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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點點,輕風徐徐。
凌非有些傻眼,剛纔還一幅討債形象的小不點,怎麼瞬間就變成了小大人,那清透中帶着些許溫柔的小眼神,看着小女孩的表情都快要化了。
凌非怎麼也理解不了,難道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疼人了?
是他來錯時空了嗎?
今夕聽到木木的聲音真的醒過來了,眨着水靈靈的大眼,迷茫的問道:“你怎麼還沒睡,孃親說小孩子晚上不能熬夜的。”
木木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沒有犯錯,“我都睡着了,是叔叔把我吵醒的。”
木木直接將責任推給凌非,今夕的目光望過來,才發現凌非已經坐了起來。
“叔叔,你醒了,木木可擔心你了。”
今夕的眼睛一亮,扒拉開身上的小毯子爬到了凌非的跟前,問道:“叔叔你是好人吧?”
木木緊跟在她身邊,聞言道:“他當然是好人。”
今夕嘟嘴,“我在問叔叔。”
凌非:“……”
木木:“……”
於是,兩個男的不說話了。
今夕開心了,仰着小臉希冀的看着凌非,得到凌非的肯定後,她才笑眯眯的一把將木木拉了過來。
“這是我弟弟,他叫木木,他說漂亮的男人都是好人,我不信,可是他見識多,所以我纔要問問你。”
聽到她這個理由,兩父子都要無語了。
凌非心裡想,果然是孩子。
而木木則在心中嘆息,他以後要多帶今夕出來見見世面。
否則這麼天真的孩子,沒有他在身邊照顧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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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將今夕哄着去睡覺,自個又躥回了凌非的身邊,見他睜着眼還沒睡,便問道:“叔叔,那些人爲什麼要追殺你呀?”
凌非偏頭將小不點拉得近一些,不知爲何,他一向很少見人,也不喜旁人離他太近。
可自從遇上這小子,總有他拒絕不了的東西,盛在小小的清透的眼睛裡。
而他,亦不排斥他離自己過近,甚至暗暗的喜歡這種感覺。
“你是誰家的孩子?”
答非所問,木木不再看他,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而後小手搭在凌非的腰上。
嘴角揚起,笑得很香甜,嘴上卻道:“叔叔還是這麼沒禮貌,都說了這是秘密了。”
夏季穿的衣衫本就單薄,腰間那一團軟乎乎的小手隨意的搭在那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凌非的心似乎有些融化。
跟着嘴角也起了些許變化,下意識的伸手拍着木木的背,想哄他入睡。
然而,他不問了,木木卻成了問題大王。
“叔叔,你要去哪?”
“叔叔,你爲什麼一個人呀?”
“叔叔,你的家人呢,你受了重傷他們爲什麼不管你?”
“叔叔,你有妻子嗎?要是沒有的話,我把我娘介紹給你吧!”
“叔叔,你有兒子嗎?你看我如何,哦,還有今夕,不過她只能做女兒……”
“……”
再次聽到這種對話,凌非既覺無奈又有些歡喜。
清晨,一輛馬車停在小道上,木木神清氣爽的從小河邊走來,手裡拉着還有些迷糊的今夕。
他神采飛揚,小小的人兒揚着小臉,迎着朝陽,笑得天真爛漫。
不知爲何,凌非就想起了初十。
她曾經也是這般,笑得眉眼彎起,那樣的弧度是他想要的幸福。
可如今的她,卻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叔叔,你會編辮子嗎?”
凌非回過神來,木木已經走到他的面前,有些苦惱的看着他。
凌非無聲的看向他,隨後又看向他身邊的今夕,明白了。
今夕的頭髮被拆開,亂成一團,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顯然還沒弄清楚眼下的情形。
凌非剛準備搖頭,他從來都沒給人梳過頭,怎會知道這女孩子家家的頭髮怎麼梳?
可看到木木那皺在一起的小臉,思慮了一下,就接過他手裡的小梳子,一下一下的給今夕梳頭。
而木木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發現了什麼特別好玩的事情。
凌非覺得很開心。
木木此刻在想,哇噢,我爹爹是天才,不但人長得漂亮,武功超好,而且會給女孩子梳頭髮。
不過他轉眼又不開心了。
凌非給今夕挽好頭髮,一扭頭就發現這小子似乎不開心了,便問道:“你怎麼了?”
木木諾諾的嘆息:“叔叔這麼厲害,全然沒有我的用武之地,我有些鬱悶嘛!”
凌非的手一僵,“……”
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叔叔,你怎麼給今夕梳成男孩子髮式了?”
面對木木的疑惑,凌非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出門在外,扮成男孩子會方便很多。”
他不想說,他根本不會梳女孩子的髮式。
那,太考驗他的智商和手藝了。
木木眨了眨眼,算是暫時相信他了。
爲了配合他的演技,木木還給今夕穿上了他的小衣服,今夕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小美男。
起程的時候,凌非問他們借了馬,準備離開。
卻被木木攔住,他伸長了手擋在前面,仰面透過馬兒看向他,說道:“叔叔,你過河拆橋!”
凌非:“……”
衆土匪:“……”
馬兒垂下頭看他,小小的人兒太過弱了,害得它都不敢出大氣,生怕把這小子給吹走了。
今夕也跳到木木身邊,卻堅定的站在木木這邊,伸出小手攔住,她小聲問道:“木木,什麼是過河拆橋?”
木木偏頭,在她耳邊說道:“就是我們幫了他,他卻要害我們。”
“啊?你昨天不是說漂亮叔叔是好人嗎?”今夕持懷疑態度,看向馬上的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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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不知該如何解釋,小眼珠子轉了幾下,又自以爲悄然的說道:“你想啊,我們昨天幫了他,那羣壞人肯定記住我們了,可他如今傷好了卻要獨自離開,那些壞人肯定會找我們麻煩,那他不是過河拆橋是什麼?”
今夕還不是特別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不過聽着還挺有道理的。
於是,也伸手小手,兩個孩子排排站,攔在馬前,仰着小臉不服氣的看着凌非。
大當家的帶着弟兄們後退一些看熱鬧。
凌非沒辦法只能下馬,問道:“小不點,那你想怎麼樣?”
木木眨了眨眼,狀似思考,其實心中早有想法。
過了一會,擡頭看着他,道:“除非你帶着我們一起走。”
一幅我們非賴上你的表情。
“我不是去遊山玩水。”
木木撇嘴,“我知道。”
“我保護不了你們。”凌非儘量說得危險一點,讓他們知難而退。
木木堅定,“我們保護你。”
凌非:“……”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這小子。
“我要去的地方很遠,路很難走。”
“正好出去見識見識。”
凌非抿嘴,“你家人會擔心的。”
這下木木蔫了,今夕在旁看着他們對話,眼睛撲閃撲閃着,直到這時,纔開口,脆生生的說道:“木木,不然讓大鬍子叔叔他們給孃親帶話吧!”
瞬間,木木的眼睛一亮,對哦,他怎麼沒想到呢!
於是,他摘下身上的玉佩,扔給二當家的,道:“你們回帝都等我,等我回來會去找你們的,放心,我孃親很有錢會管你們的。”
最後一句纔是讓衆土匪放心的重點。
木木接下來給了他們一個地址,讓他們離開。
而凌非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兩個小不點將保護他們的人打發走,而自己瞬間就成了要帶兩個小人的大人。
“咦,木木,你也知道無香茶社?”
木木點頭,剛準備說那是我孃的,又想到凌非在這裡,瞬間就改了詞,“我有個叔叔在那裡做事,你爲什麼會知道?”
今夕很開心的跳了兩下,“我啊,我從小在那裡長大的。”
“你娘是誰?”
這下不等木木發話,凌非卻先開口了。
他想着,無香茶社是初十開的,裡面的人幾乎都是他讓華書挑的,怎麼不知道有人生了孩子。
今夕下意識的回道:“我娘叫香草。”
“香草……”凌非喃喃了兩句,卻沒想起來是誰,他打算回去再說。
那時,初十刻意的不與任何人交往過密,所以凌非也只認識在她身邊的春蘊和茗煙。
再者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問世事的人。
更何況,當初初十問他要香草出府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就直接讓人去辦了。
自然對香草沒什麼印象。
木木眼神閃爍,這小丫頭竟然還是孃親身邊的人。
那孃親怎麼會不認識呢?
看來只能回來再說了。
保護他的人都被趕走了,凌非沒辦法只能帶着兩個小人一同上路,向東方出發。
而帝都,距翼王府世子凌千燁,貪污賑災款項被下獄已有半個月,帝都再次陷入到一片水深火熱當中。
昨夜颳了一晚的大風,襲捲整個帝都,花殘葉飛,枝斷樹倒,到底可見一片殘敗,更有甚者,有的房屋都倒塌了。
像是一場預警,又像是上天給的警示。
而後,早朝的時候,皇帝摔了案几上的奏摺和香爐,大怒着將睿王世子龍天宇扔進了大牢。
現由:與東臨勾結,意圖謀害皇子。
至於箇中緣由,誰也不清楚。
初十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是傍晚,因爲朝廷封閉了所有的消息,若不是元德帝派人來接月華公主回宮小住,她也不得而知。
凌華院主屋,春蘊急急忙忙掀了簾子進來,道:“初十,王妃連夜出府了。”
“所爲何事?”
春蘊搖頭,“說是去進香,可這大晚上的,只帶了幾個丫環和侍衛,這也太奇怪了。”
經過昨夜的大風,整個王府也陷入一片凋零之中……
此刻又是夜,柔柔的風漸起。
初十來到窗前,望着漸漸暗下來的夜空,思忖了片刻,道:“春蘊姐,你立刻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