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一個小時,花魁大船左側船體的圖案,終於完成,只是這條要參加競選花魁寶座的畫船,顯得有些怪異。
船身一側,畫的是一幅幅美豔動人的女子歌舞圖,彈琴奏曲,吟聲高唱,或在縷縷縹緲雲霧中,展示婀娜多姿的妖豔舞姿,場面令人血脈噴張,欲罷不能。
另一側的船身,呈現截然不同的畫面。
這邊有宮殿,有王子,有公主,有女巫,每一幅前後關聯,形成巨大的油彩漫畫。
甚至上邊還有一句句情景對話。
描述的是王子與白雪公主的故事。
總之,船身兩側,呈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畫卷,一邊熱情奔放,如情似火。
一邊節奏輕快,令人感到心神愉悅。
陳楓還給黃良一個提議,在清河來回巡演時,每隔三百米,最好將船身翻轉,讓兩岸的百姓們,能清楚看到船身兩側的圖案,引起共鳴。
黃良覺得不靠譜,可還是聽從了建議,畢竟他因爲他的疏忽,花魁大船險些焚燒殆盡,黃良必須要挽回敗局,如今他的希望,全在陳楓身上。
陳楓走近,壓低聲音說道,“我傳授給雲曦的維也納華爾茲,爲雙人舞,最好給他選一位有絕世容貌的英俊帥男子,兩道影子追逐,如王子與白雪公主在幸福生活,勾勒出一幅幅如夢如幻的場景。”
“陳軍師,雲曦很聰明,她已經找到自己的舞男,正在加緊時間演練。”
陳楓釋然,難怪當時雲曦的眼睛裡,雙目忽然閃爍亮光,原來已經看透了。
黃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
“陳軍師,我們明着坑了晉國公府,嚴檜那條老狐狸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我擔心他會在花魁競選賽上,派人搗亂,你說要不要先發制人?”
陳楓搖搖頭,說道,“沒必要,嚴檜不敢大聲旗鼓,因爲嚴世亭謀反的事,他現在要想着如何亡羊補牢,穩住大局,沒工夫跑來鬧騰。”
黃良說道,“不怕萬一,就怕一萬,我還是請一位武道強者貼身保護吧!”
“誰啊?”陳楓問道。
“我老妹,黃英。”黃良看着一個方向,幾十米外,一個女子正款款走來。
“你妹……”
陳楓心情複雜,爲什麼?因爲這個黃英的形象真是不忍直視啊!
一米五左右,小黑妹的一個,五官極爲不屑貼,小眼睛,扁鼻,寬下巴,體重估計能超過一百五十斤,一米五的身高,加上一百五十的體重,絕對是一副不忍直視的畫面。
陳楓看了看,發現自己有些噁心反胃。
他絕沒有歧視土肥圓的意思,就是……純粹……覺得胃裡不舒服,想嘔!
黃良表情認真說道,“陳軍師,別看我老妹其貌不揚,可她是一個武道天才,最主要是她已經達到半聖修爲,利用一門古老的武道秘籍,將自己壓低了一個境界,可以出其不意,鎮壓敵手,有半聖保護,你的性命絕對無憂。”
“好吧!”
“多謝好意了!”
陳楓沒有拒絕,他惹上了一向護短的周家,以周家人的心性,難免要暗箭傷人,有這位醜女人陪伴左右,安全是能得到保證的。
“陳公子,小女子有禮了!”黃英走到近前,行了一個大家閨秀的禮數。
可以想象,一頭黑黑的肥豬,直立站着,給你鞠躬行禮的畫面。
陳楓表示,自己的胃又不舒服了。
又一個時辰後,清河兩岸,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圍攏而來。
不到十點鐘,估計已經來了四十多萬人。
在清河鎮最好的一片水域,東側搭建了一片高臺,設立了貴賓席位。
只有達官貴胄,或者謫仙酒樓邀請的貴賓,纔有資格坐鎮。
陳楓入席時,已有幾十個富商,官員到場,沒人與陳楓打交道。
陳楓坑害了西南行省首富沈三千,成爲了商人死對頭。
後來號令兵馬,攻佔半個西南行省,贏國的武將自然對他存有敵意。
陳楓掃視一眼,沒發現熟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乾脆仰頭呼呼大睡。
他昨晚忙了一夜,身心疲憊,他不是武道高手,需要和普通人一樣睡覺休息。
中午十二點,這片清河鎮最好的水域兩岸,人頭攢動,呼聲不斷。
不下於百萬的人羣聚集。
一聲聲禮花爆響聲中,一艘花魁畫船緩緩駛出,花神酒樓的船隻。
簡直就是一艘黃金船,漆體透着金黃色澤,熠熠發光,極爲刺眼。
船身雕刻着一朵朵古老的黃金花朵,陽光照射下,這些花朵居然在悄然綻放,頓時引起一陣又一陣人潮喧囂,黃金船駛到中央。
奏樂聲響起。
伴隨着急促激昂的樂聲,慕千雪緩緩走出,她身材挺秀,婀娜多姿,身披一件古老的女武士金色戰衣,將身材襯托得無與倫比。
現場一片死寂,能聽到許多人吞嚥唾沫的聲音。
無數貪婪的目光,聚集在那道禍水級的佳影上。
“臥槽!不按常理出牌啊?”
“往年的花魁競賽,不都是身披紅衣,化濃妝,跳火辣舞蹈嗎?”
“年年都是扭腰,誰不看膩了?”
“這樣挺好的,我要是有這麼個老婆,減壽二十年都行。”
“我願意減壽三十年。”
“我五十年。”
“你們過分了啊,有沒有點羞恥心,我出一百年。”
“滾……”
……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後,場面再次安靜下來。
隨着象徵殺戮的音樂聲響起,河面激起一重重波瀾。
黃金船繼續緩緩行駛,當着上百萬人的面,朝着清河上游駛去。
一路上,慕千雪開始演練一套古老的女武功法,引來真正歡呼。
謫仙酒樓的花魁船出現。
一艘左右兩側,顏色截然不同的大船,右側是一個個妖媚的仙子。
左側則是一幅幅花裡胡哨的畫圖。
“什麼情況?”
“這艘船好奇怪,怎麼給人不倫不類的感覺?”
“聽說昨天夜裡,有歹徒出現,將船隻燒燬了一半,船殼左側的圖案,估計是連夜畫上去的。”
“花魁船還會遭到襲擊?謫仙酒樓幹什麼吃的?”
“但願雲曦仙子安然無恙。”
“船殼左側有字,王子與白雪公主?我去,怎麼還有許多對話?”
“這可得好好看看,說不定是雲曦仙子親自揣摩的愛恨纏綿故事。”
……
這種情況下,另類,說明能引起更大的注意力,謫仙酒樓的這艘“怪船”,如今就成爲了全場焦點。
“嘩嘩……”
當一身古歐風格的雲曦出現,瞬息間,再次引起天大喧囂。
“太美了……”
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雲曦長得水靈靈的,皮膚仍然如雪一樣的白嫩,臉色仍然透着血一般的紅潤,頭髮仍然如烏木一樣又黑又亮。
她的裝扮很顯年輕,臉上有一雙帶着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如一位未經世事的天真美麗的小公主。
她站在陽光下,輕輕地一搖頭,那頭髮就會閃出五顏六色地光環。
純正,柔弱,可愛,美麗,清純……
一時間,所有人男人近乎窒息,每個人都生出一種感覺,想要橫刀立馬,立刻衝上那艘大船,手持利劍,保護這位柔柔弱弱的小公主。
“原來如此,她就是船體外層描畫的白雪公主,真的好美啊!”
“高貴優雅,彷彿在心裡融化了。”
“上邊的故事,一定就是她的故事。”
“簡直太美了,我願意立刻爲守護她而戰,爲她去死,百戰無悔。”
“你們看,白雪公主對我笑呢!。”
“誒呀,你個癩蛤蟆,你哪來的嘴臉,人家明明是對我笑。”
“錯了,是對老朽微笑。”
“老大爺,你這把年紀了,就別出來起鬨了吧?”
“沒關係,老大爺雖然老了,可和你們一樣,都喜歡十八九歲的小姑娘。”
“爲老不尊,呸!”
……
無數喧囂聲中,維也納華爾茲音樂聲響起,旋律輕快,讓人如浴春風。
一身白色公主服的雲曦,在甲板上輕輕跳着,如一個美麗動人的小精靈。
岸上的人,許多跟着旋律,也在扭頭擺手,跟着哼唱起舞。
今天的女主角。
誰也搶不走,一定是謫仙酒樓的雲曦仙子。
貴賓席。
有人發出一聲冷哼,循聲望去,是周家的年輕話事人周少聖,他陰沉着臉,揣緊拳頭,最後又扭頭惡狠狠瞪了陳楓一眼,殺氣騰騰。
那些支持花神酒樓的達官貴胄,頂級富豪,同樣板着臉,氣憤不已。
感受到莫大殺氣,陳楓緩緩醒來,當看到遠處的景象,他笑了。
隨後他朝着周少聖方向,豎起一根中指,冷嘲熱諷說道:
“姓周的,老實說,我懷疑你腦子有病,如果你腦子不是被門夾了,怎麼會設計出一個“黃金女武士”的腦殘主意?拜託,我們這是競選花魁,不是選滿身肌肉的女壯漢……”
周少聖忍不住站起身,冷森森說道,“陳軍師,你有什麼得意的?勝負,一切並未可知!”
陳楓往後依靠,輕鬆說道,“但凡你長眼睛,都能看出現在誰的人氣高。”
周少聖鼻孔噴冷氣,說道,“接下來的獎賞環節,才能決定誰的人氣高,論資產,論底蘊,論錢財,你有哪一樣可比我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