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府上令?將要率部進入雁門城,明知道女帝已招贅成婚,總督府爲什麼還如此招搖?”龐武洲困惑說道。
女帝眼神幽冷,淡淡說道:
“總督府張家,在贏國是個絕對的龐然大物,還拿到了賜婚旨意。”
“有國君在背後撐腰,他們怎會甘心?”
……
迎娶了女帝,相當於得到整個雁門城的統御權。
哪怕女帝已經招贅成婚,心有不忿的張家,肯定會想盡辦法,逼迫女帝另外做出選擇。
副城主唐菲菲憂心說道,“有國君聖旨在,我們也不敢公然抗旨啊?”
一道聖旨,猶如懸在雁門城上的一把催命劍。
女帝看向陳楓:
“陳軍師,你覺得此事,應該如何應對?”
陳楓回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張家再霸道,也不可能讓女帝你休夫改嫁吧?”
休夫?
改嫁?
女帝臉色不悅,陳楓你什麼能用點好詞?聽着怪彆扭。
賀平忽然說道,“女帝,我覺得爲今之計,只能破財免災,奉上雁門城一部分財富,獻給張家,以此平息來自總督府的怒火。”
呃?
女帝神色不滿,態度堅決道,“雁門城的財富,屬於雁門城的子民,我不可能平白無故給張家。”
陳楓也離開道,“對,一分也不能給,寧願丟給街邊乞丐,也不能給張家。”
張家要的也不是幾箱金幣,而是整個雁門城。
面對一個野心勃勃的貪婪總督府,你有多少錢?也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
示弱,就等於自取滅亡。
賀平不死心,勸說道:
“女帝,我們即將面對北邊武國近十萬的軍隊,萬一總督府發難,從後方,扣住支援的糧草軍械,我們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陳楓白了賀平一眼,你這老東西的想法太天真了吧?
雁門城不是富庶城池。
那點財富,根本入不了總督府的法眼!
女帝嗔怒說道:
“賀平,你什麼意思?讓我把雁門城挖空,再守這座空城還有意義嗎?”
說罷!女帝憤怒離開了議事廳。
大紅喜字的房間,女帝坐在一塊銅鏡前,神色憔悴,容顏雖然風華絕代,可也透着深深的疲憊。
一人撐起一座雁門城,對於女帝來說,還是太沉重了。
她終究是個女人,也需要一個肩膀依靠。
陳楓走入,語氣溫柔說道,“娘子,這事交給我,我陳楓敢用腦袋保證,什麼總督府張家,什麼賜婚聖旨,通通都給他碾碎了,丟進下水溝。”
“說歸說,你的手放哪呢?”女帝扭頭,嫌棄說道。
“想給你揉揉肩,放鬆放鬆。”陳楓尬笑。
女帝沉默了良久,纔開口道:
“陳楓,如果雁門城保不住,以後你去太玄宗門避難,他們會給你庇護。”
“在太玄宗門當個掃地的,也好過丟掉性命。”
身爲女帝的丈夫,本身就是一種罪。
陳楓無語,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嗎?
不過女帝的擔心,爲他着想,還是讓陳楓心裡升起一陣暖流。
陳楓那對深邃的眸子,忽然變得堅毅說道:
“天塌下來,我陳楓頂着。”
此話一出,女帝怪異盯着陳楓,心想,你這人也就會喊幾句豪言萬語吧?
陳楓走出屋門,心有感應,扭頭看向遠處。
他低頭離開,心頭自言自語唸叨,“黑衣斗篷的半聖獨孤墨,是你嗎?”
贏國,有三尊半聖。
女帝是其一。
還有一位在國都,寸步不離,保護國君的安全。
最後一位名叫獨孤墨,此人行蹤詭秘,居無定所,最大的特點就是——貪財!
半聖貪財,聽起來怪怪的。
不過窮文富武,武道修爲越高,需要的資源也就越多,獨孤墨沒有背景靠山,一切求己,聽聞只要出足夠多的價錢,就能讓半聖獨孤墨辦事。
“系統,舌戰羣儒氣場壓制,可以壓制一尊半聖嗎?”陳楓在腦海裡問道。
“不能!”系統回答。
“有什麼法子?”陳楓再問。
“除非氣場壓制升級!”冰冷的系統聲音響起,讓陳楓頓時心頭狂喜,系統開始介紹分析,說“舌戰羣儒”氣場可以用軟飯值提升。
下一階段,是擁有更大氣場的“氣吞山河”!
氣勢可以吞沒山河,氣魄吞天。
“宿主,系統經驗值不足,軟飯值不足,睿智稱號不足,無法對舌戰羣儒升級。”
陳楓傻眼,“可以消耗軟飯值,使用一次氣吞山河壓制嗎?”
系統沉默,似乎在內部計算數據,許久才發出冰冷聲音:
“宿主,花費500軟飯值,可使用一次氣吞山河氣場。”
陳楓,“……”
系統你太坑了吧?
我現在恰好就有500軟飯值,不多不少,我沒有證據,可感覺你是故意的。
“消費500軟飯值!”
陳楓心頭在滴血,好不容易攢起來的軟飯值!本想升級那口抽獎獲得的青銅軟飯碗,現在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叮!恭喜宿主獲得氣吞山河一次;可壓制半聖,持續三秒,不得動彈。”
陳楓,“……”
才壓制三秒鐘?你這純屬坑人啊!
傍晚十分,陳楓還是一臉鬱悶,準備一場宴席的迎客廳,人來人往,可氣氛卻十分壓抑。
總督府的人馬到了。
張天鶴走在前,大太監蔡全在右側,左側是從四品的太平城知府任泉。
後方還有幾個不知名的文官武將跟隨。
接待事宜,並不是女帝,而是副城主,畢竟不是總督張天成親臨。
寒暄落座,女帝和陳楓攜手出現,夫婦同行。
看到拉着女帝的陳楓,張天鶴麪皮抽搐,目光一下變得陰蟄,渾身戾氣陰狠。
“天鶴將軍,蔡公公。”
“蒞臨雁門城,不勝榮幸。”
女帝風輕雲淡說着,又介紹道,“這是我的夫君陳楓,招贅入府,我們昨夜已拜高堂,入洞房。”
此話一出,不少人盯着陳楓這個天殺的幸運兒,有些女帝的狂熱追求者,更是殺氣騰騰,簡直恨不得將陳楓大卸八塊,剁碎喂狗……
總督府的人馬,沒有一聲恭喜,集體沉默。
大太監蔡全煞白的面孔,表情難看。
雖然事先得知女帝急匆匆成婚,可蔡全還是感覺自己被扇了一巴掌,他這趟從京都千里迢迢趕來,帶着國君聖旨,就是爲女帝賜婚的。
可女帝你什麼態度?匆忙忙找個低賤下人成婚,不是打我的臉,而是扇國君臉面啊!
張天鶴則陰沉着臉,坐在那,如一頭隨時發難的可怕野獸。
本就壓抑的迎客廳內,氣氛更是緊張壓抑,有點讓人難以呼吸。
陳楓笑着,“來者是客,雁門城招待不週,還望各位海涵。”
“陳楓?真是可笑啊!”
“一個出身低賤的無用廢物,這有你說話的份嗎?”張天鶴直接撕破臉皮,他也沒辦法,女帝已經招婿成婚,放低態度沒什麼卵用,倒不如拔高氣勢壓人,當然,能讓陳楓這種廢物羞愧自殺,那就更好了。
張天鶴對女帝早已垂涎三尺,做夢都想將美人攬入懷中。
陳楓不死,他只能乾瞪眼。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陳楓,“天鶴將軍,你什麼意思?想單挑比比嗎?”
“哈哈哈!”
總督府的文官武將大笑,覺得陳楓這人絕壁是腦袋進水了,憑他?也想跟天鶴將軍單挑?
要知道張天鶴可是文武雙全,前年的文狀元,去年的武狀元,問鼎境五重的武道高手,在贏國,找不出第二個文武狀元的人來,絕對的天之驕子。
也是龐然大物張家的驕傲,未來張家的掌舵人。
相對而言,陳楓有什麼?一個小小的府邸下人,能認識幾個字?
而且武道修爲連煉體境一重都不到,戰力渣到不行。
“女帝招贅的這個傢伙,是白癡吧?”
“依我看,是腦袋進水了,纔會在這迎客廳上瘋言瘋語。”
“天鶴將軍一個眼神,恐怕就能碾死他,還敢出言單挑?怕是沒死過。”
“碾死他,就好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
聽着總督府人的議論,雁門城高層等人一個個臉上無光,無地自容。
偏偏還無法反駁。
因爲陳楓本就是他們口中一無是處的卑賤的螻蟻!
陳楓橫前一步,“天鶴將軍,敢不敢比?沒種的話,哪來滾哪去!”
雁門城高層等人額頭冒黑線,要不是顧及顏面,他們真想上去胖揍一頓。
張天鶴緩緩開口,“如果你輸了,解除婚約,從此不得在贏國出現。”
陳楓反駁說道,“如果我贏了,總督府需奉上千萬軍資。”
張天鶴邪異一笑,“成交!”
女帝沒有阻攔,因爲陳楓立下了軍令狀,他有十成把握。
女帝雖然半信半疑,不過眼下的局面,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應對。
而且張天鶴的刁難,只是開胃小菜,必須速戰速決,以應對後續更猛烈的暴風雨。
隨後。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出現,此人名爲周義,退隱多年,曾擔任帝王的師傅,在贏國具有無上的權威,而且這位周太傅爲人公正,是出了名的嚴師,由他主持文鬥比試的公允,雙方都沒有意見。
連帝王的師傅都請到了雁門城,總督府人馬此行,絕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文鬥題目,就已雁門城爲題!”周太傅開口道。
不到三分鐘,張天鶴執筆點墨,很快寫出一首。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
“他年我若爲雁將,報與桃花一處開。”
……
這首詩很好,柔情與豪氣皆在字句行裡,而且透着一股野心。
連周太傅也不禁稱讚,說有張天鶴這等後輩人傑,未來這贏國的邊疆,定然牢固無虞。
衆人忍不住在心中默唸,體會當中意境。
“你這詩,很垃圾!”
陳楓一句話,將大家思緒拉回到現實,隨後他又聳聳肩,不以爲意說道,“天鶴將軍,瞪我也沒用,你這詩簡直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