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封錦嘆了口氣:“瞧,一個電話囉囉嗦嗦了這麼多,我掛了,以後可不要想我,那個時候……太晚了。”
安情看着香菸燃到盡頭,原來就算是封錦走了,也要用這些看着刺人的人,來告訴自己小心X的併購,將來不要爲了封錦難過嗎?
想到當時問起封錦會不會死時,趙世鴻諱莫如深的眼神,安情猛的站起身。
“不行,她不能讓封錦無辜的賠下一條性命!”
&&&
周悅許久後,才閉着眼睛,淡淡的說:“我和周悅擁有同一具身體!”
楊哲臉上僞裝的淡然幾乎維持不住,周悅的話讓他如同天雷轟頂,整個人一震,連快要爆發的慾望都因爲這個消息而消退下去。
——擁有同一具身體。
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楊哲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和鑄魂的情況,難不成……
不,不會的!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還來不及追問,楊哲的錯愕便很快的就被周悅接下去的話打散。
“簡單的來說,我就是醫學界常說的‘雙重人格’更簡單的來說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楊哲閉了閉眼睛,周悅又補充道:“這種症狀就像是兩個人共同擁有一具身體,除了性格之外,其他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夠了!”楊哲將心裡的震顫收回,如果不是去過了迦藍寺,如果不是有那千年之前的回憶,如果不是有鳳羽,楊哲幾乎要以爲鑄魂也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存在了。
“別再拿什麼雙重人格來敷衍我,”楊哲閉了閉眼睛,剎那睜開後,已經恢復了最初的清明,轉頭目光森冷的看着周悅:“我告訴你,我一個字也不信!”
“可是我真的有雙重人格啊。”周悅站起身,焦急的說着:“不信你去問周瑩。”
楊哲愣了愣:“周瑩也知道?”
“我這樣還是拜她所賜呢!”周悅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什麼意思?”楊哲心裡越發的驚愕,不是因爲周悅,而是因爲鑄魂,因爲鑄魂安靜下來了。
周悅的話讓他混亂,可是鑄魂卻讓他心亂,然而造成楊哲心亂的人,不,應該是魂魄的鬼,直到此時安靜下來,卻依舊沒有聲音。
“阿顏?”楊哲不管怎麼叫,鑄魂都沒有反應。
鑄魂的手按在已經沒有了盔甲的心口,那陣突如其來的疼痛之後,身上的盔甲已經消失,只剩下一身的中衣,漂漂淡淡的靈魂,可是鑄魂就是知道,心口是空的,那被挖去的心,染滿了一身的血,生命凝結出來血色染滿了銀白的盔甲。
而這一刻盔甲消失了,就像是生生的從他身上剝了層皮般死去。
鑄魂痛到了極點,堪比當年的挖心之痛,可是痛到麻木反而神智更加清晰了起來。他聽到了楊哲感受到那份疼痛,聽到了他緊張慌亂裡面叫出來的“顏如玉”三個字。
鑄魂的第一個反應不是驚訝,而是沒有反應的想了一句:啊,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沒有了心的人,無情,沒有了心得鬼魂,會怎麼?
鑄魂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從那個銀燭臺出現開始,他快要消失了。
銀燭臺……不,那是當年……當年什麼?
鑄魂不知道,想不起來了,一千年,太遙遠的歲月了。
阿顏啊……楊哲知道鑄魂現在是不會理他了,楊哲知道鑄魂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可是鑄魂不說,即便他能夠感受到鑄魂的心思,然而因爲對方的混亂,反而如同被攪亂的一池春水,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鑄魂自己都理不清楚的思緒,楊哲又怎麼能夠看得清呢?
“哲?”周悅走到楊哲的身邊,將他眼底的驚愕看在眼裡。
楊哲沒有搭理周悅,而周悅也沒有放鬆環在他腰間的手。
“周悅。”楊哲視線中,那洗去了染髮劑的漆黑的髮絲,在浴室的燈光下,還閃耀着絲絲炫目的紫色光芒。
地暖讓整個屋子都是溫暖如春的,周悅的舌尖在楊哲的脖頸上輕舔:“我在,楊哲,你不用再試探我什麼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另外一場的利用?”楊哲冷笑的推開周悅,隨手披了一條浴袍後,除了浴室,浴室外面,就能看到滿眼的緋色紗幔,一如他來時看到的那般飄蕩着,造成了一室曖昧的緋色。
“你與其試探我的一次次猜測,不如我全部告訴你,是對是錯,你也好有個參考不是?”周悅也披了一條浴袍,跟着楊哲的腳步,卻沒有再一次的攀上去,而是環着手臂靠在牆上。
“爲什麼?”
“我愛你啊。”周悅說的真摯。
楊哲卻一時語塞。
“我知道,你不愛我。”周悅自嘲的笑笑:“可是我卻知道你剛剛說大的鑄魂。”
楊哲驀然轉身,對上了周悅嘲諷的眼。
看着從旁邊櫃檯上面伸手摸出根菸來的周悅,楊哲忽然想,假若他真能要了能夠接受周悅……這樣一個人……
避開眼,楊哲不再看周悅此時是什麼樣的臉色。
甚至楊哲也有些恍惚了,小楊哲還精神着,可事實上現在的他根本就做不下去。
什麼時候楊哲也成了柳下惠?
可是爲了什麼?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千年之前?爲了一個鬼魂?
至今爲止,楊哲的試探似乎全被砸進了水裡,除了聲響動,什麼也沒有在鑄魂的心裡翻出來。
可是卻因爲這些試探,倒是讓楊哲自己對於自己的心,看的清清楚楚。
周悅的舉動也好,人格分裂也罷,其實楊哲所謂的想要知道,不過是藉口罷了。
借來引走他楊哲對鑄魂的關注,或者楊哲自己根本就是有意沒有阻止他們?!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等着“X”的出手。
楊哲想要借“X”來要鑄魂認清,或者應該說要自己來認清楚對他鑄魂的情?
這個想法讓楊哲聽不清楚周悅說了什麼,看不
清楚究竟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下意識的,楊哲不願意再去深究。
甚至剛剛鑄魂到底怎麼了……
楊哲不想再知道,他選擇聽從自己還沒有紓解的慾望。
是的,楊哲風流,愛美人,什麼時候委屈了自己過?
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周悅身上,楊哲也懶得再去想什麼人格分裂之類的,他只看到周悅眼底的情意。
真周悅也好,假周悅也罷,這一刻,楊哲只想放縱。
“寶貝啊……”截斷了周悅的話,楊哲的聲音輕柔,帶着魅惑的情意,一家令人戰慄的曖昧語聲。
周悅被猛然的壓到牆上,她感覺這一刻的楊哲,熱情如火。
“哲……”周悅的聲音被吞沒,讓她不由自主的笑了,這一刻的周悅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楊哲擠壓,揉進他的身體裡面了。
“寶貝兒,不管你是誰,今天,你是我的。”
楊哲的聲音就在耳邊,呼吸灼熱到幾乎要將周悅燙傷。
兩人緊緊相貼在一起,彼此相擁,分屬於兩個人的身體,卻彼此緊密接觸到沒有一絲空隙。
“砰砰砰——”
無法分辨劇烈的心跳,是自己的?還是楊哲的?
周悅不知道,她只知道,這一刻,之前所有的怨懟都已經消失了,浴袍與浴袍接觸,屬於衣料的摩擦聲響,隨之高升的是肢體交纏帶來的火熱溫度。
在這個清冷的寒冬之夜,在這個溫暖如春的幽靜暗室之中,楊哲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周悅的聽覺和視覺都變得模糊,唯一敏感的只有接觸額感覺,彼此的慾望被無法控制的撩撥到了極限。
所有的情動,都只是爲了這個男人。
因爲楊哲,周悅到了此時,爲了這一刻,甘願奉獻所有。
&&&
天色已經完全進入了凌晨的深夜,夜色裡,一身紅衣斐然的女子踏進帝都酒店的時候,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看起來正常極了,像個體面的高層女主管,因爲帶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是從腳步的輕快上面,以及身形上,都能看出她很年輕。
揚子今天是一月一次對於楊哲這個帝都酒店的查詢,楊哲是個甩手掌櫃,揚子也不見得有多麼的勤勞。
其實今天他也只是順利過來溜達一圈,沒什麼事情的話,等會他就會去自己的酒吧轉轉了,現在可是夜生活正精彩的時候呢!
揚子遠遠地就看到了那個紅衣斐然的女人,與她遠遠給人感覺的那種高嶺之花不可採摘的不同,正面遇見她時,覺得她還是挺活力十足,至少揚子就能看到她放在大衣裡面的手似乎正在玩些什麼,另外一隻手上拎着一個高檔的皮箱,裡面也許就裝着價值多少個零的計劃書。
這人也許是正和某個大客戶談了一筆生意回來,又或者是去參加一個重要的宴會結束。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紅衣女人很明顯是帶着迷人的微笑對揚子點了個頭後,才走進後面的電梯裡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