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些人,總是能很容易的找到和自己相剋的人,夏亦惟覺得,賀尊就是老天派來克自己的人。
夏亦惟在茶水間裡平復了兩分鐘,差不多就恢復了理智,按照賀尊的要求泡好了咖啡送到董事長辦公室去。
“董事長,您要的咖啡。”夏亦惟把咖啡放在賀尊的辦公桌上,畢恭畢敬道。
“確定是多奶少糖?”賀尊微微擡着頭看着夏亦惟,目光探詢。
“是的,您要是覺得奶不夠,我可以去幫您加。”夏亦惟表情不變,她就不信了,賀尊能爲了騙她把一杯加了兩倍奶的咖啡喝下去?
“不用,夠了,”賀尊拿起咖啡杯,放在嘴邊喝了口,然後緩緩放下,擡頭看向夏亦惟,“你可以出去了。”
夏亦惟極力控制住自己吃驚的表情,轉身那些自己的文件離開了辦公室,
真是狠人,爲了騙她一場,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有什麼值得騙她的呢,對他來說,她只不過是剛見面沒多久的助理,沒必要讓他這麼大費周折的去弄一個假文件讓她誤解。
就算賀尊懷疑林允秀就是夏亦惟,也沒必要犧牲自己去套她的話吧。
最重要的是,賀尊爲什麼會對一個陌生女人這樣?
夏亦惟越想越覺得心塞,乾脆放鬆心情,把該看的文件看好,不去想這麼多。
她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次回來,她不是爲了找賀尊複合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室,她應該時刻謹記自己回來的目的,不要再把過去和現在混淆了。
另一邊辦公室裡的賀尊也皺着眉頭。
他一直認爲,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比一個人的習慣更能坦白這個人的一切。
從一開始,他就懷疑來到自己公司做助理的林允秀是夏亦惟整容過來的,但是經過一系列的證明,通過種種她的表現,他好像能夠確定,這個女人並不是夏亦惟。
或許她已經對這邊的人和事失去希望,選擇永遠留在外面的世界總不再回來。
畢竟這裡傷害她的太多太多,她會做出這種選擇,他可以理解。
但是胸腔裡蔓延出來的那種思念,每日每日面對着結婚證上那張讓人生厭的臉,每個迫不及待離婚奔向她的瞬間,都在一步一步的啃食着他,消耗着他。
他們都來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身上揹負了太多太多,想要完全的卸下所有包袱已經是不太現實的事了。
那杯咖啡賀尊只喝了一口,他極其討厭這種奶製品的味道,強忍着反感喝了一口已經是極限。
如果林允秀真的是夏亦惟的話,他就不得不敬佩她了,在國外的這段時間一定是去進修了演技,把一個和夏亦惟完全無關的林允秀演的這麼逼真。
她不是擅長表演的人,可是他還是希望,那就是她。
就把這當成一種自我欺騙。
另一邊,周餘豪在音樂書吧開門,百無聊賴的坐了會兒放上一張碟片,坐在吧檯隨手拿了本書看。
沒過多久,他就接到了亞莎白打給他的電話,
“嘿,honey,在忙什麼?”一接通電話,亞莎白那令人噁心的黏膩聲音就響了起來,周餘豪忍住反感,把書放到書架上去,臉上掛着微笑。
“忙着想你啊,你在做什麼?”
對這種人說纏 綿的情話,真讓他覺得噁心。
但是他並不反感這樣的自己,因爲只有這樣,他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你好惡心哦,”亞莎白含着笑,一臉嬌羞,“在哪裡?我去找你。”
“在書吧,剛開門不久,正無聊呢。”周餘豪坐在吧檯後面,從後面酒櫃裡取出了一瓶度數較高的酒,“過來嗎?”
面對這個女人,他只有喝點酒,才能控制自己觸碰她時的強烈反感。
“當然了寶貝,等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周餘豪打開酒瓶,倒滿酒杯,強迫自己喝了兩杯。
他要在半醉半醒還能控制自己言行的程度上停下來,否則不知道喝多了會有什麼後果。
沒過多久,亞莎白開車到了音樂書吧門口,車子停在一邊額路旁,她踩着高跟鞋進了門。
“honey,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周餘豪把亞莎白擁入懷中,她的腰肢很細,好像微微用一用力就能夠捏斷,無數次他壓抑住自己的這種欲 望,強忍着反感和亞莎白說着愛慕的話。
“親愛的,你太太呢?”亞莎白環抱住周餘豪,一件柔情的問。
“那個女人,我早就厭煩她了,親愛的,我和她離婚,和你在一起吧?”周餘豪故作深情道。
“走開,”亞莎白調笑道,“你怕不是不知道我先生是誰,要是讓他知道你和我搞在一起,他會殺了你的。”
“爲了你,我不怕。”周餘豪緊緊的抱住亞莎白,彷彿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親愛的,我們就這樣不好嗎?表面上各有各的婚姻,實際上我們纔是一對,這樣的關係簡單又純粹,永遠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你的太太和我先生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們揹着他們偷偷在一起了,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亞莎白安慰,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反胃。
“只要是你,我怎麼樣都沒關係。”周餘豪故作感傷道。
他在亞莎白這裡已經取得了完全的信任,現在只需要一步一步的滲透到她的勢力圈,最好是能把她之前做的那些齷齪事一併調查清楚,讓她永遠都翻不了身。
另一邊,臧之霆聯繫到了賀尊。
“臧總,倒是稀奇,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賀尊道。
他和臧之霆一向不對付,之前也互相作對了很長時間,連最表面的寒暄也都帶了些嘲諷的意味。
“賀總,如果不是爲亦惟的事,我想走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臧之霆開門見山,毫不客氣的說,“賀尊,亦惟的意思是讓我把文文從你那裡接出來,由她拜託的人繼續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