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會跳舞。”賀尊淡淡道。
夏亦惟眼神瞟向一邊,沒有接話。
突然,她被賀尊壓彎了身子,兩人做了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之後,賀尊又趁夏亦惟倒地之前立刻將她拉起,整個過程渾然天成,旁人絲毫看不出夏亦惟對這動作沒有一絲心理準備。
被拉起來的一瞬間,夏亦惟又被賀尊引導着轉了一個圈。
頃刻間她又回到了曾經的生日宴會上,夏堅總會當着夏亦惟其他的朋友的面彎身朝她伸出手說:
“小公主,可以請你跳個舞嗎?”
夏堅也會這樣引導她旋轉,因爲夏堅知道夏亦惟喜歡裙襬飄揚起來的感覺。
當夏亦惟轉回賀尊的懷裡時,眼眶微微溼 潤了,賀尊一愣,差點忘了怎麼跳舞。
在出糗之前,他連忙拉着夏亦惟衝出了人羣,兩人來到宴會廳的的後花園,坐在了花園長廊的石椅上。
“你剛剛,是不是跳錯了?”夏亦惟後知後覺。
賀尊臉一紅,沒好氣道:“是你跳錯了吧?”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跳錯過舞步。”夏亦惟辯解道。
賀尊沒有回答,氣氛又冷了下來,尷尬開始蔓延,兩人都感到了不自在。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沒想到尷尬竟會演變到這麼強烈的地步。
“你想說什麼?”賀尊問。
夏亦惟搖搖頭說:“也沒什麼,就是想說祝你生日快樂。”
這聲祝福沒有迎來賀尊的感謝,反而讓氣氛結了冰。
賀尊的神情愈發陰鬱,自小他的生日就是李慕嫺用來拉攏人際關係的工具。
他不能像別的小孩邀請自己的朋友,不能跟家長去遊樂園玩,甚至生日這天過得還沒有平時開心。
每逢生日,李慕嫺都會宴請生意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賀尊就會被要求穿着不舒服的燕尾服,舉着酒杯跟在李慕嫺身後一一跟人打招呼。
賀尊早已習慣這樣活着,爲了家族生意犧牲自己的自由。
雖然夏亦惟簽了賣身契爲賀尊所控制,但她身上那份從容、樂觀偶爾還是會展漏無疑,襯托着賀尊心情越發悲慘。
童年和青春期該是多麼快樂才能養成那種從容美好的姿態呢?
也許這就是自己最愛的那個男人喜歡夏亦惟的原因吧?
“對了,這個給你。”夏亦惟攤開手掌,裡面躺着一顆扁扁的巧克力糖,糖紙上寫着:HAPPY BIRTHDAY.
“這就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賀尊皺眉道。
夏亦惟神秘的笑笑,說:“打開看看。”
賀尊故作不耐煩的接過來,心裡卻有一絲期待。
他打開糖紙,看到裡面躺着的並不是巧克力,而是一枚光滑無裝飾的戒指。
“你送我一枚戒指?難道你是在求婚?”賀尊困惑不解道。
夏亦惟噗嗤笑出來,說:“不是的,其實這個也可以作爲吊墜掛在脖子上,只是時間太倉促,來不及定做鏈子而已,還有,你再仔細看看這枚戒指。”
賀尊半信半疑的將戒指看了又看,最後在內圈竟然發現幾個英文字母:JUDYJENT。
“朱迪紳士?夏亦惟,你的英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賀尊看着英文字母黑着臉問。
夏亦惟皺起眉頭反駁道:“我當然知道JUDY是女名,但作爲Judith的縮寫,它也有可愛、和善的意思,JENT代表紳士,我是希望你能做一個和善的紳士,這樣不好嗎?”
“你在逗我嗎?Judyl ady這個名字就已經很可笑了,如今你竟然在給我的生日禮物上還刻了個你自創的Judyjent,誰給你的勇氣?”賀尊臉上寫滿了不悅。
夏亦惟無力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幹嘛說的這麼直白?我昨晚想了很久的。”
時間回到前一天晚上,賀尊氣憤的離開夏亦惟房間後,夏亦惟一生氣獨自喝起了紅酒,剛喝一杯就微醺了。
滿腦子只剩一個想法:就是送賀尊一個怎樣的生日禮物。
她用房間準備的紙筆寫寫畫畫,終於想出了Judyjent這個詞語,然後立刻給樑良打電話,請他聯繫T國的珠寶品牌爲她製作這個指環。
還好T國有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商城,樑良通過電話將夏亦惟的要求告訴了商城珠寶專櫃的工作人員,他們連夜將設計師從家中接到商城製作這個指環,終於在天剛亮時送到了夏亦惟的手中。
方纔夏亦惟在舞池邊的長桌上看到了寫着英文生日祝福的巧克力糖,將巧克力吃掉,把指環包了進去。
賀尊雖然嘴上沒說,但是聽了夏亦惟爲了這個指環所做的一切努力,心裡對她的芥蒂在這一刻突然消失了。
自從那個男人不在以後,已經太久沒有人這麼用心的爲賀尊準備生日禮物了。
特別是昨晚他還對夏亦惟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此時此刻,她脖子上的那個狐狸頭吊墜看起來極爲刺眼。
“你不是說你想給這個指環配一個鏈子嗎?”賀尊問。
夏亦惟點點頭說:“嗯,可是我沒來得及,回國後再給你挑一個行嗎?”
“不用了,就勉強用你脖子上的吧。”說完,賀尊湊過去爲夏亦惟解下了項鍊,將那個狐狸頭吊墜摘下一把丟進了草叢裡,然後拴在了指環上。
夏亦惟一愣,頓時明白了賀尊的好意,臉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看到賀尊在給自己戴項鍊,立刻上去幫忙。
當鏈子成功扣上之後,賀尊突然摟住了夏亦惟的腰,看着她誘人的紅脣,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該死,總是被她莫名其妙的吸引,沉浸在她的魅力中無法自拔。
特別是她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準備了這麼用心的禮物,更加讓賀尊無法拒絕夏亦惟的魅力。
宴會廳上,舞會進行到一半,燈光突然暗下來,這時一行工作人員推着九層高的舉行蛋糕走進了舞池,李慕嫺拉着亞沙白湊到蛋糕前,這才發現壽星本人已經不知去向。
頓時,周圍的賓客開始議論紛紛,李慕嫺一邊說着安撫大家的話一邊趕緊讓人去找賀尊。