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她就連夏亦惟自己都覺得很美,畢竟那時自己纔剛剛燃起生活的鬥志,想要努力工作去爲自己爭得幸福生活的。
一想到賀尊會對着照片無數次的思念自己,夏亦惟就心如刀割,這五年自己何嘗不是在日夜思念着這個男人?
只是當夏亦惟獨自忍着劇痛去醫院找醫生產子時賀尊在哪?
當夏亦惟從餐廳打工回來,看到保姆已經按時下班,把孩子丟在搖籃車裡哭的肝腸寸斷時賀尊在哪?
當夏亦惟法學考試遇上小風高燒不退,從考場出來直奔醫院被醫生訓斥作爲母親不管孩子死活的時候,賀尊在哪?
這五年裡夏亦惟所受的苦是前半生受的所有苦加起來都不足以相提並論的,相比獨自生育孩子承受的一切,夏亦惟甚至覺得被賀尊當衆扇耳光也沒什麼不好。
這座城堡雖然是爲她和小風建造的,但夏亦惟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一無所有隻會哭泣的女孩了,如今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不是闊太生活,不是名車豪宅,就算這座城堡,在看過之後對比夏亦惟想抵達的目的也黯然失色。
如今她只希望儘快查出當年夏堅落馬入獄的真相,還自己父親一個清白,也還小風一個爺爺。
“賀總希望您能跟孩子儘快搬過來住,只要您願意,其他方面賀總一律不會干涉您。”管家說。
夏亦惟冷靜下來,慘淡一笑說:“不干涉我?既然如此,就連這一點也別干涉,這座城堡雖好,但我絕不會搬進來,永遠不會!”
說完,夏亦惟不顧管家阻攔下樓去了。
她一路出了城堡來到了車前,而賀尊乾脆一直沒有下車,因爲他知道即使是一座城堡也絕不會打動夏亦惟回到自己身邊。
“賀總,我們可以走了嗎?或者您要在這裡聽我說我們商量的片名也可以。”夏亦惟面無表情道。
他語調低沉,將夏亦惟從會議室帶出來的手稿放在手邊的匣子上說:
“不必說了,名字你來定就好。”
回程中,夏亦惟跟賀尊一句話都沒說,臧之霆打來電話,賀尊一眼瞥到了電話上那個“臧總”,神情瞬間變了顏色。
夏亦惟礙於賀尊坐在一邊,將手機按了靜音而沒有接聽。
“爲什麼不接?”賀尊淡淡瞥了一眼夏亦惟。
“不想接。”她將手機緊緊攥住。
“做別人奴隸的滋味好受嗎?”賀尊看着窗外沒有回頭。
夏亦惟冷笑一聲說:“你以爲誰都是你嗎?”
“停車。”男人一聲令下,司機穩穩停在路邊。
夏亦惟沒等賀尊說話,立刻走下車,發現他們停在了江橋上。
沒想到賀尊也下車追了上來,並一把拉住了夏亦惟的手腕。
“放手!”夏亦惟憤怒道。
“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賀尊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將夏亦惟捏的生疼。
“好,那你最好別鬆手,你一鬆手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夏亦惟厲聲道。
這時一對母子倆迎面走來,小女孩手裡牽着一個紅色氣球,笑嘻嘻的看着賀尊跟夏亦惟。
賀尊頓覺丟人,這時小女孩手中的氣球突然飛了出去,她着急的叫了一聲,也許是那焦急的表情觸動了他,賀尊下意識鬆開夏亦惟的手去抓氣球。
隨後那小女孩的母親也驚叫一聲,因爲她看到夏亦惟竟然毫不猶豫的從橋上往江中跳去。
賀尊側頭看到這一幕,感覺心臟一瞬間驟停了,他一把將氣球塞進孩子手裡,毫不猶豫的跟着夏亦惟跳了下去。
被江水包裹的一瞬間,夏亦惟嗆了好幾口水,下意識的開始掙扎,卻還是無可避免的往下沉去,這時夏亦惟已經呼吸困難失去了所有力氣。
就在失去意識之前,夏亦惟感覺自己被人緊緊抱在了懷裡。
賀尊死死抓着失去的夏亦惟,發覺自己漸漸也有些體力不支,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放任夏亦惟和自己出事,還有太多事請賀尊沒有弄清楚。
夏小風到底是誰的孩子?這五年夏亦惟到底經歷什麼?她的心裡……到底對賀尊有沒有感情?
“夏亦惟,你別想死!”賀尊在夏亦惟耳邊低吼。
就在他往江邊遊的過程中,司機呼叫來的救援直升機已經趕到,並降下了扶梯。
救援人員爬下來將夏亦惟綁在身上,又給了賀尊救生圈後,才帶着夏亦惟先爬了上去。
冥冥中,夏亦惟聽到有人一直在喊着她名字,她拼命想要睜開眼,可就是做不到。
“患者肺部吸入了太多水,先進行胸外按壓,再做心肺復甦!”
“患者心跳衰竭,快,做心肺復甦!”
……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將夏亦惟喚醒,她好像又來到了沈娟華的病房,那時沈娟華常常握着夏亦惟的手,露出心疼又慈愛的笑容。
適應了房間內的光線之後,夏亦惟才發覺是自己躺在了病房裡,呼吸一陣困難,告訴她昏迷之前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這時喻娜從病房外走進來,見夏亦惟醒了並試圖坐起來,立刻上前將她按住說:
“哎喲大小姐,你就好好休息別動了!”
“不行,小風還在家等我回去呢。”夏亦惟艱難道。
喻娜翻個白眼說:“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用你手機打給臧總讓他幫你回家照顧孩子了。”
“你怎麼能把我昏迷的事情告訴臧之霆?”夏亦惟驚訝道。
“不然呢?我可不放心把小風交給別人照顧,畢竟我還要來照顧你。”喻娜說。
夏亦惟無力的重新躺好,看着天花板問:“我怎麼會得救?”
“我……我不知道。”喻娜眼神閃躲。
“快說啊。”夏亦惟一眼看出她在說謊。
“賀尊救的你,行了吧!”喻娜大聲回答。
“賀尊?”夏亦惟不可置信地喃喃。
喻娜點點頭說:“他就在隔壁病房躺着呢,跟你一樣,沒你嚴重。”
“……”夏亦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氣氛陷入了沉默。
隔壁病房外站着兩個黑衣人,病房裡除了賀尊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