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泰惶恐,他聽出了女帝的決心,心裡雖然狐疑,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保住性命!
爲了活命,喬泰不得不低頭,說道,“女帝,我一定向宗門轉達你的意思。”
女帝臉色清冷,輕斥說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既然如此,今日以後,你就別當什麼半聖了!”
“不要!”
女帝已經出手,直接削掉喬泰的半聖修爲,讓他掉落三個大的境界,落到了問鼎境,喬泰面如死灰,狠狠咬着牙,可是又不敢發怒。
喬泰爬起身,趔趄着身體離開了,現在的他,甚至無法跨空飛行。
最後藉助一方寶器,才勉強急速離開虎牢關。
外邊枯瘦如柴的鎮南王,沒有出手,他時日無多了,剩下的日子,只想好好平靜渡過,並不想摻和這些瑣事,所以轉身離開,返回閉關之地。
天空之上,五朵巨大的蘑菇雲還在構築,欲要壓塌大地。
女帝沒有發話,喬泰也不敢收回這五宗大器,當然,以喬泰問鼎境的實力,也沒有能力回收,當下女帝小手一劃,黑幽幽的雲霧散去。
天地復歸清明,外圍站滿了數千蓄勢待發的虎牢關軍士。
五顆珠子落到女帝手心,黑漆漆的珠子,內部刻着一些畫紋,映襯出詭異光線。
女帝單手一震,五顆珠子崩碎。
陳楓走過去,感慨說道,“娘子,你這實力太恐怖了吧?簡直堪比神明,誒,什麼揮手我也能達到你的水平。”
女帝一舉一動間,都有化神奇爲腐朽的能力,讓陳楓很受挫,他們夫妻倆的實力,差距是越發巨大了。
女帝臉上的清冷散去,下一秒,化爲一個害羞的小女子形象,情深滿滿說道:
“夫君,這些日子,有沒有想我啊?我可是日日思念,夜夜盼君歸。”
不遠處的血玫瑰,頓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皮發麻。
女帝的形象,差距也太大了點?
陳楓摟住了女帝,開始卿卿我我,說這些讓人肉麻的情話,看着這對小夫妻你儂我儂,血玫瑰識趣離開了。
這只是一道女帝的印記,自然不可能做什麼事,五分鐘後,印記逐漸消散。
此時鎮南候獨自走上前,單刀直入說道,“特使,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言外之意,是否要直接拘捕嚴世亭,審判問罪。
陳楓卻是說道,“把房子建起來吧,死去的士兵,都是因我而亡,給五倍撫卹金。”
鎮南候問道,“不去深挖追罪了?”
陳楓說道,“怎麼挖?我們有證據嗎?嚴世亭從百越國回來,定然是做了十足準備,不可能給我們留下什麼把柄,這時候衝過去,說不定會被他反咬一口。”
鎮南候不甘心說道,“可你險些喪命,此事就此了結?”
陳楓說道,“晉國公府,總有倒黴的一天。”
隨後鎮南候安排陳楓到另一處居地,沒多久,嚴世亭再次來訪,他表情十分不自然,出動兩個半聖,都沒能殺死陳楓這個煉體境一重的渣渣,這個結果,讓嚴世亭不能接受。
他此行是爲了求情,因爲晉國公府派來的人馬,在路上,先是被神秘人打劫,爲了儘快趕到虎牢關,晉國公府的老管家,不得不下令,在道路上搶奪別人的馬匹。
結果呢?
卻誤打誤撞搶了柴家的人,到達虎牢關後,直接被鎮南候派人緝拿關進了牢獄。
柴家,一個沒落的贏國大族,雖然在國都朝廷,沒有什麼話語權。
可畢竟曾經是一個龐然大物,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此事一旦鬧到國都,晉國公府的臉面絕對要蕩然無存,成爲其他富族的笑話。
現在又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節點。
爲什麼?
因爲謫仙酒樓出面,要與他嚴家結盟合作,特殊時期,嚴家絕對不能讓此事節外生枝。
嚴世亭也很困惑,爲什麼出事的時候,柴家的人,偏偏就出現在那片區域?
他總有一種感覺,彷彿柴家的人是故意撞上槍口,在故意坑害晉國公府,奈何他沒有證據,更讓嚴世亭覺得棘手的是,老管家一向狂妄自大,搶人家的馬匹就算了,居然還打傷了人。
嚴世亭不是空手而來,帶來了許多名貴古董,甚至還贈送上兩顆有價無市的丹藥。
一顆問鼎丹。
顧名思義,服用過後,配合一定的天地靈粹,可以讓人快速衝煉體境晉升到問鼎境。
一顆天象丹。
同樣能讓武道高手,直接跨到天象境的行列。
可以說都是能讓人瘋狂的“天藥”,服用下去,就能開掛般升級。
對此,陳楓自然是大方手下了,白嫖的東西能不要,那不是腦袋進水嗎?
“特使大人,此事就全權拜託了。”離開前,嚴世亭做了個讀書人的禮數。
“放心,我會找柴家說理,讓他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陳楓虛僞回道。
隨後。
陳楓沒有去找柴家的人,而是來到了監獄裡。
同行的其他文武官員,不久前已經都釋放,恢復自由,當然他們也不是白白出獄,他們背後的家族,都給鎮南候送上了不費厚禮。
“我要見鎮南候大人,快去傳令,你們都耳聾了嗎?”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晉國公府的老管家牛洪,你們竟敢無端捉人,該當何罪?”
“有罪的是那個小贅婿,該死的小贅婿,給朝廷重臣無端假罪,還將我家主子吊在城樓上,罪大滔天,應該凌遲處死。”
……
牛洪扯着一副大嗓門,叫叫嚷嚷,可惜外邊的獄卒,無一理會。
因爲牛洪是晉國公府的老管家,地位不低,一貫凶神惡煞的牢頭也不敢招惹,爲了不惹得一身腥,乾脆躲到了外邊,求個清閒。
看到陳楓來了,牢頭立刻丟掉手上旱菸,整理衣衫,“特使大人,您怎麼來了?”
陳楓問道,“你不在牢獄看管,跑外邊玩忽職守?”
牢頭連忙說道,“特使大人,不是我偷懶,實在是牛管家咄咄逼人,就這小半天功夫,罵罵咧咧,連我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
陳楓說道,“你身爲牢頭,害怕一個犯人?”
牢頭低着腦袋,說道,“特使大人,我也有一家老小,怎敢得罪一座勢力龐大的晉國公府。”
陳楓說道,“平日裡,遇到不負管教的犯人,你都是怎麼處置?”
牢頭硬着頭皮回道,“一般拖到囚牢外,老一套殺威棒,犯人如果還不老實,就烙鐵伺候,接着將犯人的腦袋摁進馬桶裡,一套流程下來,犯人基本上都老實了。”
陳楓說道,“牛管家看來是個硬骨頭,你現在進去,給我好好伺候。”
“伺候?”
牢頭不明所以,不知道是好吃好喝供着,還是下死手。
陳楓說道,“這是一張認罪書,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讓牛管家簽字畫押。”
認罪書上的罪名,可是不輕。
陳楓一共給這位牛管家羅列了五項大罪,隱龍會手段通天,調查一個小小的管家,挖掘秘密,簡直不要太輕鬆。
牛管家做過的壞事,害過的人,自然也都能一一找到。
陳楓不想牛管家活得太舒服,哪怕你要砍頭了,牢裡該要遭的罪,一樣也不能少。
“吳德,你負責監督,嚴世亭一定買通了很多關係,要力保老管家。”
“這是國君給我的特使令牌,誰敢猖狂,一柄關入打撈。”
吳德撓撓頭,小聲問道,“軍師,嚴世亭那邊可是給了我們不少好處,我們這麼做,會不會被他捉住把柄?”
陳楓說道,“嚴世亭給的所有錢財古董,我都讓送給了鎮南候,當做軍資。”
事情鬧上了朝廷,陳楓也能理直氣壯,說我沒有貪似,錢財我都用來守衛邊關了。
別人還能說什麼?
難道保衛疆域邊關也有罪?
陳楓又說道,“這些年來,晉國公府應該有不少秘密勾當,最好能從牛管家嘴裡套出來。”
不久後,老頭和吳德進入監牢內,烏漆嘛黑的牢獄,油燈忽明忽暗,空氣裡,瀰漫着嗆人的腐爛怪味,地面上,隨處可見乾涸的血跡。
脫落的牆皮,鏽跡的鐵欄,散落的枯草……都在述說這是一個儼如地獄的地方。
“來人,將牛洪給我拖出來,殺威榜伺候。”牢頭喊話。
還在牢裡罵罵咧咧的牛管家,頓時變得怒氣衝衝,隔着欄杆,指着牢頭鼻子罵道,“姓許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區區小牢頭的角色,你也敢對我動刑,反了天了你,我警告你,立刻將我放出去,否則的話,要你家破人亡。”
死到臨頭,牛洪還在狂妄自大,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
最終牛洪被四個獄卒拖出牢外,上了木枷,腳上也加了沉重的鐵鎖。
什麼是殺威榜?
其實和執行軍棍差不多,一共是三十六道殺威棒,一通打下來,不死也要半殘。
“興許的,你今天要是敢對我執行殺威榜,我牛洪發誓,以後一定要你死無葬身。”牛洪掙扎着,破口大罵,結果牢頭也是怒了,一棍子砸在牛洪腦門上,牛洪慘叫一聲,滿頭是血,險些昏死過去。
“給我狠狠打!”
牢頭怒上心頭,親自拿起了殺威棒,對着牛洪就是一陣瘋狂輸出,一邊狂揍一邊說道,“牛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