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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將石洞裡的情況和他們說了一遍,包括位置與機關,爲了讓他們能接受,初十還將白菱不言不語的情況與他們說過。
兩人都是沉默。
過了半晌,阿離將那丫環弄醒,凌非又問了她一些問題,可惜這個丫環只負責替翼王妃打開機關,並不知其他事情。
雖然沒有得到其他消息,也許這府裡還有很多隱在暗處的眼睛,但凌非和成元還是決定下石洞,去見自己的母親。
涼如水的夜色,天邊掛着忽閃忽閃的星星,明滅不定。
初十坐在亭臺中,望着夜空只覺得自己好像活了幾輩子似的,心神很是疲憊。
“孃親,孃親……”
溫溫諾諾的聲音傳來,帶着極度的喜悅,小小的人兒跑得很急,手裡還拉着另一個小不點。
夜色下,小臉蛋被風吹的有些發紅,像是熟了的紅蘋果,很是可愛。
初十蹲下身子,伸出雙手,將小人兒抱進懷裡,貪戀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木木,想孃親了?”
初十在兒子的臉上重重的親了兩口,一片溫潤。
木木嫌棄的說道:“孃親,人家都長大了,你不能隨便親人家了。”
說着還往後瞄今夕,初十瞬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道:“只是不能隨便親嗎?再過幾年,估計連抱都不讓抱了吧?”
雖然這樣說,可初十卻絲毫沒有鬆開木木的意思,木木膩在她懷裡,哼哼嘰嘰的,更加臉紅了。
“孃親,今夕也想你了。”木木說着就將今夕拉過來。
初十知曉了今夕是香草的孩子,也是很心疼,當下就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裡。
問了他們離開之後去了哪裡,兩個小人兒你一句我一句,講得繪聲繪色。
最後,木木發表意見,“孃親,爹爹真是笨,這次要不是我們幫忙,你可就見不到他了哦。”
那雙眼睛亮如天邊的星月,像是一個做對了事等着被誇獎的小模樣,分外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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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孃親的兒子最聰明瞭,比你爹爹聰明多了。”
被讚揚的小人兒很開心,笑得很肆意,不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瞬間就變成了苦瓜臉。
“怎麼了?”
初十問他,木木眼神閃爍,有些不好意思,今夕見他如此,搖了搖初十的胳膊,替木木解釋。
“孃親,二公子知道木木的身份了。”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道出木木的尷尬。
“我不是故意的。”木木的小臉都快埋進胸口了,弱弱的說着,聲音比蚊子嗡嗡也大不了多少。
初十心中一嘆,看來翼王妃並沒有說謊,也許她以前對白菱說的話也不一定是騙她的。
“孃親……”見初十不言語,小傢伙有些害怕,搖着她的手,抿着嘴委屈到了極點。
初十回過神來,見兒子委屈成了這樣,當下趕緊哄,“孃親不怪你,知道就知道了。”
“那娘問你,你喜歡你爹爹嗎?”初十鄭重的看着他。
小傢伙重重的點頭。
初十的心中憂慮更盛,她不讓木木認凌非,也是怕到時候他們兩個都傷心,尤其是木木,從一出生就沒有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也認了,又要分離。
她怕孩子受不了。
而凌非,是那麼在意親情的人,爲了他父王,能忍受害他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得風生水起,就可以想見,如果他離去,該是多麼的不甘。
對木木會有多麼的不捨。
“孃親不喜歡爹爹嗎?”
木木人小鬼大,見初十的眉頭微微蹙在一起,就知道她不開心。
初十在他頭上敲了一記,木木痛呼,嘴裡還咕噥着:“我都長大了還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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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會不喜歡凌非呢?
這一生,除了他,她不會再對誰這般傾心,更不會如此不顧一切。
“那你喜歡王府嗎?”如果凌非離開,木木認祖歸宗,那就是翼王府的主子。
如今翼王府下一代人脈凋零,木木很可能會成爲下一任世子,未來的王爺。
他會喜歡這裡嗎?
木木依舊重重的點頭,他喜歡爹爹,也喜歡孃親住在這裡,這樣他們一家人就可以不用再分開了。
長廊盡頭,有一道影子落下,初十猛然一驚,“誰在那裡?”
如今的翼王府更加的不安寧。
她小心的護住兩個孩子,冷聲斥問。
那個影子似哆嗦了一下子,而後長廊盡頭露出一個小小的身子。
他小心翼翼的往這邊看,先是伸出一顆腦袋,而後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子言,你怎麼在這裡?”木木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小子,是王府裡另一個小主子。
初十也知道了,他是月華公主的兒子。
只是想着這個孩子的來歷,初十微不可見的眯了下眼,心中觸動。
子言喜歡跟着木木,雖然母親說木木是來搶他位置的,可他不討厭他,喜歡跟他一塊玩。
子言身後沒有跟其他人,他獨自走了過來,怯怯的看了一眼初十。
他還記得這個女人,讓母親傷心的人。
木木熱情的拉着他的手,給他介紹初十。
子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喚她什麼。
“喚我姨姨便可。”她未嫁給凌非,也不認可月華公主的地位,因此便隨意點。
“姨姨。”子言小聲的喚了她一聲,見她未有不喜便放下心來。
同木木玩鬧了一小會,那邊便有人出來尋他。
當見到子言在初十身後邊,月華公主身邊的嬤嬤當下臉色就變了,“你,你沒死?”
她連子言都顧不上了,轉身就走。
初十歸來,這麼大的事,她要稟報給自家公主。
子言眼看着來找他的嬤嬤離開,有些莫名。
“回去吧,公主該擔心了。”
初十讓木木和今夕也離開,她獨自一人回到凌華院主屋。
春蘊走了過來,看到她身上有霧氣,有些心疼的說道:“爺不會出事的,你在屋裡等着就是了,還偏要跑出去做什麼!”
略帶責怪的語氣讓初十回過神來,她接過春蘊擰過的毛巾,道:“春蘊姐,凌千嫿呢?”
她歸來的消息還未傳出,只有凌華院少數人知曉。
而她也未來得及問凌非近日發生的事情。
春蘊嘆了口氣,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跟她說了一遍。
眼看着明月高懸,卻不見成元與凌非歸來,初十有些擔憂。
但想着有阿離在外面守着,定然不會出什麼大事。
初十就這樣望着燭火將歇,越發的暗淡,眼皮子也不停的在打架,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春蘊嘆了口氣,燭光漸亮,她揮手讓人將初十擡到牀上,幫她掖好被角才退出去。
初十醒來的時候已是天明,她晃了晃頭,有些難受。
“醒來了,洗漱一下用早飯吧!都是你愛吃的,快來看看。”
春蘊笑着喚她。
初十揉了揉額頭,忽然想起什麼,問道:“爺回來了嗎?”
春蘊並未覺得有什麼,搖頭道:“還沒有。”
初十放在額頭上的手微微一頓,掀了被子就下牀,從屏風上拿下外衫就往身上穿。
“你別急呀,爺做事自有分寸的。”
春蘊覺得初十太過焦慮了,但她不知道,關押前王妃的地方就在府裡。
春蘊只知道爺去救王妃,並不知道其他,所以她覺得沒什麼大事。
可初十不一樣,她對那裡很熟悉。
等初十帶着春蘊小心的趕到假山裡面時,就聽到一陣打鬥聲。
她心跳如雷,趕緊和春蘊退了出去,一邊喊道:“崔護衛,快點,他們在這裡。”
她的聲音很大,幾乎是用吼的,一邊抓起手邊的石頭就往牆壁上砸,很是用力。
很快,巡視在王府的侍衛聽到動靜就趕了過來,正準備問話,就看到從假山後衝出來四個黑衣人,就打了個照面就飛速往外衝。
這些侍衛瞬間就懵了,王府進賊了,當下就提起手裡的刀劍喊打喊殺,追了過去。
等初十趕到石洞時,就看到阿離倒在血泊中,全身上下都是溼的。
“阿離,你怎麼樣了?”初十連忙跑過去,將他的頭扶了起來。
近了才發現,他身上有很多傷,還在不停的流血,尤其胸口那裡,幾近被刺穿。
嘴角也在不停的往外冒血沫,初十嚇到了,“你……”
“春蘊姐,快去找大夫。”
春蘊也被嚇到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初十不敢移動阿離,雖然他看起來手腳都沒問題,可她還是不敢。
“爺……”
“你先別說話,大夫馬上就來了。”初十一邊安慰他,一邊從自己身上扯下來幾塊布條,想將他受傷的地方先包起來。
止住血。
然而血是流的慢了,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涼了。
阿離的眼神有些迷離,靠在初十的身上,目光卻定定的望着她。
初十知道他要說什麼,“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茗煙的。”
她心口巨痛,要是茗煙知道阿離不在了,她能承受得了嗎?
阿離扯了扯脣角,目光又望向另一邊,有愧疚之色閃過。
初十也隨着他的目光望去,臉色大變。
她忙抹掉眼中的霧氣,定睛一看,那裡是開秘道的機關。
此刻,石制的秘鑰連同機關,都毀了。
那裡只剩下一片狼籍。
而那扇石門依舊紋絲不動。
她心中充斥着絕望,低頭看向阿離,“爺和大哥都沒有出來?”
阿離費力的眨了下眼,想說什麼,口中卻只溢出更多的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