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師,你未免太過了?我們是在街道疾馳狂奔,撞了一些平民和物品,可都是些普通的貨物,根本沒有所謂的夜明珠、玉如意等貴重器物。”嚴子櫻不滿說道,他知道陳楓要明着坑人,可也不能太過分吧?
他可以花錢賠償攤販,但是所謂的夜明珠,玉如意等等,每一件損失都會超過百金,全部加起來的話,豈不要賠償幾萬金?他們這些達官貴胄的子弟,是有點錢,可一下子,也拿不出這麼多。
陳楓幽幽說道,“沒錢?那你們有什麼臉面在我雁門城街道狂飆?”
嚴子櫻支支吾吾道,“你們的士兵,也沒有當場阻攔啊!”
陳楓鄙視反問說道,“你們都是達官貴胄子弟,普通的士兵,敢去阻攔嗎?”
幾十號人額頭冒黑線,覺得陳楓明顯在睜眼說瞎話。
雁門城的士兵不敢攔?簡直是天大笑話,剛纔他們踢斷幾十號人的腿腳,可是眼皮都不眨。
絕壁是你個狗頭軍師下令,看破玄機,故意不準士兵阻攔。
陳楓可不管你什麼想法,徑直威脅說道:
“沒錢的話,叫你們背後的家族送錢,錢不到位,你們等着下大獄!”
蹲在地上的幾十號人,神色糾結,他們絲毫不會懷疑陳楓的決心。
陳楓說下大獄,那他們就一定會被丟進臭氣熏天的牢獄。
畢竟這位國君的客卿,是個不計後果的莽夫愣頭青,百無禁忌,恐怕世上的事,沒他不敢幹的;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陳楓的確不需要顧忌什麼。
陳楓朝着身後一揮手,說道,“楊洪楊大人,您老是雁門城縣丞,這次的損失裁定,就由您老主持。”
說完後,陳楓坐到一旁,開始喝着小酒,吃着點心。
楊洪硬着頭皮走出,他沒有穿官袍,這裡不是縣衙,只能算是臨時審案。
有人擡上一張桌子,準備紙墨筆硯。
楊洪坐上正位,頗有父母官的官威氣勢說道,“今早兵馬衝撞一事,各位若有任何損失,現在可以上前稟報,本官會命人一一記錄在案。”
很快有人抱着一塊夜明珠上前,“大人,小的叫羅明,今早抱着這顆祖傳的夜明珠上街,本要去玉器行售賣,誰知在路上,被一匹高頭大馬衝撞到底,夜明珠也摔地開裂,請大人替小人捉住。”
楊洪看了眼黯淡無光的夜明珠,說道,“價值幾何?”
羅明恭敬說道,“回大人,這顆夜明珠是祖輩上傳下來的,是一位親王所賜,傳到我這代,已經有兩百多年,按照玉器行的估算,能值兩百金幣。”
楊洪很無奈,因爲羅明手上的夜明珠,哪是什麼名貴之物,分明是爛街頭的破珠子,但是沒辦法,因爲陳楓事先交代了,便開口說道,“羅家祖傳夜明珠,價值兩百金。”
“咳咳!”
遠處的陳楓咳嗽幾聲,說道,“羅明,你的手好像受傷了吧?”
羅明立刻道,“是!”
陳楓解釋說道,“傷口是不大,可是用藥也是要錢的,楊大人,我覺得還要加上藥費、誤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車補費……”
不少人聽傻眼。
連周圍鎮守的士兵,也都目瞪口呆,被陳楓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費用搞懵了。
楊縣丞許久才緩過神,試探性問道,“軍師,不知你覺得多少合適?”
他實在做不了主,也不敢做主啊!
爲什麼?因爲旁邊蹲着的幾十號達官貴胄子弟,一個個眼神陰鷙,要吃人的節奏。
陳楓想了想,說道,“加二十金,才公平公正。”
新總督兒子嚴子櫻險些要發飆罵人,羅明手上哪有傷?
那就是個小擦傷,皮都沒破,怎麼就要二十金?
以這個世界的費用,二十金的價值,都可以給羅明換條手臂了。
話到嘴邊,嚴子櫻還是憋回肚子,這時候魯莽衝動,似乎不是個好時機。
蹲在地面的幾十號貴族子弟,可以說一個比一個憋屈。
畢竟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麼精神損失費,營養費,車補費的說法。
明顯就是陳楓欲加之罪,故意坑人。
縣丞楊洪“辦案”時,聶飛坐到陳楓身側,擔心說道,“軍師,這事情鬧得太大,恐怕不好收場啊?”
陳楓道,“如果有人膽敢鬧事,全部鎮壓。”
聶飛問道,“如果鄭文侯、慶國公、蘇家伯爵府的人呢?這三個可是西南行省的龐然大物,一旦招惹,以後我們的日子,可就更艱難了。”
陳楓表示,你以爲事情不鬧大,人家就不會上門找麻煩了嗎?
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
陳楓說道,“除了小侯爺鄭青,其他人一律不給面子,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半個小時後,百姓們的損失清點完畢。
賠償金額一共達到驚人的七萬多金幣,如囚犯蹲在中央的幾十個鬼族子弟,意見很大,紛紛議論起來,覺得他們就是撞倒一些小攤小販,賠償金額頂多是一千金幣,不可能達到將近八萬金幣。
喧囂嘈雜聲,一直到陳楓站起身,場面才平靜下來。
陳楓說道,“你們的錢,可以由我城主府來賠償,不過你們只能一個個當飛人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惡狠狠說道,“哪怕被丟下高樓,我方誌圖也賠。”
陳楓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說道,“聶將軍,把它渾身靈氣封禁,丟下去。”
此話一出,方誌圖面色恐慌,瞪大的瞳孔裡,滿是絕望和恐怖。
靈氣被封,從這麼高摔下去,絕壁會摔成一灘肉泥啊!
方誌圖拖着腿上傷勢,掙扎後撤,一邊聲音發顫說道,“姓陳的,算你狠,我賠償還不行嗎?”
陳楓咧嘴笑道,“遲了!”
緊接着,聶飛一步衝出,單手點在方誌圖的額頭印堂出,靈氣貫穿,將方誌圖身上靈氣一一封禁,兩個士兵拖着方誌圖到欄杆邊,扔沙包般往樓下丟了出去。
“啊啊……”
方誌圖的慘叫,持續了兩秒鐘,接着就是一聲恐怖的爆裂音。
不需要看,也知道方誌圖死得賊慘烈。
現場一片死寂,不少人倒吸冷氣。
就連楊縣丞也格外震驚,沒想到陳楓如此殺戮果斷,說殺就殺了。
根本不帶半點猶豫的,哪怕你是官員的子嗣,照樣碾殺。
陳楓看向其他人,忽然野獸般咆哮喊道,“還……有……誰……”
風口大變。
面對天價賠償,衆人不敢再又半點怨言,別說是七萬多,哪怕是七十多萬,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支付,如果抗拒的話,慘死的方誌圖,就是他們的下場。
這些貴族子弟開始東拼西湊籌錢,每個人也就一萬多金幣,加上佩戴的一些名貴玉佩首飾,還是籌夠了賠償金。
“陳軍師,我們可以走了吧?”嚴子櫻咬着牙說道,他心裡一肚子氣,要是可以,他真想朝陳楓衝過去,將他狠狠踩在腳底下,一通狂揍。
其他人的眼神,更是要將陳楓剝皮抽筋,大卸八塊。
“滾吧!”
陳楓發話,頓時有各家僕從急匆匆跑出來,攙扶起各個貴族子弟離開。
等他們下樓,陳楓不忘警告道,“來到雁門城,是虎給我臥着,是龍給我盤着,不管你們是哪家的子弟,膽敢惹事,下次決不輕饒。”
沒人反駁,一個個只想快速離開,今天實在是丟盡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