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文戰,大名鼎鼎的儒天輸了,這位名譽滿天下的未來文壇聖人,跌落神壇,沒有奇蹟,此戰甚至可以用一敗塗地形容。
與陳楓的比試,沒有什麼還手之力,讓人看了大跌眼鏡,不敢相信。
下注大天帝國的賭狗們,紛紛犬吠,表示不滿。
若非庭天發出洪鐘大音,震懾全場,那些羣情激奮的賭狗們絕壁會越罵越難聽,估計能扯上儒天的祖宗十八代。
儒天的追隨者中,不少人神色悲慼,無比失落。
唯一暗暗竊喜的,可能就是謫仙酒樓的花魁雲曦,此時的她,目光全在陳楓身上,對於陳楓的身世、來歷、才氣,越發顯得好奇。
陳楓頓覺可惜,走回來,看着女帝說道,“娘子,接下來第二場武戰,你有何想法?”
女帝眼神斜睨,說道,“夫君,有個貌美如仙的女子,全程都在關注你。”
“誰啊?”
彷彿打翻了醋罈子一般,女帝說道,“當日在雁門城上,你還給她做了一首詩,是不是?”
看着眼神逐漸幽冷的女帝,陳楓表示冤枉啊!
女帝又道,“以後沒事,在家看書,別一個勁往酒樓跑。”
空氣裡的醋酸味,越發濃烈。
“轟……”
這時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宛如一座巨山拍碎大地,驚起大片渾濁灰塵。
身披金甲金衣的齊天,肩抗秘棍,滿臉怒容喊道:
“姓陳的,敢在酒裡下毒,今日武戰,我要把你娘子碎屍萬段!”
一道怒火,從齊天頭頂衝出,直貫蒼穹,高空深處雷鳴轟動,掀起巨大動靜。
齊天還在嚷嚷喊道:
“宋家女帝,趕緊上來受死,今日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休想全身而退。”
齊天還在爆發威勢,一股股武道靈氣在他背後凝聚,沉沉浮浮,驚現數頭古老房屋般碩大的蠻獸,五爪怒龍,暴戾狻猊,獠牙兇虎……
每一種蠻獸在齊天身後怒吼,咆哮,當真是震耳欲聾,兇駭至極。
這齊天果然不負盛名,感覺就是一個恐怖的人間兇器,殺氣十足。
女帝幽幽說道,“夫君,我贏不了齊天。”
陳楓說道,“齊天拉了兩天肚子,估計人都虛脫了,他現在看着中氣十足,其實是外強中乾,強撐着一口氣罷了,還是沒有勝算?”
贈送給齊天的那壇酒,陳楓下了猛藥,哪怕是武道強者,也要鬧肚子拉稀。
按理說,現在是齊天的虛弱期吧?
女帝輕輕搖頭說道,“除非再給我三個月時間,穩固根基,不然零勝算。”
好吧!
女帝都這麼說了,陳楓舉起手,朝着遠處乾脆喊道,“庭天大人,第二場武戰,我雁門城認輸。”
“什麼?”
“不行!”
“一定要打!”
一向以暴脾氣出名的齊天不能忍,兩條濃眉都快燃燒起來,怒火中燒說道,“宋家女帝,有種你就登場!武道強者的大人物,豈能做縮頭烏龜……”
對此,陳楓攤了攤手說道,“齊天,你沒病吧?我娘子是女人,要什麼種?”
齊天咬牙切齒,死死盯着陳楓,“姓陳的,你敢陰我,不保此仇,我齊天誓不爲人。”
陳楓表示,當我是嚇大的啊?
他開口說道,“齊天,當不當人另說,你且回頭,看看自己屁股後邊,是不是沾着什麼?”
齊天本能扭頭,下一秒,他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難看,爲什麼?
好像他身後褲子上,沾着一片噁心的“翔”!
陳楓笑道,“齊天,我要是你,就立刻回家找條新褲子換上,不會在這丟人現眼。”
“混賬啊!”
齊天雙眼發紅,金銅色秘棍一橫,隔空一記劈殺,原本兩米長的秘棍,迎風暴漲,瞬間化爲幾十丈,粗如大缸,勢大力沉朝着陳楓腦袋砸落。
女帝趕緊出手,一指問天。
就聽“鏗”的一聲爆裂碰撞,秘棍被彈飛,齊天也往後踉蹌幾步。
不過這也引發了他內心的殺性,惡狠狠說道,“宋家女帝,既然不敢應戰,我便殺到你出戰。”
齊天秘棍一揮,他揹負的數頭可怕蠻獸,在空中咆哮,橫衝殺來。
女帝依舊原地不動,雙指點天,指尖飛出三道流光。
“噗!”
“噗!”
……
一頭頭蠻獸的腦顱在空中爆碎,龐大的軀體也一寸寸開裂,最後消散爲煙塵。
齊天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武道功法?”
女帝眼神幽冷,說道,“飛仙術。”
齊天驚異不定問道,“是你踏入化神境後,自己參悟所得的一門功法?”
女帝說道,“是!”
齊天收起沖天氣勢,說道,“單論武道天賦,我齊天不如你,不過你晉升化神境太短,遠遠沒有發揮真正化神境的實力,我給你時間,一年後,我齊天再與你一戰。”
說完後,齊天化爲一團流光沖天離去。
這場武戰,是大天帝國贏了。
現在是一比一,最後一場謀戰墳勝負。
開始有士兵搬出一方巨大的沙盤出現,沙盤上丘壑林立,佈置有江河,山峰,城池等等地貌,並且左右插滿了幾十支小旗,要在沙盤上進行推演。
沙盤上的地勢,不是雁門城,也不是大天帝國疆域,而是武國一個行省的地貌。
按照介紹,雙方各有二十七支兵馬,每支兵馬一萬人,其中分爲騎兵、重甲兵、弓箭兵、輜重兵、後勤兵等等,每一樣都分的很細很細。
甚至連糧草、軍械、甲冑、戰馬數量都有詳細標註。
五座城池,城池平均是四百萬人口。
雙方推演攻城,模擬着最真實的戰場攻伐,誰能率先攻破對方的五座城池,誰便能獲勝。
看着簡單,其實很難,要考慮的東西很多,比如你有兩千萬人口,每天稅收多少,能調動多少後勤民夫,還有一季節能收割多少糧食,以及天氣等等問題,都要考慮在內。
沒有一個超級大腦,面對如此龐大的運算量,根本推演不了。
陳楓看着半個籃球場大小面積的沙盤,以及上邊各種地形地貌,也是一陣頭大,讓他上場是可行,可要打敗大天帝國的冢天,基本不可能。
並且他沒有什麼上陣殺敵,以及調度各種官員,糧草,軍械的經驗。
派誰上場?
陳楓回望,女帝肯定不行,她武道天賦逆天,但是情商不夠。
其他將軍呢?
連陳楓都頭大,他們更無法掌控一個沙盤的局勢,因爲這裡邊的計算量太大,哪怕是黑起上場,恐怕也支撐不了一炷香時間。
陳楓搖頭說道,“蓋大哥,請諸葛先生!”
蓋幽臉色難看說道,“軍師,真要讓諸葛涼登場?我覺得他無法勝任啊!”
陳楓說道,“他不是自吹一代涼神嗎?還吹噓說能打贏冢天者,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
蓋幽說道,“軍師,那些可都是胡話啊!”
陳楓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吧!”
齊天的強大,超乎了陳楓的算計,不然的話,眼下不會如此被動。
女帝愧疚說道,“夫君,對不起。”
陳楓輕聲說道,“沒關係,哪怕輸了,我們也不丟人,一城之力對抗一個超級大國,能贏下一場,外界已經要對我們刮目相看。”
至於下注的一個億,陳楓沒放在心上,錢財而已,身外之物,沒了還可以再賺。
對於雁門城慘敗的結局,陳楓有所預料,所以他纔將黑起提前調回雁門城,防止變局。
不久後,邋里邋遢的諸葛涼登場。
老傢伙衣衫襤褸,頭髮蓬鬆,滿臉污泥,也不去洗個澡換個衣服。
蓋幽無奈說道,“女帝,軍師,諸葛老先生不願意洗漱更衣,還說他這個形象,更能讓人懼怕。”
女帝,“……”
陳楓,“……”
街頭老乞丐的形象,讓別人懼怕?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老頭你也不至於醉成這樣啊!
“哈哈哈!”
“雁門城無人可派了嗎?居然要這麼個臭乞丐上場,也不怕笑死人。”
“嘿嘿,恐怕時在某個街口拉來的老東西吧?”
“我去,這老頭骨瘦如柴的,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倒,能推演沙盤棋局嗎?”
“我覺得玩沙子都夠嗆。”
“大天帝國要悠着點,別把人家嚇死咯。”
……
諸葛涼笑眯眯看着陳楓,說道,“陳軍師,你還是不信任老朽啊?”
陳楓試探性說道,“你正能贏冢天?”
冢天這人。
和陳楓穿越前地球古代的一位人物很像,類似有“冢虎”之稱的司馬懿。
雖然時時低頭,不喜出風頭,可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懂得隱忍的狠人。
與暴脾氣著稱的莽夫齊天相比,這個冢天屬於另一類人,城府極深,他身上每一個細胞,感覺都散着陰謀詭計的氣息,是陳楓最不想對付的人。
諸葛涼。
對冢虎司馬。
也算得上一對冤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