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軍師,怒水城一戰,我方大獲成功,如今已接管怒水城,兩萬水師也是囊中之物。”
陳楓從傳令兵接過一份奏報,然後心生感慨,渾身戾氣纏繞的黑起,果然是一個嗜血殺神啊!
怒水城一戰,足足殺戮了近三萬人。
城池內外血流成河,
外邊的怒水江據說流血漂櫓,半條江流都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猩色。
“給黑起發令,讓其一天之內,急速行軍,掃蕩怒水城後方十五座城鎮,將半座西南行省掌控於手中。”
陳楓仰頭看天,空中烏雲翻滾,一場暴雨即將沖刷大地,西南行省,也開始變天了!
宋家女帝兵馬,一天之內,橫掃半個西南行省的事,很快傳遍了贏國。
舉國震驚,無不駭然。
原本奉命調走的彭門大營,去而復返,再次君臨城下,距離紅土城三十里外駐紮。
背靠大山的紅土城,就是一道分界線上的據點。
消息傳出去的第二天,聶飛率領一萬兵馬趕到,隨後黑起也率領三萬兵馬增援,雙方對峙。
贏國朝廷,此時鬧翻了天,無數奏本飛到皇帝贏廣面前,要求調度大軍,掃清禍亂,鎮壓宋家女帝兵馬,首富半個西南行省,但是贏廣這個時候稱病,一切行動暫緩。
有人說贏廣被氣得吐血昏迷了。
有人說贏廣在與謀士商議,制定對付宋家女帝兵馬的策略。
也有人說宋家女帝敢肆無忌憚,佔領半個西南行省,與贏廣有暗中協議。
總之,消息滿天飛,全國震動。
紅土城。
由隱龍會通虛境高手柳暮護送,加之屠大跟隨。
陳楓趕到這裡時,宋家兵馬與朝廷兵馬發生了十幾次戰役,規模不大,雙方互有損失,若非陳楓三申五令,讓黑起守住戰線即可,恐怕黑起一怒之下,會率領大軍,襲殺十多萬大軍的彭門大營。
“軍師,贏國各部兵馬還在調度,聚集,半天時間,已經有三十萬大軍在虎視眈眈,我們真要守住這座小城,不去主動出擊?”城頭之上,黑起舔舐嘴脣說道,他一對深邃的眼眸,如貪婪弒殺的野獸寒芒。
幾十裡外,黑壓壓一片,數不盡的朝廷兵馬在涌動,刀光劍影,塵土飛揚,旗幟飛揚,感覺每人一口唾沫,就能將紅土城淹沒。
紅土城易守難攻,三面環山,並且又是山口方向,三十萬朝廷大軍,在這裡根本施展不開,無需顧慮。
陳楓說道,“黑起,你覺得誰在這裡統御,抗衡朝廷兵馬,最爲合適?”
現在要挑選一個守城大將。
年輕的疾風將軍聶飛,適合千里奔襲,適合打閃電戰,卻無法擔任守城重任。
何況對面可是三十萬大軍,想要守住一座紅土城,並不簡單。
黑起說道,“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
言外之意,與其被動挨打,倒不如放開了手腳,與敵人來一場血戰。
陳楓堅持說道,“你有合適人選?”
黑起說道,“龐武洲,可以擔任守城重任。”
陳楓立刻道,“屠大,命人傳令,讓龐武洲將軍速速趕來紅土城。”
黑起扭頭,神色糾結看着陳楓,說道,“軍師,你當真要如此被動?”
陳楓揮手,說道,“不着急,有貴賓要來了。”
紅土城一處議事廳,陳楓和黑起等待了幾分鐘,不速之客果然來了。
“陳軍師,你怎知道我會暗臨此城?”臉上一副惡鬼面具惡鬥閻西山開口。
與往常一樣,閻西山的聲音沙啞如干屍,格外難聽。
閻西山的到來,自然代表的是國君意志。
其實閻西山很頭疼,離開國都時,皇帝贏廣在皇宮都TM氣瘋了。
將陳楓罵得狗血淋頭,說什麼當初許諾由你宋家女帝管理西南行省,可是,沒有讓你直接出兵攻城啊!簡直大逆不道,猖狂至極。
後來罵累了,召來閻西山,讓閻西山走一趟西南行省,警告陳楓,交出俘虜的一衆西南行省文武官員,還有退出龍城虎城,否則的話,兵鋒所指,皆要毀滅。
當然最前線的雁門城,太平城,怒水城,可以交由宋家女帝統御。
閻西山趕到紅土城一看,頓時傻眼了。
麻蛋。
陳楓居然在一座小小的紅土城,屯兵數萬,哪有半點會妥協的意思?
而且宋家女帝的兵馬,野心很大,可能想要整個西南行省的統御權啊!
讓陳楓乖乖讓出紅土城,龍城,虎城,以及近百個城鎮,很不現實啊!
陳楓平靜說道,“閻大人,請坐!”
黑起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連如刀削,目如利劍,囂張說道,“閻西山,如果今早你是來勸言,讓我等臣服歸降,不用浪費氣力了。”
“並且你走不了,哪怕你惡水臺手段通天,我也會留下你的命。”
先禮後兵,惡膽殺心,明目張膽的當衆威脅,這很黑起。
陳楓也懶得阻攔,讓黑起做個純粹的惡人,負責唱黑臉,其實也挺好的。
旁邊還有個臉色慘白,彷彿患病的柳暮在虎視眈眈。
閻西山再牛逼,也要倒吸兩口冷氣,開口說道,“陳軍師,來者是客,你這樣不厚道啊!”
陳楓說道,“贏廣派你前來,是不是要我退回大片土地,只讓我統御西南行省最前線的三座城池?”
閻西山說道,“是。”
陳楓說道,“告訴贏廣,我替他抗住北邊超級大國的威脅,要半座西南行省,並不過分。”
閻西山說道,“陛下重怒,恐怕將生戰禍。”
陳楓說道,“國君的意志,無法更改了?”
閻西山如實說道,“恐怕很難,宋家女帝佔據半個西南行省,師出無名,屬於謀反朝廷,如果陛下不動兵,怎麼讓天下臣服?陳軍師,實不相瞞,我過來前,單單一個時辰內,就有二十幾波朝廷忠臣上奏,並且是死諫。”
陳楓問道,“贏廣一定要動兵?”
天高皇帝遠,這裡也沒有外人,直呼皇帝名號,陳楓並不覺得欠妥。
閻西山說道,“哪怕陛下能壓下一衆反對聲音,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閻西山沒有繼續說下去,言外之意,會有立功心切的將軍,掀起戰禍。
黑起說道,“你來之前,朝廷已經派遣小股部隊,跑來紅土城襲擊。”
閻西山說道,“陛下的話,我已傳達,陳軍師你該如何決斷?”
陳楓目光堅毅,一字字說道,“告知贏廣,若是逼急了,我要整個西南行省!”
黑起冷森森笑了,這纔是他需要的雄主。
不殺戮!
人生何來意義?
臉色帶着一種病態的柳暮,無奈苦笑,心想這軍師、將軍兩人,絕對是兩個瘋子。
區區不到十萬兵馬,就想佔據整個西南行省,難啊!
閻西山告辭,說道,“陳軍師,一家之力,要抗衡一國之力,望你慎之又慎!”
等閻西山走後,陳楓徹底變臉,口吐芬芳喊道:
“狗RI的贏廣,簡直是既當表子,又想立牌坊,天底下有那麼好的事?”
“想讓我退守最前線三座城池,利用宋家女帝的兵馬,跟超級大國軍隊死拼,他贏廣來個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真是想得美,他丫怎麼不去做白日夢?”
“有臉說壓下朝廷衆多反對聲,外邊三十萬軍隊哪來的?沒有他贏廣調令,誰敢來戰?”
“欺負我一家之力,不敢跟你一個國家死拼嗎?未免太小瞧我陳楓。”
……
剛纔還儒雅軍師的陳楓,一轉眼,形象大變,如街頭罵街的潑婦般口吐芬芳。
看着臉紅脖子粗的陳楓,旁邊的黑起,柳暮額頭冒黑線。
隨後陳楓轉身,如一個決策千里之外的無上軍師,下達命令說道:
“黑起,聽令,命你今夜出兵,襲殺朝廷三十萬大營。”
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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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楓將一份事先準備好的攻伐計劃遞過去。
黑起起身,渾身殺氣騰騰,屋裡的溫度驟降,高大魁梧的黑色軀體走出去時,獵獵生風,宛如一頭惡魔出世,降臨人間,即將開啓一場血腥殺戮。
柳暮嚥了一口唾沫,“陳軍師,你這是開玩笑嗎?”
陳楓說道,“贏廣當表子,還想立牌坊,我怎麼也得給他送去一份厚禮吧?”
當夜,黑起率兵三萬,三路衝擊,趁着朝廷三十萬兵馬立足不穩,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一晚當真是殺得血流成河,敵軍敗退,留下了一萬多屍體。
三十萬大軍混亂撤退,踩踏者不計其數,大部分死去的士兵,都是被自己人積壓踩踏致死,經此一戰,朝廷兵馬徹底百里,沒有了往日喧囂。
然而,還未等朝廷整頓兵馬,天亮前,黑起再次殺出。
這一次可就是來狠的了,黑起率領一千死侍,狂衝中軍大營,隔空遙望,手持魔刀的黑起,簡直就是一尊凶歲魔神,所過之處,血糊糊的人頭飛起,沾着死,碰着亡。
三萬,對上三十萬,原本沒有一點勝算。
可是黑起太猛了!
如入無人之境,宛如一尊撼地貔貅,無人可擋,殺得朝廷兵馬惶惶不安,那些指揮大將看着橫衝直撞的黑起,一個個也都發怵。
不斷派兵圍剿孤軍深入的黑起,可是擋不住啊!
最後朝廷大將放棄了,尤其是統帥差點被碾殺後,不得不下令撤退。
“殺心太重,有違天和!”
柳暮搖頭說道,“黑起這人的結局,未來一定會死的很慘。”
陳楓問道,“你說黑起有晉升武道半聖的可能嗎?”
柳暮堅定說道,“絕無可能,古往今來,幾乎沒有以殺證道的存在。”
陳楓再問道,“以前那些什麼武神、劍神之類的武道天花板強者,難道沒有殺戮?”
柳暮解釋說道,“有殺戮,但適可而止,他們都是與頂級的強者交鋒,黑起對付普通的士兵,依舊狠厲如魔,暴戾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一時成魔,未來的上限註定不會太高。”
對於這一點,陳楓不認同,他覺得黑起潛力無限,以殺證道,並非不可能。
“殺”字在心,一條路走到黑,何嘗不是一條武道路途?
幾個小時後,渾身血跡斑斑的黑起,滿身猩血,煞氣沖天,率領一衆兵馬迴歸,臉色雖然看着疲憊,但是他整個人十分亢奮,染血的刀削般臉龐,眼冒紅芒,戾氣更盛。
陳楓說道,“辛苦了,整頓好兵馬,後天雁門城見!”
解決後患,是時候面對超級大國的恐怖天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