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真爲我們,從西南行省首富沈三千手裡,掙來了三千萬巨財?”
女帝的心腹女將李如水錶情錯愕,難以置信說道。
縣丞楊洪不淡定了,當場發誓道:
“如果真有三千萬,解決我雁門城燃眉之急,我楊洪願屈膝跪拜,夜夜呼喊軍師之名!”
女帝回過神,“齊總管可有說,他們在談什麼生意?”
傳令兵搖頭,“齊總管有言,說要見到軍師,纔會交付三千萬金幣。”
女帝心裡五味雜瓶,他感覺腦袋有些發脹,陳楓究竟和沈三千談什麼?
居然要讓對方支付三千萬?
總不是把城主府賣了吧?
唐菲菲也想到了這點,忍不住咒罵道,“陳楓,他那個混蛋,他以爲他是誰?他有什麼資格啊?女帝,請你下令,我立刻將他腿打折,拖到你面前。”
其他文官也憤憤開口,喊着陳楓的名字,一陣臭罵。
在他們看來,陳楓一定是與沈三千勾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骯髒交易,說不定沈三千如今找上門,也需要半空整座城主府?
“有我在,借他沈三千一百個膽,也不敢胡言妄語!”
“如果真有此事!”
“我要他沈三千走不出雁門城!”
“還有陳楓,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女帝真生氣了,她大步流星走出去,此刻,她渾身武道修爲爆發,天空都一下陰暗下來,讓人惶恐不安的壓抑氣息,瀰漫在這城主府上空。
一行人趕到府外,就看到來回踱步,一臉焦慮的齊總管齊衡。
女帝一出。
所有人立刻彎腰鞠躬,低着頭,表示敬畏。
齊衡小心謹慎說道,“女帝大人,敢問陳軍師在嗎?”
女帝目光冷冽道,“找他何事?”
齊衡依舊低着頭,恭敬說道:
“陳軍師與我沈家達成協議,我們現在運送三千萬到府邸,希望他出來交貨。”
女帝壓制着心頭怒火,“達成什麼協議?”
齊衡一愣,還是如實說道:
“我們沈家從陳軍師手上購買一份治病良藥,三千萬,就是藥錢!”
女帝,“……”
唐菲菲,“……”
身後其他文官,“……”
現場再次寂靜無聲,城主府門口,時間彷彿靜止凝固了,所有人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齊衡有些傻眼,不知道女帝等人什麼意思?
不都談好價格了嗎?
女帝親自出府,難不成還要漫天加價?
一想到這,齊衡立刻哭喪着臉,裝可憐說道,“女帝大人,三千萬購買一份救命藥,已經是天價,希望您宅心仁厚,切莫爲了以前一些恩怨……”
女帝還是很懵,“誰病了?”
齊衡,“是我家先生。”
女帝輕輕蹙眉,“沈三千?”
齊衡回道,“我家先生染上一種皮膚潰爛長濃的怪病,原本我們可以前往扁鵲城,找神醫治療,可雁門城因爲戰事封城,我們無法離開,眼下,只有陳軍師研製的一種救命藥,可以救治我家先生!”
這個女帝倒是清楚,因爲宋瀾的病,就是陳楓醫好了。
可好端端的,沈三千怎麼就染上那種怪病?
不會有貓膩嗎?
女帝掃了一眼,看着一口口裝滿金幣的車子,眼神放光,“來人,請軍師出府!”
救命藥沒有出現,所以金幣也沒有進府。
外圍很多人在圍觀,城主府哪怕兵強馬壯,也不能直接搶人家商人的錢財。
所有人都在等。
十多分鐘過去,陳楓沒有出現,一個士兵回稟,“報告,軍師他說沒空!”
女帝不滿道,“他怎麼了?”
士兵硬着頭皮說道,“陳楓說他不是軍師,不久前,軍師職位已經被擼了。”
女帝沒好氣道,“他如今在幹嘛?”
士兵回道,“陳楓他在澆花,說等一會要打掃廁所,接着還要餵食馬匹!”
副城主唐菲菲氣不過,“他陳楓吃了熊心豹子膽,女帝的命令,都敢推辭……”
話沒說完,女帝冷眸襲來,唐菲菲立刻閉嘴。
“副城主,你今天話很多,很好,就由你去請陳楓出府,如果請不來,軍法處置!”
女帝一拂袖,瀟瀟灑灑回府了。
唐菲菲苦着臉,心裡直叫委屈,女帝你這是卸磨殺驢啊!先前在議事廳,可是你嚷嚷着,說陳楓已經無法勝任軍師之位了,都是你下的命令啊!
不過這口鍋,唐菲菲背定了。
總不能讓女帝低三下四去求陳楓吧?成何體統?
此時。
陳楓確實在後院澆花餵馬,唐菲菲來了,沒有服軟,沒有低頭,只是平靜複述外邊沈家隊伍的情況,希望陳楓能夠出府,完成與沈家的買賣。
陳楓置若罔聞,撲了撲身上灰塵,一言不發,繼續忙着。
半小時後。
唐菲菲受不了,只得硬着頭皮道歉,可陳楓依舊沒有鳥她,只是冷冷道,“你們不是很牛逼嗎?沒必要道歉,還有女帝,讓他另尋良才吧!”
唐菲菲氣得跺腳,可還是老老實實奉承說道:
“陳軍師,之前我們誤會了,你纔是驚天緯地之才,你纔是真正的國士無雙。”
“雁門城有你,實在萬幸。”
“先前我的話太重,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女子我一般見識。”
……
陳楓扭頭,“讓女帝親自來!”
不久後,女帝沒有出現,倒是在議事廳辱罵陳楓的文官,一一來卑躬道歉。
陳楓還是一句話,讓女帝親自來。
最後女帝來了。
陳楓原本以爲,女帝會板着個臉出現,眼神森冷帶着殺氣,近前就會給他一頓胖揍,誰曾想,女帝獨自一人,拎着一盒點心,如聰慧賢淑的才智女子,踏着輕盈蓮步,滿臉微笑走來。
這畫風不對啊!
“夫君,你辛苦了,這是我親手爲你做的點心,你嚐嚐!”女帝微笑說話,態度溫柔,簡直變了個人。
陳楓沒動,是不敢動,生怕眼前這個半身忽然翻臉。
“夫君,你怎麼了?”女帝還給陳楓擦拭汗水,絕對聰慧董事。
結果呢!
陳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女帝,你這算在收買人心嗎?”
女帝恬靜說道,“夫君,我們是夫妻,我爲你做點好吃的,不是我這個做妻子的本分嗎?”
陳楓謹慎說道,“點心不會有毒吧?”
“陳混球!”
女帝果然翻臉了,“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不舒服,可你想過沒有?我這個堂堂半聖武道修爲的女帝更不舒服,我雁門城打了勝仗,按理說該犒勞三軍,舉天同慶,可是現在,連那些死去士兵的撫卹金,我都拿不出,我不僅愧對我的子民,也愧對宋家先祖……”
說着說着,女帝眼裡泛起了淚花,可憐兮兮。
正所謂女人一哭,男人就心慌。
陳楓趕緊上前安慰,“娘子,你放心,哪怕這天塌了,也有夫君我頂着!”
女帝還在裝可憐,“那與沈家的事?”
“我現在就過去,三千萬你省着點花,過一陣子!”陳楓想了想,才說道:
“我定個小目標,先掙他一個億!”
等陳楓走後,女帝揣緊小粉拳,暗暗偷笑道,“跟我鬥,你還嫩着呢!”
夜幕降臨。
陳楓疲憊回到房間,女帝坐在桌前,翻閱幾本武道書籍。
“沈三千的病,不會跟你有關係吧?”女帝頭也不擡,重新恢復女強人的姿態。
“嘿嘿,當日高價買糧,我當場陰了他一手。”陳楓回道。
“你怎麼會懂得治療皮膚潰爛的病症?”女帝又忍不住問道。
“跟異人學的,一些偏方而已。”陳楓坐在旁邊。
“上次你在雁門城北門呼風喚雨,用了很多靈石!”女帝直勾勾盯着陳楓,“我有一塊寒冰靈石,原本鎖在箱子裡,怎麼不翼而飛了?我的好軍師,你能給我個解釋嗎?”
“可能……也許發生鼠患了吧?”陳楓老臉憋紅。
“這隻老鼠可真大!”女帝指着陳楓,不過沒有繼續發飆,“後天,你跟我走一趟怒水城,大將軍府的義女秦仙兒訂婚,西南行省有頭有臉的文武官員都會到場。”
秦仙兒?
陳楓道,“我和她不熟,你去赴宴就好了吧!”
女帝輕怒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明顯是給我宋伊設的生死宴。”
“還有,屆時國度的賞賜旨意,也會在訂婚宴上宣讀。”
“這次宣讀旨意的是忠親王,是國君的親大哥,在朝堂份量很重,如果過不了他那一關,可能會當場反目成仇,徹底與贏國撕破臉皮。”
……
陳楓手撐下巴,一眨不眨盯着女帝,自己這位娘子,實在太美了。
“陳混球,你聽到沒有?”
女帝很無奈,這廝又犯花癡了,“你是我的軍師,訂婚宴席上的各種刁難,全部由你解決,沒問題吧?”
陳楓沒有回答,只是癡癡念叨: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好美的詩。
女帝側目,眸含秋水,這是陳楓爲她作的一首詩,傾國傾城而獨立,正好附和她女帝的形象,絕對妙哉。
當然,這是陳楓無意識念出來的,他也沒想到,堂堂女帝,此時居然羞紅了小臉,紅撲撲的,讓人忍不住湊上去,想要一親芳澤。
“睡覺!”
女帝站起身,還在牀上繫了一條紅繩,將大牀一分爲二,並且發出警告道:
“今晚好好休息,不能越界,否則後果自負。”
看着牀上的紅繩,陳楓傻眼了,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