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南宮殘三叩九拜的從門口跪到玉蘭柯的牀前。鮮血不斷的從額頭滴下,盛開出一朵妖豔的紅花。將士們全都被南宮殘的舉動震撼了。紛紛愣在當場。沒有人去阻止南宮殘。
“娘、、”南宮殘緊緊抱住玉蘭柯的身體。感受着她身上僅有的溫度,她覺得好冷,像是行走在冰天雪地裡。“娘,殘兒好冷好冷,你以前會抱住殘兒的,娘,你再抱住殘兒好不好?”南宮殘祈求着,祈求着玉蘭柯能睜開眼睛,哪怕是罵她打她也好。南宮殘就這樣一直和玉蘭柯說話,可是玉蘭柯身上的溫度漸漸退卻,一句話也沒說。齊寶強和將士們不好打擾南宮殘與玉蘭柯最後相處的時間,只好站在外面守候。
“娘,你怎麼可以不等殘兒呢,說好了你要陪着殘兒到老的。娘,你走慢點,等殘兒替你報仇後,殘兒就去找你,你要走慢點哦。”南宮殘趴在玉蘭柯的身上,在她的耳邊輕輕訴說。“轟隆隆”外面突然間下起了傾盆大雨,預示着這一夜的不平靜。南宮殘隨意擦拭了下額頭的鮮血,換上一件素白的衣服,平靜走出小院。
聽到開門聲的衆侍衛向後看,結果看見一身穿白衣的女鬼各個都嚇得發抖。“夫人!你、、”齊寶強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女鬼竟然是南宮殘不由的驚呼,其它侍衛這才發現是南宮殘。放下了心中的恐懼。只是南宮殘臉上那平靜的表情讓齊寶強和將士們擔心。畢竟保護好南宮殘是他們的責任。
“傳我命令,南宮府的奴僕全都給一百兩銀子走人,今後若還有奴僕敢進來南宮府殺無赦!”南宮殘面無表情的下着命令,語氣中沒有絲毫猶豫,沒有一點的不捨,沒有一點的感情。剩下的只有冰冷。“是”齊寶強被南宮殘嚇了一身冷汗。隨即去執行命令。在來之前上官毅吩咐過南宮殘的任何決定他都要遵守。南宮殘則向那主屋走去,她要南宮堂夫婦付出應有的代價。敢做就要敢當!
“哐”的一聲,南宮殘一腳踢開南宮堂的房門,南宮殘瀟灑的站在門前向裡面望去。南宮堂和大夫人睡得正熟,聽見聲響被嚇了起來。“鬼啊!”大夫人看見門口站着一身穿白衣的女子被嚇得半死。
“哼,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你怎麼就不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丫環有一天她們的靈魂來找你索命呢,也許他們現在就在你的身邊呢。”南宮殘說話輕飄飄的,讓人毛骨悚然。完全是把矛頭指向了大夫人。“拿命來,拿命來。”大夫人真的感覺自己好像聽見了一聲聲女鬼的叫喚。“不關我的事,是你們勾引老爺的。走開,走開啊!”大夫人手在四處亂打着,想要趕走那些可怕的聲音,但那些聲音總是跟着她,她走到哪,那個聲音就跟到哪。“啊~~”最後她受不了這種折磨向柱子上撞去!鮮血撒了一地,開出了無數鮮紅的花朵。南宮殘向後站了站,免得那骯髒的鮮血玷污了她的衣服。
南宮殘嘴角一抹殘忍的笑。南宮堂看着南宮殘嘴角的笑,心裡則開始變得非常害怕了,他一直以爲這個自己不疼愛的女兒是一個軟弱的人,自己可
以掌控她,如今才發現自己錯了,她就像撒旦,一旦發怒將一發不可收拾!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畢竟娘常說你是我的爹爹,我不應該不孝。你應該感謝娘,是她的一句話救了你的一條命。但你記住了從現在開始,我南宮殘和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南宮殘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對於一生過着錦衣玉食的南宮堂來說,沒有了奴僕,自己就要動手,但他怎麼會?這比讓南宮堂死還痛苦。南宮堂悔不當初!
南宮殘腳步凌亂的走在回小院的路上,任磅礴的大雨打在自己的身體上,那至少會讓自己減少一點心裡的刺痛感。她的心就像是在滴血一樣,一滴一滴血流不止,就好像要把她的血流光一樣。
“你怎麼來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打着傘的上官毅,南宮殘問。上官毅面無表情的不說話,只是上前輕輕抱住南宮殘,就像是南宮殘抱住他給他依靠一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是你的念兒,堡主你找錯人了。”南宮殘冷冷的開口,推開上官毅。自己則繼續向小院走去。上官毅看着南宮殘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對她做的似乎都太過分了。對一個女人來說最痛苦的可能就是她的夫君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吧。
上官毅輕輕的跟在南宮殘的身後,她這樣不哭也不鬧着實讓人擔心。其它三位堡主聽見南宮殘的孃親死了,都已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看見南宮殘在大雨中有些站不穩的身體,每個人都替她擔心。但礙於身份都沒有出現在南宮殘的面前。畢竟她現在還是羣鷹堡的堡主夫人。
南宮殘靜靜的走到玉蘭柯的牀前,看着安靜的睡在牀榻上的玉蘭柯,覺得心臟那裡很疼,疼的快窒息。孃的一生都毀在了南宮堂的手上!
“娘,殘兒來陪您了,您走慢點等等殘兒。”南宮殘拿出玉蘭柯生前送給她的傳家寶‘玉鳳’。狠狠的刺在自己的胸口,鮮血頓時涌出,染紅了白衣!在白衣上開出一朵最爲妖豔的花。南宮殘從小就與玉蘭柯相依爲命,南宮殘曾發誓要好好的保護玉蘭柯,誰知連玉蘭柯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她心裡覺得愧對玉蘭柯。南宮殘失去了一聲中最重要的人,已經生無可戀,唯有一死,方可解脫。
南宮殘跪趴在玉蘭柯的牀前,閉上眼睛緊緊的抱住玉蘭柯等待着死神的降臨。上官毅在小院的門口一直等待着,只是等了許久也沒見裡面有什麼動靜,忽然上官毅覺得南宮殘剛纔的眼神不對,迅速的衝進小院,看見了倒在玉蘭柯牀前的南宮殘。
“來人,快來人!”上官毅抱起渾身是血的南宮殘向外走去。等在外面的三位堡主聽見上官毅的叫聲,感覺不好,立即衝了進去。“上官夫人怎麼了?”看見上官毅抱着渾身是血的南宮殘,三位堡主同時問。“她受傷了,快找郎中!”上官毅急的大叫,三位堡主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找來郎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焦急之色。
上官毅將南宮殘放在西廂房的牀上。“郎中呢?怎麼還不來!”上官毅先用內力將南宮殘的心脈護
住,可是南宮殘的身體的溫度逐漸消失。上官毅抱着南宮殘的身體不肯鬆手。“來了,來了。”狄豹帶進來一位老郎中。老郎中戰戰兢兢的給坐在一旁給南宮殘診治。“先準備熱水讓她在水裡泡着,不至於冷,再將這方子中的藥材放進去。”老郎中在紙上寫了一個藥方。覺得此人的傷很嚴重。
“來人,快去準備。”上官毅叫喚奴僕,出現的卻是齊寶強,上官毅也顧不了是誰將藥方給他。齊寶強快速去辦,沒辦法,誰讓他之前已經把南宮府的奴僕全都趕跑了。
南宮殘被放進木桶之中,木桶底下還在燒着火。“你們出去,在這會打擾老夫診治。”老郎中趕走四個堡主。自己拿出銀針,將銀針插入南宮殘的穴位之中。老郎中走了出去。
“郎中,殘兒她怎麼樣了?”上官毅焦急的上前問郎中,其它堡主也關心的走了過來。“老夫已經盡力了,到底能不能醒來,就看天意了,夫人懷有身孕,情緒激動胎兒本就有點不穩,加上失血過多,老夫也不能保證一定能醒過來,一切都要看天意。”老郎中一生行醫救人,看過不少病人,這還是第一個看見懷胎自殺的。郎中嘆氣的搖搖頭。
上官毅完全被老郎中的話震呆了,南宮殘懷有身孕了!上官毅的腦中只有這一句話。其他堡主氣得想打上官毅。上官毅腳步空虛的來到南宮殘身邊,看着南宮殘酷似念兒的臉發呆。她突然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誰了。
南宮殘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她想要找娘卻怎麼也找不到。“娘”一個柔弱的孩童聲音出現在南宮殘的耳邊。
“你是誰?”南宮殘疑惑着看向四周,不明白聲音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娘,我是你的寶寶啊。”那個聲音弱弱的很好聽。“寶寶?”南宮殘呢喃着,心裡在思考。難道說自己懷有身孕了,可是自己已經死了啊,這裡是哪裡?“寶寶,你在哪裡?”南宮殘叫着,她只看見濃濃的霧。“娘醒來就看見寶寶了,娘要快點醒來,不然寶寶就離開娘了哦。”寶寶的聲音越來越遠。跟南宮殘猜着啞謎。
南宮殘想起娘剛離開了自己,她不要寶寶也離開了自己,所以她想要醒來。南宮殘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裝飾。隨即從牀上爬起來。她小心的走到玉蘭柯的牀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是她知道玉蘭柯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她,再也回不來了。南宮殘就這樣靜靜的坐在玉蘭柯的牀前。
“孃親,你說殘兒的這裡真的有一個小生命了嗎?”南宮殘不確定的問玉蘭柯,也是在問自己。她不知道剛纔她是不是在做夢,或者說那就是現實。“孃親,你猜寶寶會像誰呢?還是像殘兒這樣比較好,像上官毅太冷酷了又花心。當心他娶不到娘子哦。”南宮殘就一直這樣自言自語的一個人說着話。
上官毅在南宮殘的牀前守了一夜,天亮了看着南宮殘沒有變化的臉龐,上官毅交代齊寶強去辦理玉蘭柯的後事,結果回來後就沒看見南宮殘的身影,上官毅急的四處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