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極力地對伊奴隱瞞將要發生的事情,這讓伊奴更加的不願意離開這裡,她知道這裡一定很危險,她怎麼能丟下大家,一個人去逃生呢。
就在大家急着讓伊奴走,伊奴說什麼也不肯走的時候,花斑狗出現了,它對還是告訴伊奴真相,這樣會讓她知道這是要出什麼事情了。
“你們這又是何苦啊,不告訴她實情,只會讓她受到不明的傷害,如果告訴她,伊家就要成爲養屍地了,她還知道是在面臨着什麼事情。”
花斑狗說得好輕鬆,可聽這話的人沒有一個輕鬆的,特別是伊奴。
她不知道什麼是養屍地,可她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特別是從花斑狗的嘴裡說出來。
它上次告訴大家乾屍的事情,就已經鬧得天翻地覆了,現在又出來一個什麼養屍地,真不知道它都是怎麼知道的這些消息,象這樣可怕的消息,不知道它還知道多少。
“你給我閉上你的狗嘴。”伊奴的舅舅對着花斑狗大吼着,他可是真的急了。
能不急嗎,他深知這裡的危險,怎麼能讓伊奴還在這裡,花斑狗這回可是說到別人的心坎上了,它不捱罵往哪裡跑。
花斑見伊奴的舅舅急了,卻冷笑了一聲,轉動着兩個大眼珠子,轉身就要走。
碧虛道長見它的樣子不對,便叫住了它,在它的身邊轉悠了兩圈兒,忽然,俯下身去,一把將它提了起來。
花斑狗叫了起來,它一再的要求碧虛道長將它放下來,雖然現在它的樣子是一條狗,可它畢竟不是一條普通的狗,它是那作威作福的小衙內啊,這樣對它,未免太過份了。
伊奴先也是一驚,想這個碧虛道長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小衙內,不讓他恢復人形已經是很過份了,卻還要這樣的折磨它,這太不盡人情了。
可轉念一想,又感覺到哪裡不以,碧虛道長可不是一個頑厲的孩童,他一向都很正直的,絕對不會做出無理的事情來的。
“你快點兒說,那個千年的毛僵養在了哪裡?”碧虛道長一臉嚴厲地對着花斑狗低聲地吼着。
這聲音讓伊奴聽着心裡直髮促,不由得向後縮了縮,驚異地看着發威的碧虛道長。
伊奴的舅舅不由得也將目光緊緊地盯在花斑狗的身上,他那一臉的驚詫讓伊奴感覺到,他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花斑狗卻安靜了下來,它用那雙大眼睛看着碧虛道長,忽然笑了起來。
“你們就這樣想知道那個傢伙在哪裡嗎,那你們是不是將我變回人形再說啊。”花斑狗對着碧虛道長呵呵笑着,他想用這個條件還抽象回他的人形。
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誰願意當一條狗啊,更何況他做人的時候是何等的威風。
碧虛道長對着小衙內一瞪眼睛,伊奴不由得跟着一哆嗦,一旁的寵兒看着伊奴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膽子小了啊。
伊奴也算是見過些妖與鬼的,更是見過碧虛道長大發脾氣,那個時候她可是從來沒有怕過什麼,她現在卻對着碧虛道長的吆喝直打哆嗦,這讓寵兒不能不發笑。
伊奴的舅舅狐大當家的,見寵兒看着伊奴笑,不由得也看了看伊奴,忽然,他的臉色一下子慘白,對着碧虛道長指着伊奴。
“奴兒,奴兒……她……”舅舅的聲音還沒有落下來,碧虛道長手裡的花斑狗已經被扔在了地上。
碧虛道長一把抓住伊奴的右手腕,另一隻手按在了伊奴的任中穴上。
伊奴“呀”地一聲大叫,渾身一抖,清醒了過來,瞪着一雙失神的大眼睛,看着這屋子裡的幾個人。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的奴兒下手,看我怎麼收拾你。”伊奴的舅舅可是急了,他擡手就要去打花斑狗。
“狐大當家的,這可怪不得我,那孽障經了千年,不僅長出毛來,現在已經能些許的飛騰了,如果你們不將它降伏,那它在這裡會變化得更快,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是想收服它,只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花斑狗對着伊奴的舅舅喊着,唯恐他那有力的大手打下去。
“你還不快點告訴我們它在哪裡,再遲一些,只怕這裡會變成一片廢墟了。”碧虛道長焦急地對花斑狗說。
可是花斑狗卻眯成了眼睛看着碧虛道長,那突出來的狗嘴一咧,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來。
“你現在的樣子最適合尋找了,如果將你變回人形,只怕是沒有現在尋找那屍身方便啊。”碧虛道長對花斑狗無奈地說。
可是花斑狗卻搖了搖頭,他就想趁着現在別人能用得上它,快點將它變回人形來,它再也不想當這狗了。
這回碧虛道長沒有辦法了,扭頭看了看伊奴的舅舅,伊奴的舅舅對着花斑狗冷笑了兩聲,伏下身來對着它那張狗臉看了好一會兒。
“可以,我可以將你變回到人形去,只是你可要讓住了,如果你再行兇做惡,那不用我動手,你自己就又會變回狗的。”伊奴的舅舅說着用手在它的頭頂上點了一下,然後嘴裡是念念有詞,將那黑色的袍子一揮,只見一陣黑煙飛過,花斑狗伏在了地上。
伊奴他們眼看着舅舅將花斑狗打得爬在地上,不由得就是一驚,雖然這個小衙內可惡,可是他已經爲大家做了些事情,就算是將功補過,也不應該再打它了啊。
就在大家驚歎的時候,只見那黑煙散去,小衙內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身上竟然披了件黑白相間的道袍。
看着小衙內這身道袍,伊奴不由得捂着嘴偷笑了,怪不得他會變成有黑有白的花斑狗,他竟然是穿着這樣奇怪的衣服。
碧虛道長看到小衙內身穿這身衣服也頗感意外,不知道他這是從哪裡開來的這身衣服,正要問他,卻見他扭身就向外走。
“你們還不動作快些,眼看這天就黑下來了,那千年的殭屍已經到了這裡,入了土了。”說着他已經走了出去。
看着小衙內那匆匆忙忙的背影,碧虛道長和伊奴的舅舅不由得相視一笑,緊跟在他的身後向外走去。
這位小衙內沒象別的地方走,他是直奔着大太太住的前院走去,邊走還邊回頭看着大家跟上來沒有,他的這份熱沈讓伊奴好感動。
他怎麼一下子變得這樣好了,也許是當狗當得太久了,他已經翻然悔悟了吧,可不管怎麼說,他變成這個樣子,總是好的。
小衙內在前面走得好急,如果不是練了妖心珠,伊奴還真是跟不上他。
就在快要到大太太住的院子時,一道黑影出現在他們的前面,將他們擋住。
“小衙內別來無恙啊,沒有想到,你不再當狗了啊!”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笠的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伊奴只覺得他的聲音是那樣的耳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了,她不由得仔細地向那來人看去,在那低低壓下來的斗笠下,她看到了一以發着黃綠色光的眼睛。
她不由得一楞,原來是它,它竟然已經修練成人形,而且還敢在這裡阻擋他們的道路,不知道他這是長進了多少。
“大黑貓,你在伊家也有年頭了,沒有想到,現在伊家大難臨頭,你竟然還在這裡助紂爲虐。”小衙內對那黑衣人大喝道。
“噢,這樣也被你們認出來了,看來我的易容術還不到家啊。”大黑貓嘿嘿笑着,將那斗笠向上推了推,露出那張黑黑的臉來。
雖然是個人形,那臉也只是黑了些,只是那雙眼睛卻還是狸貓的眼睛,在夜幕逐漸降臨中,那眼睛發出淡淡的光來。
伊奴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她知道那天陰山老妖扮成桃如夢的樣子,與陰山老妖一起欺負自己的人是誰了,那不正是這位大黑貓嗎,看來他與陰山老妖的交情可是不淺啊。
“伊小姐不必擔憂,現在陰山老妖還不敢出面,他對這陽氣旺盛的地方,還是有顧慮的。”碧虛道長安慰着伊奴。
“是嗎,你們現在還敢這樣說嗎,這裡的護家之仙這一走,這裡還有什麼陽氣可談,更何況,陰山長者已經請了幫手來,這裡更是陰氣森森,你們竟然還不盡快離開這裡,這不是等着送死嗎。”大黑貓冷笑着對碧虛道長說道。
伊奴現在知道那隻麒麟有多重要了,沒能留住它,那是自己的錯啊,如果自己能挽留一下,也許麒麟還不會這樣快就離開伊家。
伊奴是越想越反悔,心裡暗暗地責怪着自己,如果現在再讓她見到那隻麒麟,她絕對會衝上去挽留它的。
“你想得太天真了,伊小姐,神仙的去留怎麼會聽你的意願,這都是孽債啊。”碧虛道長對着伊奴搖了搖頭。
“怎麼,你這個老道,現在能聽到別人的心裡話?”大黑貓驚訝地看着碧虛道長。
碧虛道長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對着大黑貓點了點手,大黑貓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只聽碧虛道長對它說道:“我還知道,你們已經用那殭屍將伊家的大太太捉了去了,可對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