嗎。
可是這些衙役們還就用了,而且還真象是對着什麼強大的敵人那樣擺起了架勢,那聚精會神的神情,那衝鋒陷陣的架勢,真是象見到了千軍萬馬一般。
伊奴現在都在懷疑,他們是不是也進入了幻境了,在他們的眼前也許那不是一隻花斑狗,而是殺敵立功的陣前。
面對着那大****,那條花斑狗卻沒有一絲的怯意,那眼睛瞪得那叫一個圓啊,伊奴看着那花斑狗,真象是看到了族長伊天雄一般,它還真有伊天雄那股子蠻勁兒。
終於有衙役斗膽向前衝去了,那條花斑狗還真是有兩下子,十幾個衙役都沒能靠近它的跟前。
伊奴不由得被這狗的兇悍驚呆了,雖然那是伊天雄變成的狗,可她不能想象,做爲一條狗,他是怎麼來面對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們的攻擊的,而且還是那樣的沒有一絲膽怯,就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只怕也沒有如此的膽量吧。
伊奴正看得出神,只見一個身穿紫袍,頭帶紫色的軟帽的臉色灰暗的中年人從衙門的後面走了過來,那些衙役見了那人都向後退了兩步,卻又迫於那花斑狗的威逼不得不保持着進攻的姿勢。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就爲了吃一條狗,你們這也是豁出去了啊。”那個中年男子對這幾個衙役說着,那嘴角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小衙內不知道,這條狗可是兇得很,我們十幾個人都不把靠近它,現在它可是瘋了,要是再不將它處理掉,只怕是會傷害到無辜百姓的。”有人對那個中年人解釋着。
聽到有人叫他小衙內,伊奴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想着府臺大人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兒子啊,真不知道那個江蘇的府尹的有多大的年紀了。
“怎麼,這條狗會這樣的厲害,我還真想要見識一下。”那個小衙內說着從身邊的衙役手裡拿過棍子來。
這回那些衙役可都慌了神了,雖然他們平時可能**着他,可以慣着他,可以什麼事情都順着他,可是現在他們面對的是一條不肯屈服的狗,雖然只是一條狗,可是……
這些衙役們的額頭上都冒了汗了啊,他們不過是想吃頓狗肉,只是饞了而已,怎麼還就惹出這位少爺來了啊!
這回可不是隻吃一頓狗肉的事兒了,這要是弄不好,只怕是要吃一頓板子了,要是花斑狗把這位小衙內給傷到了,那還不只是吃一頓板子那麼簡單了。
“小衙內,您什麼身份啊,怎麼能象我們這些人一樣,跟一條狗較勁啊,那什麼,您先回去,等我們將這狗給燉熟了,請你去。”還真有會說話的,對小衙內這個勸啊。
可是這位小衙內也得吃這一套啊,他可是沒有走,手裡拿着那根棍子向着那花斑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