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家中的態度,這一次的確是魏叔玉沒有顧及到。
畢竟不管高達目前如何,起碼除了唯一知情的表兄長孫栓一直,他的家族中一直以爲他跟着自己學學問,這一次精化度量的事四個孩子都不同程度受到封賞,神童之名再次響徹長安,而同爲學生的高達卻不在此行列,似乎此事與他沒有關係,這樣一來寄以希望的家中自然有所疑惑,這事放了誰家都會過問下。
只不過因爲魏叔玉的名頭經過這段時間種種行爲被傳的神乎其神,完全被外界冠以隱士高人的形象,尤其是他手下學生小小年紀卻接二連三的取得非凡成果,使得不少大家族都蠢蠢欲動。高達的家族自然免不了慶幸高達早被送來當了學生,又怎麼敢質問懷疑魏叔玉而破壞關係,這次雖疑惑,但也只是詢問。
魏叔玉的回答是高達之前沒有參與那項研究,而是被自己秘密分配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任務,一旦成功不僅能夠平步青雲,還很有可能成爲大唐年度十佳傑出青年,獲得新一代少女偶像的桂冠,未來必定不可限量,很好很強大的忽悠的來訪的高達家中長輩笑得合不攏嘴,千萬個謝謝留下一堆禮品才告辭離開。
這事算是這麼完了,不過經過這事魏叔玉也起了心眼,下次有功勞就算弄虛作假也該給高達塞進表彰行列,就像程老魔在之前精化度量的功勞上胡攪蠻纏掩耳盜鈴的作爲一樣。
“高兄沒事得多回去看看了。”
說來着高達自從來了魏家,除了過年和正月的幾天之外,幾乎沒怎麼回去。雖說這小子似乎是恐懼那個家,但是畢竟都存着家人,魏府離長安又不遠,回去看看也不費什麼事,魏叔玉可不想這高達的性子在繼續這麼下去,別到時候成了整天呆在田地的科學怪人,那可就誤人子弟,砸了大唐十佳教師的招牌了。
“不敢。”高達蹲在田埂邊上,翻着褲腿搖頭,“家中長輩愛嘮叨,問的多了難免漏了餡。”
“我教你,你這麼說研究現在還是機密,不能外漏任何一點信息,這不就瞞過去了?”
“能成麼?”聽完魏叔玉的耳語,高達有些懷疑,“小弟家中那些長輩可不好騙。”
“無礙,就說是我的命令,要是違反了得逐出師門的。”
高達沉吟一陣,忽然道:“那要萬一要被長輩逼迫,小弟如實告知,魏兄會把小弟逐出師門不?”
聞言魏叔玉翻了個白眼,就想用自己的腳和這白癡的屁股進行一次親密接觸。
這高達是魏叔玉認識的人裡最爲詭異的一個,就像是天使和屎殼郎的結合體,對待農業方面不僅偷偷積攢了許多專業知識,教導起來也能舉一反三,聰明勁讓人想抱着他親。可面對人情世故,不誇張的說這小子連二蛋和文舒都不如,尤其是要一說到他的家庭,就跟揪住了他的小JJ似地,思想完全亂了套路。
然而除此之外,這廝的性格魏叔玉也很頭疼,有句話說得好,靜若處子動若瘋兔,雖說一般是形容少女的,但是套用到這傢伙身上一樣寫實,這廝安靜下來就像一彎死水,三杆子打不起一個浪。要是有他感興趣的事情一旦動起來,這廝就跟抽了風的熊瞎子似地,盯住了就不鬆開,除了專注之外更是鍥而不捨。
面對這號人,魏叔玉已經無言了,他現在就想回家避免和這廝過多交流,以免被傳染下輩子也這德行。
“準備準備吧,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始雜交試驗了。”
“恩。”
回了家,魏叔玉想去看看自己的菜地怎麼樣了,可前腳剛到後院就小梅就跑來給截住了。
小梅的話很簡單,夫人傳召,花園。
魏叔玉是個好丈夫,男人的楷模,少女的理想擇偶對象,因爲面對老婆她真正做到了隨叫隨到的程度。
回屋裡換了身乾淨衣服,慢悠悠拐進了花園。
現在的花園可不比去年那寒顫德行,那時候魏家窮的很,好好一個豪華五星級花園硬是因爲疏於管理而荒廢,害的老管家整天坐了裡面睹物思人,一邊還遙想當年魏家輝煌能呆一下午,玉珠也整天裡唸叨。好在後來玉霜作坊拔地而起,一貫貫的錢流入給賺的富的流油,這纔好好收拾一番,如今可是大變樣了。
這事當然是玉珠主持,用她的話來說是彌補之前三四年沒有花園逛而喪失部分樂趣得損失,有孫小小在前面撈錢,她這敗家的也不心疼,大把大把的往裡扔錢,什麼小橋流水假山魚池都是必須的,除了修繕擴建之外,還特地追趕潮流的給亭子下面的池子栽了荷花,再給扔了好幾百條紅鯉魚,平時坐了亭子裡隱約能看到好吃等死的鯉魚成羣結隊像綵帶一樣悠閒遊過,要是一往下扔東西就又跟火鍋似地炸開了,很美。
魏叔玉來的時候孫小小剛好就在幹這事,坐了亭子邊上半依着,學了玉珠的樣子優雅的朝池子裡扔着東西,惹得一羣好吃等死的魚兒在池中沸騰翻滾,此景,甚美!
在鳥語花香綠樹成蔭的背景下,亭子裡存在另外兩個人,除了玉珠之外,王靜也赫然端坐其中。
面對這個女人魏叔玉心情是很複雜的,因爲他或多或少和這女人有過曖昧的關係,同坐一張軟榻放在這個年代都算是出軌,更別說扒開人家衣服這種惡劣行徑,怎麼說都算對不起家中婆娘了,這倆人要單獨見面還罷了,要是一起出現時,魏叔玉面對起來就格外彆扭,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秘密勾搭上了妻子好友。
“相公,快過來啊。”
正躊躇之時,玉珠突然招呼一聲。
魏叔玉咬咬牙,有些心虛的小跑過去,儘量不去看這倆婆娘,而是坐到了孫小小身旁。
腦子裡胡思亂想,魏叔玉下意識的從孫小小手上抓了一把,想要學着她的樣子逗弄魚兒,可剛從孫小小手裡抓過本該魚食之類的東西,即使注意力並不放在這,魏叔玉察覺到手感不對,不由拿起來一看,傻眼了,這丫頭哪是喂得魚食,分明就是一把小石子,這也太缺德了,怎麼忍心欺騙人家那麼可愛的小魚兒呢?雖說人家混吃等死了點,但是咱也不能欺負人家看不見不是,浪費人及感情浪費人力氣,這太無聊了。
“死女子,盡搗亂。”
玉珠也發現了不對勁,從孫小小手裡一抓,不忘記掏了一把魏叔玉的手,給扔到一旁。
王靜看到這一幕不由一笑,“小小妹子行事果然別具一格,就連這餵魚也透着聰明勁。”
魏叔玉一聽這話不對了,這王靜怎麼話裡有話,拐着彎罵小小呢?
感情這婆娘是打上門來找茬的?這也太勇猛了點吧!不說孫小小這丫頭不是什麼善茬,首先伶牙俐齒的玉珠都不不是好對付的主,要知道這位魏家主母是有着豐富的降魔除妖的經驗的,自己家裡這兩口子魏叔玉在清除不過,以前是沒有配合的機會,這要是玩意給倆人一個共同的追求,那戰鬥力必定直追滿格。
果然,聞言玉珠臉色有些微變。
這婆娘向來護犢,就是下人在外面犯了事她都力保,更別說是孫小小……
只不過沒等玉珠開口,王靜就緊接着說道:“就說這玉霜作坊的賣賣吧,眼看到了春天,生意淡下來進項也沒冬天那麼多,本以爲要蕭條一陣子,可沒想到小小能這麼快想到辦法力挽狂瀾。”說罷笑眯眯的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陶瓷小瓶,“可是好東西,是個女人使使都得喜歡,要是往出賣了定不差那玉霜。”
玉珠聽到這話臉色緩和一點,拿過那小瓶笑道:“妹妹試過了?是不是好用?”
王靜一笑,“好用,這還要謝過小小姑娘第一個給我送來使用,真實榮幸之至啊。”
說罷這婆娘看了眼孫小小,目光絕對不像他嘴裡一樣帶着感謝,明顯有些無奈加憤怒的樣子。
看到這魏叔玉已經明白了,難怪王靜之前對孫小小話裡藏針,感情她自己纔是受害者。小小這丫頭也太缺德了,整個給王靜這倒黴婆娘當小白鼠使,弄出來的第一批新款玉霜,在王靜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送與使用,這還好沒有毒副作用,要是萬一有個什麼不對的地方,那王靜小白鼠這張漂亮臉蛋不都給毀了?
這手段太狠毒了,魏叔玉倒吸一口涼氣,詫異的盯着孫小小,孫小小朝他咧嘴一笑。
玉珠倒揣着明白裝糊塗,反正王靜毀容了也跟他沒關係,聽到王靜的話有些躍躍欲試,“真的很好用?”
王靜笑着回答:“不是小妹恭維,這新玉霜的確好用,滋養的效果很好,臉上感覺清爽,始終嫩滑。”
玉珠一聽這話那還得了,立即站起來道:“那妹妹和相公聊,我去試試。”
說罷就加快腳步往後遠走,孫小小也沒事人一樣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這倆婆娘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不顧王靜被毀容的危險充當小白鼠,爲自己的商品進行人肉實驗,另外一個雖說沒有那麼惡劣,卻也利用了王靜在前面探路,人家承擔了風險而她卻安然得到安全的情報,這纔想要一試究竟,可憐可悲心眼一點不差的王靜就這麼活生生的被耍,徹底的栽道兩個婆娘手裡了。
眼看兩個壞蛋身影消失,王靜立即一臉怒容,在桌子底下狠狠踹過來一腳。
“你幹啥?!”這太突然了,魏叔玉都沒機會躲,這下給踢了個結實,疼的直吸涼氣。
王靜還不解恨,憤憤然說道:“瞧瞧看你兩個人精夫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了!”
魏叔玉揉着腿,一邊惱怒的迴應,“欺負你就跟人打架去啊,跟我這發個什麼脾氣,毛病!”
王靜又是一腳過來,“不都是你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