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魏叔玉有些自責,心裡也甘願被罵,擺出一副認錯的姿態朝王靜追了上去。
“等會等會。”
王靜就跟沒聽見似地,害的魏叔玉追了半天才攆上,給拉住站到一邊。
“別動手動腳的。”王靜皺着眉打開魏叔玉的手,“您也是有妻妾的人,學生可還是黃花閨女呢。”
“還哪門子黃花閨女,呵呵。”魏叔玉被逗笑了,可一想現在不該笑,立即又住了嘴。
“沒什麼事就往外走,學生這還有事呢。”王靜瞪過來一眼,“別以爲就您忙。”
“得,我錯了還不成麼?”魏叔玉求饒道:“走的時候太急,也忘了你跟你打聲招呼,是我的錯。”
“可不敢當。”王靜冷笑一聲,然後黑着臉道:“別攔着,趕緊讓開,還有事呢。”
“別啊,怎麼着也讓我解釋解釋啊……”
“都說了有事了。”王靜一下怒了,盯着魏叔玉道:“您再攔着別怪我不留情面,可喊了!?”
“呃……”魏叔玉猶豫一陣,無奈道:“那你先忙,回頭再說。”
相處這麼久,王靜脾氣魏叔玉還是瞭解一些的,別看這婆娘一天到晚的矜持優雅摸樣,可不代表人就是一性感小柿子,愛怎麼捏怎麼捏,人真要是發起狠來,那是什麼事都做得出的,而且看來這次是真把人的心傷的夠嗆,正在氣頭上呢,這要是耍個性子還真不會留什麼情面,所以魏叔玉才選擇不要去觸黴頭。
王靜是出門了,魏叔玉站了半天琢磨着不能這麼幹等着,還是想去衝個涼水澡先。
至於那婆娘攆人出去還嚷嚷着漢人,其實那都是氣話,當不得真的。魏叔玉可不信這婆娘真會因爲這就撕破臉,最美妙的是沖涼水澡的過程,自己在井裡提上幾桶清涼的井水,脫個精光往裡一條那叫一個舒坦,爽的人忘乎所以,沉寂在這感覺中好像什麼事都要忘掉似地,連王靜剛發火都給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知道一頓飯的功夫過後,魏叔玉這才戀戀不捨的穿起衣服。
到了書房呆了會,想等王靜回家,可沒坐多久就無聊的打起瞌睡,最後索性還是決定先回家。
由於剛剛洗了個不錯的涼水澡,身上清爽,也不覺得十分悶熱,路上避開陽光直射,到了魏府後還在琢磨着怎麼跟王靜道歉的事,這婆娘之所以耍起皮,說到底還是因爲之前去南山不該沒給他打招呼,想想這十多天過去了,被這婆娘一個人晾在這,人都是有感情的,碰上這事任誰都心裡難過乃至於失望惱怒。
想到這魏叔玉都想抽自己兩耳光子,自從和王靜確定關係之後似乎很少有考慮她感受的時候,比起對待玉珠和孫小小的時刻關心,王靜這方面就不公平許多,這或許是便宜得來的心思作祟,讓魏叔玉在內心深處或多或少的對這個女人不重視,起碼相對而言是這樣,現在看來問題還是爆發了,態度需要端正啊。
“侯爺。”
正走着,冷不丁問道一陣噴香撲鼻,再之後就聽到小梅的聲音。
“咋這香的。”奇怪的將小梅上看下看,伸着脖子聞了聞,“剛洗澡了?”
“恩。”小梅捂着臉羞怯的笑着。
“叫我啥事?”
“哦。”小梅忙到:“夫人叫您回來了去花園一趟。”
“恩,知道了。”
看着小梅離開時跟中了彩似地蹦跳背影,魏叔玉莫名其妙的覺得這丫頭今天咋這麼水靈了。
回想起過去的相處,這個其貌不揚到絕對讓玉珠放心供魏叔玉使用的丫頭,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姑娘,人固然傻里傻氣了點,可人心耿直,平時大大咧咧的點,但是勝在爲人爽朗,縱然沒事就跟小小的丫鬟小花挺不注意形象的鬥毆,可好歹出門遇見打劫的還能挺起腰桿子說NO,戰鬥力都能打得過一般小流氓了。
這麼一想,似乎,這丫頭怎麼一身全優點?
這個想法把魏叔玉嚇了大跳,就跟從幻覺中清醒一樣,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滿頭大汗。
太驚險了,差點就有種將這丫頭收了當妾的衝動,要真是那樣還咋活人了?
想到這魏叔玉有些慶幸,但同時有些懷疑,這不正常的思想是怎麼來的?難道小梅使用妖術勾引自己?
唔……剛纔那陣香氣有很大嫌疑。
聽說有不法分子用迷香那種東西劫財劫色來着,得小心啊。
想是這麼想,可這事畢竟太過詭異,使得魏叔玉心有餘悸,琢磨着告訴告訴玉珠,讓這婆娘提防一下,有可能的話,最好還能查到小梅的祖宗十八代是否有參與過邪教組織或江湖魔道,打定主意,進了花園。
相比起南山園子裡帶着小湖木橋的花園,魏府內的小花園就顯得寒酸了點,不過現在外面大太陽曬着,躲在屋子裡也悶熱的緊,花園裡坐坐倒是個好去處,起碼綠樹成蔭能提供些陰涼,池子裡裡的水也能將乾燥的空氣進化一下,要清涼一些,所以,一家三口要是憋着慌就時常來這花園,打着扇子聊天,也舒坦。
可這一次,魏叔玉剛進花園就聽到一陣笑聲,而後走了不遠看向亭子,不由愣了。
王靜居然在這!
她怎麼會在這,不是說出去有事……
啊,明白了!
原來這王靜說的有事就是就來魏家,感情故意折騰人呢,要自己死心眼就在她家等着,那不缺心眼麼?
不過聯想起自己的過失,而王靜又在氣頭上,魏叔玉連心裡埋怨的權利都不敢有,只能苦笑。
進了亭子涼快了些,和王靜若無其事的打了個招呼,就跟十幾天沒見的鄰居一樣。
只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在場的玉珠似乎心情好得不得了,連跟魏叔玉都不說幾句話,跟王靜聊的那叫一個火熱,甚至還有些殷勤的味道,連大人說話時盡往池子裡仍石子餵魚的孫小小也表現的各位乖巧,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見魏叔玉來了也不往懷裡鑽,只顧着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王靜,跟看金銀珠寶似地。
“老師!”
聽到背後傳來稚嫩的尖叫聲,魏叔玉一笑,又來個湊熱鬧的。
十幾天沒見,文舒這孩子似乎又長高了,這倒不是魏叔玉看花眼,而是這孩子真的在噌噌噌的長個子,用他那個年代的說法就是處於青春期,十二歲的小小少年正在發育的覺醒時期,十幾天時間倒真有些可以察覺的變化,甚至身影都有些異樣,讓魏叔玉不由感嘆,孩子的稱呼不合適了,以後得改叫做青少年了。
“來,過來。”朝文舒招了招手。
“恩。”文舒跑過來,猶豫一下,似乎見這麼多人在場有些不好意思,沒理魏叔玉伸開的手。
“不要算了。”魏叔玉撇了撇嘴,指着一旁的石凳,“怎麼樣了?”
“正要跟你說了。”文舒立即從懷裡往外掏東西,一邊掏一邊還抱怨,“一走就是十多天,您可真是舒服了,跑那麼遠去玩,學生連長安都沒去過幾次,要不是爲了敬業也該帶上學生的,下次一定得跟上。”這孩子有個毛病,就這,碎碎念,完全沒頭沒腦的那種,也不知道他想告訴別人什麼,直到最後掏出圖紙。
“這啥?”魏叔玉說着把圖紙打開,一旁的王靜三人這時也停下動作。
“學生看看。”魏叔玉剛掃了眼,王靜就伸手拿了過來,看了看朝文舒道:“是師弟的作品嗎?”
“敬業畫的。”文舒有些不爽。
“恩。”王靜點了點頭,朝玉珠手跟前挪了挪,“姐姐也看看。”
“好。”玉珠依然笑容滿面,看了一眼,然後皺眉搖頭,“線條太過死板。”
“小妹也這麼覺得。”王靜點頭附和,“不夠柔和,表達的東西也模糊不清,難成大家啊。”
“此話有理。”玉珠一副專家的摸樣。
魏叔玉和文舒聽的目瞪口呆,相視一眼之後,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句話——沒文化真可怕的。
“你們知道這畫的是什麼麼?”
“恩?”王靜和玉珠似乎後知後覺,齊聲道:“畫的是什麼?”
文舒翻了個白眼,從王靜手裡搶回了圖紙,推到魏叔玉面前。
“這是圖紙,不是畫!”
“哦,圖紙啊。”玉珠恍然大悟,和王靜對望一眼,臉色有些尷尬難堪。
“呵呵。”
魏叔玉想笑來着,可這倆婆娘都不好惹,強行憋着。
可內心早就笑的滿地打滾了,這倆婆娘倒也有意思,不管讀了多少書肚子裡有多少墨水,總歸是以有身份的人標榜自身,連玉珠沒事都寫寫畫畫一番,更別說優雅時尚如王靜,就愛整個藝術品賞析之類的,這下好了,把圖紙當畫看,還線條死板了不夠柔和,這不廢話麼?都那尺子比着畫的能柔和麼,笑話了吧。
不過心裡這麼想,嘴上是不說的,兩個婆娘也知道自己鬧了笑話,趕忙岔開話題繼續說起來。
見沒人理,魏叔玉無趣的撇了撇嘴,將目光停留在圖紙上。
這是一個機關的圖紙,上面清晰的標註着作用,也就是之前三個孩子所苦惱的火源設置問題,從圖紙上來看似乎是解決了,用支架隔開,離頂部和下方距離適中,一點都不會受到影響,而且在加熱上設計了三個機關,一端連接火盆內,一端連接冷空氣管和熱空氣管,用起來會很方面,其中的巧妙倒也讓人欽佩。
“很好,就這麼做。”魏叔玉笑着合上圖紙,比較滿意道:“這幾天……”
“那學生趕緊去辦。”沒等魏叔玉詢問近況,文舒就一把收了圖紙,往後院跑,“老師再見。”
“呃……”魏叔玉有些尷尬的愣了愣,然後一副頭疼的摸樣扭過頭。
“是熱氣球的事麼?”王靜猶豫了下,這麼問道。
“恩”魏叔玉已經記不得跟王靜說過熱氣球的計劃,可畢竟現在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知道也不奇怪。
“快弄好了?”
“再有半個月吧。”
“那學生可得恭喜老師和幾位師弟了。”王靜笑着,忽然想起什麼,道:“學生送幾位師弟個禮物吧。“
魏叔玉覺得這王靜有些奇怪,剛想說不用,可忽然瞥見玉珠和孫小小聽到這話立即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